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缠绵思尽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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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若缓慢而坚定地看着她，似乎无需她回答任何话，只要她在这里，他就满足了。他看了单颜很久，带着一种怜惜，缓缓抚过她的发梢，她的脸庞，她的眉眼，正在单颜彷徨不知该如何的时候，他缓缓张开臂膀，将她搂进怀中，头深深地埋进她的发中，一字一字道：“萋萋，这一次，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了。”

单颜一惊，手中的油纸伞无声滑落在雨地上。雨滴弗在她的发上，她恍然不觉。心中只有个声音道，自己果然不是风萋萋啊。此情此景，如此深情，自己心中竟然没有感动，唯有对这情深似海男子的一种痛惜。正如走在路上，看见了一个乞者在寒冷冬日蜷缩在街头，寒风刮来，一阵萧瑟，自己心中的那种痛惜。

“若儿……”身旁传来一声苍老威严的喊声。身上的手松了松，慢慢放下了。单颜转过头，一身粗布青衣的老者正静静站在女贞树下。老者顿了顿，又道：“若儿，段前庄来人了，你去看看吧。”赫连若仿似很尊敬这老者，垂首应了一声，又看了眼单颜，柔声道：“萋萋，我忙完了府中的事务，再来看你。你好生休息。”

目送着赫连若匆匆离去的背影，老者干咳一声，道：“委屈姑娘了。”

单颜俯身捡起地上的油纸伞，缓缓遮在头上，躬身答道：“奴家还未曾多谢老丈收留之恩。”

老者收回目光，回首看她，道：“无妨……”只说了这一句，却顿住了，目光缓缓在她脸上流过，半晌道：“你与她，并不相像。你……哎……”

他接着道：“赫连家族很大，多姑娘一人，并没有什么妨碍。何况若儿如今……姑娘若是想留，便可长久居住于此，老朽敢保证，绝无人有任何异议，但若是姑娘想走……老朽也不勉强。一切只看姑娘的意思。”

单颜不知他方才欲言又止的话是什么，却也不便多问。便福了福道：“奴家也不知要去往何处。此处甚好，只是总靠老丈照顾，深觉不安。还希望老丈安排奴家做些活计，同府中其他下人一般即可。”

他看着她，淡淡笑道：“你这个孩子……心性倒是不错。”

说着也不回答，微微摇头着踱步出去了。走到院门口，似想起什么道：“如今看你身子也好些了，总闷在院里，年纪轻轻的怕是也不惯。闲了让小草带你四处走走转转吧。”说着便闪身出门了。

单颜愣愣地站在院中，微雨不知何时已停歇了。女贞树叶片上仍有未落的水滴，衬的这院中颜色郁郁葱葱，翠绿欲滴。愣了半晌，才想起早晨醒来到现在尚未进食，不觉有点肚饿了。

前段时间日日有倚微在身边嘘寒问暖，突然不见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去何处寻觅吃的。想起老者的话，一时好奇，忍不住拔脚出了院门。

赫连氏不愧是传承百年的大家族。单颜原以为，她住的别院已是精雕细琢，走出来才发现，这小小院落只是偌大赫连府的冰山一角。这赫连府建在一处山腰处，自己这小小的蘅芷苑不过是赫连府西南角的一小处。

站在台阶上放眼望去，连绵的府邸延绵不绝，仿若一处皇族的行宫一般。且处处又各自不同，自成一体，别具特色。在这诸多的院落外围，是一圈长达数里的围墙，将这些院落又圈成了一体。离她最近的地方，有一处正冒出袅袅白烟，隐隐能闻到饭香味。单颜算了一下距离，想必以她现在的体力，应该还可以走个来回，于是整一整仪容，便沿着这台阶小路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