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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设防盗,比例50, 无法看到正文的请确定订阅是否达到50 褚容却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拽了回来, 晃了晃他包着绷带的手腕, 表情更不好看了:“这是怎么弄的?谭升唯!”
自他进来后就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谭升唯连忙跑过来, 立正大声应了一声到, 等待他的命令。
“把他的训练计划给我。”褚容伸手。
谭升唯从空间钮里拿出一个教学记录板递过去,同时解释道:“报告长官, 他手伤了,所以今天的训练任务有所改动,取消了手臂拉伸, 增加了跑步时间。另,他的手腕是不小心划伤的,已经处理过伤口, 预计三天后愈合!”
问题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全被堵了回来,褚容冷幽幽看他一眼, 把记录本丢回去, 没再计较这些, 黑着脸示意乔治亚带路。
乔治亚抱歉地看一眼谭升唯,忙引着他离开了训练室。
鉴于乔治亚被解救奴隶的身份, 后勤分配给他的房间比较小,屋内摆设简单,只有一床一桌一椅一衣柜, 和一个狭小的独立卫生间。对于“原始人”乔治亚来说, 这个房间已经很不错了, 但对于长手长脚的褚容来说,这小房间呆着就有点难受了。好在他还记得自己是一舰之主,舰上的各种规章他都参与了制定,没不理智地对这个房间分配发表什么看法。
把柔软的床铺让给褚容坐,乔治亚拖过房内唯一的凳子,像个准备坦白从宽的犯人一样,老老实实坐在了他对面,然后从空间钮里拿出了电子教材,翻到最新学习的那页,递了过去,也开门见山地说道:“是黑洞让我离开了父母,落到了盗矿者手里,然后被你找到。”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已经确定了白毛怪一行人军人的身份,若自己来自黑洞的事情暴露,白毛怪一行人肯定是第一个将武器对准他的人,那不是他想看到的。
他不想对白毛怪撒谎,但又不能说实话,所以只能用这种模糊的方式去误导对方,这是他在跑步时思考出来的应对之策,父母还在等着他回家,他必须保住自己,不能折在这里。
褚容果然被他误导了,气势陡然凌厉起来,精神力不受控制地涌出,冷硬问道:“你明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别学了一个新词就乱用!”
狂躁动荡的精神力瞬间席卷了整个房间,乔治亚猛地瞪大眼朝他看去,惊得说不出话来——怎么回事?这股不舒服的感觉怎么还在?庄雨姐没帮白毛怪把病治好吗?
接触到他惊恐的视线,褚容狠狠皱眉,强硬把精神力收了回来,压下心中不自觉升起的戾气,忍着大脑中的刺痛感,从空间钮里拿出了一个银色刻着微章印记的球状物体,从里面抽出两根引线,冷冷道:“手伸过来。”
不舒服感又消失了。
乔治亚顿了顿,慢慢把手伸了过去。
引线有一长一短两根,短的那根被褚容贴在了他的手腕上,长的则绕着胳膊,探入领口,贴在了他的心脏处。
“手放上去,闭上眼睛。”
乔治亚顺从地把手放上去,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闭上了眼睛——不要怕,不要怕,白毛怪不会伤害他的,不会的。
眼前漆黑一片,身体的其他感官立刻变得敏感起来。手里握着的球体温温的,像是精灵族为新生儿赐福用的生命树果实,褚容的呼吸很轻,不细听根本听不见,鼻尖隐约能闻到水果的清香,那是谭升唯为了减轻他手腕的疼痛,特地为他喷上的水果香型止痛喷雾。
慌乱的内心慢慢平静下来,他收紧握着圆球的手,突然坦然起来——没关系,问心无愧就好。
褚容看着他一脸认命了准备送死的表情,皱了皱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以为会被打的乔治亚愣了愣,连忙回道:“乔治亚。”
“来自哪里?”
“波利特山谷。”
“怎么来的这里?”
“黑洞。”
球体上的指示灯始终暗着,秃毛鸡没有撒谎,时隔十年,黑洞居然真的再次出现了。
褚容身上的气息变沉,看一样他卷翘的睫毛和眼下睫毛投出的阴影,更详细地问道:“山谷之外是哪里?黑洞是怎么把你带到这里的?盗矿者是怎么抓到的你?黑洞里有没有钻出什么?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初学通用语的乔治亚被他这一连串不带停顿的问题问懵了,勉强听懂了第一句,犹豫了一下,模糊回道:“亚力克山脉,不知道,不清楚。”反正没听懂,这样回答应该不算骗人。
指示灯依然暗着,褚容皱眉,秃毛鸡果然如林振所说,把被抓的过程忘掉了。
他没再深问,转而问起了这次亲自过来的目的:“你的父母现在在哪里?”
