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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钦城。
阴雨绵绵，风夹着寒意，吹得行人瑟瑟一抖，裹紧衣服匆匆加快了脚步。
一辆银色低调宾利，刺啦的溅起地上的水，稳稳的停在了一栋居民楼前。
车门打开，一双笔直的长腿从车放下来。随之，一个身材纤细，戴着墨镜的女人从车上下来。
她穿着喇叭牛仔裤，上身是一件裁剪得当的不规则衬衫，看起来慵懒恣意。
她大步往居民楼里走，拐进楼梯上了三楼。
这栋居民楼是一个工作室办公的地方。她轻车熟路的来到一个办公室里。
抬手敲门，有女声响起：“进来。”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办公室里的办公桌上，坐着一个时尚LOB头的女人。
“如言来了，坐吧。”
顾如言坐在了沙发上，交叠着双腿。女人从椅子上起来，也坐沙发上，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拿了一根出来点燃。
女人缓缓吐出烟圈，“时尚之夜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嗯。”顾如言点头。
“工作室接了不少活，有个大头我留给你了。”
“钱呢？”
“给的不少，你的条件我也跟她们说过了，对方答应了，人在工作室里等着呢。”女人一手夹着烟，一手从桌底下拿出资料，用手指点了点，“见不见看你。”
顾如言视线在资料上盯了几秒，看到“林芫”这个名字，眼底微微有了亮光。
林芫是娱乐圈里的收视女王，出道七年，身家挤上了某富豪榜前一百。传闻还投资朋友做了一家企业，如今正红火。
“见。”
女人露出微笑，抬手给助理拨了个电话，“让人过来。”
两人在办公室里论着近来的事，几分钟后，外面走进来了一个穿着时尚的中年女人。
“顾小姐，久仰了。”
这是林芫的经纪人，周京芳。是大陆上的双花金牌经纪人中的一个，另一个则是她同期的同行，汪式翠。
顾如言礼貌点头：“你好。”
三个女人坐定，周京芳道：“您的条件我们觉得能在接受范围，但我们这里也有个条件，就是你能够在我们林芫家中住上一段时间。”
顾如言的职业是服装搭配师，而抽烟的女人则是工作室的老板，奚锦故。
倒也不是非住不可，只是这次的时尚之夜对于周京芳来说，至关重要。
闻言，顾如言挑眉：“可以，不过另算钱。”
周京芳一愣，旋即问：“多少？”
“一天一百。”
顾如言在这个圈里的贪是出了名的，但她向来不过分，也都是明码标价。
女艺人每次在隆重些的场面露脸，服装都是举足轻重的一项。所以，这就需要服装搭配师了。
虽然主办方也会提供服装，但大多数总是一言难尽。
见她的条件不过分，周京芳点头：“成交。”
商议了一些具体事项，又定了时间后，周京芳便离开了。
…
“叮叮叮…”
手机响起。
顾如言拿出手机，瞥见上面的号码，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满是嘲讽。
电话接了，里头响起一道尖锐的声音。
“喂，姐。你最近赚了不少钱了吧？”
“没有。”
“没有？”女音更是尖利，“那什么时尚之夜那个女人会不给你接活？开玩笑呢你，爸最近生意烦着不给我钱，你给我点。”
顾如言声音冰冷：“没有。”
见要不到钱，女人恶狠狠的呸了一声，“贱人，别忘了你那妈妈是谁给你安葬的，白眼狼！”
顾如言掐掉电话，嘴边的弧度慢慢消失。
奚锦故抽了口眼，斜睨一眼，问：“又来了？”
“嗯。”她淡淡应。
“别搭理她们，你又不欠她们的。”奚锦故劝了几句，点了点文件，将注意力转开，“你看看，这几天准备准备就去吧。”
“我知道。”
…
四月中旬，天气渐渐转暖。
顾如言搭上飞机，来到了林芫的家中。
林芫家在照熙市，由于当天遇到了超强气流，飞机晚了好几个小时才起飞。
抵达她家门口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林芫家是一栋欧式小洋楼，她按了按门铃。
等了许久，没人。
天气虽然是转暖，但夜里仍旧是很冷。顾如言身上的那件棕色长外套，显然不够用。
她抖了抖袖子，再按了一次。
仍旧是没人。
冷风侵袭，路灯将她的影子拉长在地面上。四周漆黑，顾如言等得有些烦躁。
她拿出电话，打给了周京芳。
周京芳那头速度倒快，没响几下就接了。顾如言望着路面上的阴影，问：“她家里没人？”
“你到了？”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