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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常菜饭店三楼的大包厢里，气氛十分热闹。
“褚老师，谢谢你今年的付出，我先喝。”一个男同学端起杯子，痛快地喝了一整杯白酒。
褚爱秋含蓄地笑着，象征性抿了一小口。
男同学也不在意，敬酒嘛，自然是我闷了你随意。而且后面还有许多同学在排队，一人一口褚老师也要喝不少。
“希望明年，我们能在褚老师的带领下，越来越好！”班长俏脸微红，对面前这个优雅的女老师十分敬佩。
“都是同学们一起努力的成果，我可不敢当。”褚老师摸了摸班长的头，能带出这么懂事的学生，她也非常高兴。
等到这一轮酒快敬完了，褚爱秋的杯子也空了，一个男生垂着头，畏畏缩缩地端着两杯酒走上来。
“哟，你也来敬酒啊？能喝吗？”男同学嘲讽地开口。
“我、我能……我就是想谢谢褚老师。”男生眼神闪烁，不敢直视面前的人。
不过在座的都已经习惯了他这个样子了，从大一开始就是这样。起初他们还想了各种办法鼓励他让他重塑信心，奈何烂泥扶不上墙，渐渐地也就没人搭理他了。
“行了。”褚爱秋轻声止住了男同学的奚落，温和地对低着头的男生说道，“你能上前，老师已经感到很欣慰了。男孩子，就是要自信点，老师喝了。”说着，接过男生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班长率先鼓起掌来：“好！褚老师真厉害！”
褚爱秋注意到男生似乎更紧张了，不由在心里轻叹，面上还是一副笑容：“希望接下来的一年，钱同学也要加油啊！”
这个男生正是钱耀荣，他用眼角的余光看见褚爱秋把他端来的那杯酒喝了个干干净净，嘴角露出了一丝邪笑。不过因为他低着头，所以没有一个人看见。他精心策划了良久，终于在班级聚会的这一天出手了。
酒过三巡，大家开始坐下来吃菜。褚爱秋用力眨了眨眼，觉得头有点发晕。
可能是刚刚一口气喝了太多酒了。
褚爱秋夹了两筷子菜想压一压，却觉得头越来越晕，只能站起来说一声：“我去个洗手间。”
“我同老师一起去吧。”班长也站起来。
褚爱秋把她按下去：“去个洗手间还要你送吗，跟大家一起好好玩。”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要结伴去上厕所。
看着褚爱秋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钱耀荣弓着腰起身，小声说道：“我去个卫生间。”
旁边的同学不耐烦地一挥手让他去。真是的，这个也要说出来，没看见在吃饭吗。
钱耀荣握紧了拳头，把心中的恨意按捺住。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些看不起他的人统统都跪下来，舔他的鞋子！而且这一天，不会很远了！
追着褚爱秋步子的声音，钱耀荣一路跟到了女洗手间门口。
三楼已经被他们包场了，菜已上齐，连服务员都不会再上来，所以钱耀荣胆子非常大。他站在女洗手间门口，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等到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他激动地浑身发抖。
“老师？老师你怎么了？”钱耀荣克制着自己的声音，轻声问道。
倒在地上的褚爱秋没有回应。她感觉自己的四肢已经不受控制了，大脑昏昏沉沉，勉强保留着一丝清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