乔治亚沉默。
“想被我丢下军舰?”褚容伸手捏住他的耳朵,威胁地扯了扯。
“我不知道。”乔治亚回忆起父母出门云游前和自己告别的模样,情绪低落下来:“他们想去的地方有很多,我不知道他们第一站会去哪里。”也许是人类的城镇,也许是精灵的领地,父母总是很随性,他是真的不知道。
褚容收回了手,表情不善——真是对不负责任的父母,居然把孩子丢家里,自己出门快活。
“那你知道怎么回家,有办法联系到族人吗?”
回家?可家在哪里……
“回不去了。”手腕似乎又疼了起来,黑暗放大了软弱,他绷紧脸试图遮掩自己的情绪,摇了摇头:“暂时回不去了,但没关系,我会找到回家的路的。”
卷翘的睫毛抖了抖,隐隐染上了一丝湿润的痕迹,声音似乎也低哑了一些。褚容觉得自己像个欺负小孩子的恶棍,整理了一下他的说辞,心中突然冒出一个猜想,皱了皱眉,坐直身体,盯着他的表情,问道:“你见到那个黑洞之后发生了什么?”
“来到了这里。”
“你撒谎!”
“我没有!”
指示灯确实没有亮,褚容收回视线,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语速加快:“你的族人还活着吗?”
“活着。”
“父母还活着吗?”
“活着。”
“你有联系到他们的方式吗?”
“有。”
“那你为什么不联系他们?”
“因为、因为……”乔治亚被他逼问得无法思考,忍不住睁开眼,红着眼眶倔强地看着他,抿紧唇不再说话。
褚容直直与他对视,语速放慢,反问道:“因为你已经联系过了,但你联系不上他们了,对吗?”
乔治亚心里一惊,低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他们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不是。”乔治亚摇头,心里有些慌。
“你的父母……”
“没有!他们还活着!还在等着我回家!”他突然爆发,再也不想面对那些让人觉得无望的事实,起身想要扯掉手腕和胸口上的引线——不会的,黑洞出现不代表肯定会出现虫子,魔法大陆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奇怪的虫类怪物,家乡的族人肯定是安全的,父母也是安全的,出事的只有自己,别乱想,别乱想!
指示灯没有亮,证明对方确实是这么想的。
褚容按住他的双手,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用双腿困住他的身体,强迫他看着自己,虎着脸,语气却软了一些:“冷静点!最后一个问题,乔治亚,你会伤害我们吗?”
乔治亚挣了挣没挣开,愣愣看着他,眨眨眼压下泪意,侧头,嗓音有些不稳,语气却坚定:“不会,我不会伤害你们,你们救了我,我会报答你们的。”
指示灯始终没亮,褚容抬手粗鲁地抹了把他的脸,训道:“出息,我又没打你,你哭什么。”
乔治亚被他抹得越发狼狈,歪头在肩膀上蹭掉眼泪,手老老实实放在球上,不再试图挣开,恢复了乖巧的样子,只是越发没精神了。
真蠢。
“明天的训练不用去了。”褚容扯扯他的耳朵,伸手去拉他手腕上的引线,随口说道:“你手腕是被什么划的?一个人呆着不要乱玩一些危险用品。”
见他不再咄咄逼人,气息也变得温和起来,乔治亚慢慢放松,回道:“是被一块有些尖利的翠玉划的,伤口不深,没……”
滴滴滴——
还未取下的仪器突然拉响了警报,指示灯也闪烁起来。
乔治亚吓了一跳,迅速收回了手。
褚容却立刻皱了眉,把他的手拽回来,声音也沉了下去:“说实话!这是褚家定制的测谎仪,你不说谎它是不会响的,为什么撒谎?”
测、测谎仪?这里居然还有这种东西?乔治亚心脏开始疯狂跳动,努力回忆着自己刚刚都回答了些什么,想要抽回手,摇头:“我没……”
滴滴滴——
“老实点,说实话!”褚容凶他一句。
“我、我……”乔治亚越发慌了,一时担心自己有没有无意间说漏什么,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糊弄遮掩,偏测谎仪的警报声催命似的响着,扰得他无法冷静思考。
“不说实话我让人把你抓起来!”
