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个好妈妈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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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普林斯叹息一声，他知道艾琳有多固执，像他一样。他原本也是明白的，她一定不会后悔，但仍忍不住问了出来，结果完全在他意料之中，却还是免不了伤心。难道家族给予她的一切还比不过一个伤害了她的男人吗。

抬手揉了揉眉头，老人决定换个话题：“下面那个孩子，就是你的儿子吗。”

艾琳不确定老普林斯问起西弗的意图，要知道，纯血家族是很难接受西弗这么一个混血的。“是的，他叫西弗勒斯。”

“他多大了。”

“六岁。”

“是吗，六岁了啊。”事实上，这些他都是知道的，关于他女儿这些年的一切，几个月前就已经被调查得清清楚楚。他每天睡前都会看一看，现在几乎都快要背下来了。

书房一片沉默。

记忆里，艾琳从未和父亲这么面对面和谐的聊天，她完全不知道该和老普林斯聊些什么。光是和他同处一室，艾琳都必须全身戒备，以免那个细节露出马脚，她完全没有多余的精力维持岌岌可危的话题。

而老普林斯已经有八年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子了。为了支撑起普林斯家族，他完全没有多余的时间关心艾琳的琐事，他们从未像现在这样面对面互相交流过。贵族间的寒暄明显不适合这样的场所，他有些不知所措。而他的女儿显然也对这样的情形感到尴尬，他们确实没有多少共同语言可以交流。

“咳，艾琳，我来，是想最后问你一次，”老普林斯干咳一声，决定不再勉强自己寻找话题，他又变回艾琳记忆中那位略显冷酷的普林斯家主，语气中带着上位者的强硬，不自觉的发号施令，“你是否要真正舍弃继承人的位置，脱离普林斯。”

艾琳当然不可能舍弃继承人的位置，她已经决定好了要回普林斯，老爷子现在给她递过来一座回去的梯子，顺势往上爬是肯定的，但重点是要爬得合理。按照原主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再回普林斯的，老爷子自己心里大概也是有数的，他现在能出现在这里，已经是非常难得了，如今问出来，恐怕也是抱了一丝希望。她沉默的低下头，脑子飞快运行着。

老普林斯看着艾琳一言不发，内心的希望之火越发旺盛。艾琳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说明她的内心在挣扎，只需要加重筹码，他一定可能劝回他的女儿。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艾琳：“我听说，西弗勒斯已经显露了魔力，他是个巫师，是吗。”

艾琳抬头看向他，眼神有些闪躲；“是的。”

“艾琳，纯血家族很难接受混血，但不代表完全排斥，不是吗。”他了解他的女儿，这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她内心天真而柔软，她愿意为她所爱的人奉献一切，曾经她心里住着的那个人是个恶心的麻瓜，而现在，也许是她的孩子。他当然知道艾琳为这个孩子做了些什么，她甚至回到了巫师界，卖掉自己心爱的魔药，只为能让孩子过得好一点。

艾琳觉得老普林斯简直太贴心了，居然主动诱惑她回去。

老普林斯看着艾琳仍低头不语，但握紧的双手已经出卖了她，她已经被自己说动了。老人心情略微好了一点，漫不经心的打量着书房，突然发现了什么，站起来，走到书桌前，拿起一份东西，粗略的翻了几下，冲着艾琳怒吼道：“这是什么，肯尼斯瑞私立男校，哈，你居然让自己的孩子去麻瓜学校念书，他是个小巫师，巫师，你知道吗。”

艾琳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看着老普林斯，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

“艾琳，你简直让我，太失望了。我以为，你至少会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可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宁可送西弗勒斯去肮脏的麻瓜学校，也不愿意让他接受家族的教导，他应该去的是霍格沃茨，而不是所谓的肯尼斯瑞。”老人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她，似乎觉得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艾琳咬咬唇，有些胆怯的看着老普林斯，颤抖着，小声说：“抱歉......父亲。”

老普林斯恍惚了一下，他好像看到了曾经熟悉的场景，每次艾琳的课程达不到他的要求，她都会用这样眼神看着他，诉说她的无能为力。他转过身，背对艾琳，右手用拐杖支撑着全身，左手捂住发红的眼眶。

片刻后，他才放缓语气：“好了，艾琳，回来吧。”

他坐回椅子，恢复了冷酷的表情，完全没在意艾琳的表情，自顾自的说道：“我可以不计较你多年离家未归，不计较你脑子犯浑和一个麻瓜结婚，甚至生下一个混血，看在你已经清醒的份上，想想被你抛下的老父亲，和作为唯一继承人的责任。”

“我已经老了，艾琳，”老人看向窗外，沉吟了一下，“我知道你不堪大任，天赋平平，普林斯注定没落，但请你至少，让它传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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