“是我自己划的!”乔治亚吼出了实话,迅速缩回手,人也挣扎着后退了几步,可怜又惶恐地看着他:“别抓我,我没想伤害你们,别抓我,别杀我……爸爸妈妈还在等着我,别杀我……”说到后来他忍不住把手放到了储物环上,似乎只有它能给他一点安全感。
褚容不说话了,他看着缩在角落的乔治亚,想起多年前失去父母后逃避现实,犹如惊弓之鸟的自己,起身,上前把他拉到怀里,用力揉了揉他后脑勺的软发,语言冷硬地安慰道:“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肢体相拥的妥帖感和对方堪称亲切的态度缓解了心里的不安,乔治亚放在胳膊上的手动了动,鼻子一酸,把脸蹭到了他的怀里。
那军人低头看他一眼,隐晦地递给他一个安抚眼神,示意他不要乱动,然后偷偷给自家队长发了条通讯。
坐在褚容下首的凡向南察觉到通讯器震动,看一眼对面和乐融融谈话的项晖和联邦此次同来的官员,朝褚容递了个眼神,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项晖注意到他的离开,却并不太在意,继续温和地和联邦官员聊天,无形把上座的褚容高高架起,排挤出了谈话圈。
褚容十分瞧不上他这点小心思,嫌弃撇开眼,轻轻点着面前的光脑外壳,眯眼沉思。
项晖这次带着联邦一群多事的官员过来,拿着总统老头的命令当令箭,不仅要走了处理奴隶后续安置和押送盗矿者的活,还几次以查看盗矿者老窝的理由,去红锡矿上转悠,行动间似乎早就知道这次被盗的是红锡矿。
但他才到达这个星球没多久,大部分消息都没详细上报过,项家来得这么快,知道的细节这么多,实在太古怪,这其中肯定有人泄露了红锡矿的消息。
自己舰上全是心腹,不存在问题;奴隶和盗矿者被牢牢看管了起来,哪怕是已经初步获得信任的乔治亚,手里也是没有通讯设备的,所以也不可能是他们;盗矿者盗的是红锡矿这件事,他只告诉过大哥,难道是大哥那边走漏了风声?
不对,项晖似乎并不知道红锡矿底下还有变异红锡矿的事,若是大哥那边走漏的风声,没道理独独把这点漏下。
既然消息不是从自己这边漏出去的,也不是从大哥那边,那么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项家早就知道褚家矿星上窝着这么一批盗矿者,更恶意一点,也许这批盗矿者就是项家弄来偷矿的。
项家人对红锡矿和变异红锡矿“求而不得”的情况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年,以现任项家当家那小气刻薄的性子,狗急跳墙,买不到就想办法偷也不是不可能。
再结合一下项晖昨天一来就提出把盗矿者交给“相应职能部门”处理的猴急态度……看来项家这次过来“帮忙”巡视边境是假,掩盖盗矿的事情才是真。而如果这批盗矿者真的是项家弄来的,那盗矿者之前交代的帝国背景估计只是个遮掩真实身份的幌子。
想到这他点光脑的动作一顿,余光扫一眼项晖温文有礼的模样,目露嘲讽——自诩高雅仁厚的项家人,背地里居然做着骗子和小偷的勾搭,无趣至极。
会议室的气氛正古怪着,之前出去了的凡向南突然推门进来,音量微微提高,说道:“奴隶里自称是帝国居民的人已经带来了,里面还有一个未成年。”说着看了一眼自家长官。
褚容闻言心里一动,皱眉看向了门口——这批被解救奴隶里可就只有一个未成年。
“居然还有未成年?”项晖皱眉,痛心斥道:“红锡矿如此特殊,他们居然抓未成年过来采矿,简直是丧尽天良!”
其他官员纷纷附和,一副同仇敌忾的狗腿样子。
褚容不耐敲桌,一直坐着当背景板的林振接收到信号,抬头面无表情说道:“非法拘禁未成年从事有损精神力的工作,并造成不可逆残疾者,按照联邦法律,当处监/禁。非法采掘窃取他人矿物者,按照所盗矿物价值,当处监/禁到死刑。非法拘禁并造成奴隶死亡者,死刑。数罪并罚,这批盗矿者,当处死刑立刻执行。”
项晖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谴责停下,顿了顿,说道:“这批盗矿者是帝国的人,不能按照联邦的法律直接量刑,会产生外交摩擦。”
“那这件事更该追究到底。”林振翻了翻手里的资料,用没什么起伏的语调说道:“帝国纵容盗矿者跨越边境小行星带,在褚家私人所有的矿星上盗矿,这件事帝国若不给褚家和联邦一个合理交代,这摩擦可能不太容易平息。”
这是要把盗矿这种小事,闹成联邦和帝国之间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