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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路严笑着道：“不管有什么动静，不都在郎君的掌控下吗？”
何尚书换了身宽松的常服出来，杏白色的中衣，外罩藏青色绞丝长袍，头上用一根黑檀木簪子束成一个小髻，说不出的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郎君···”何路严脸红语噎道，将将吐出两字又改口道：“这正度太子求娶的是哪家姑子？后日就要选秀了，您也不透露一声。其实属下虽天资愚钝，却也知道这未来太子妃身份矜贵，不是一般世家能高攀得起的，左不过是贾家或卫家···”
“哦！”何尚书倒是意外，但转念一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就有心想要考考他：“那你说，是贾家还是卫家胜算大些！”
何路严认真搔了搔头道：“难说难说，贾卫两家势力相当，难分伯仲，不过···”他的眼神瞬间有些八卦起来，透着些许嘲笑的光，“属下听说贾家姑子其丑无比，既然是正度太子主动求娶，应当是会选卫家姑子吧，谁愿意娶个无盐做皇后？郎君您说属下说的对吗？”
何尚书笑笑并不答话。这时，书房外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这声音寻常人听不见，可是何路严常年习武，自然警醒些，而何尚书身居高位，更是小心翼翼，这脚步声是个女子的脚步声。
何尚书示意何路严不要说话，过了会，敲门声响起，接着常姨娘迈了进来。
她今日穿了件胭脂色的曲裾，身形妖娆，妩媚多情。她的眼神从一进来就落在何尚书身上，嘴里说的话却是对着何路严说的，“路严辛苦了，这么晚了还在郎君书房，可曾用饭？”
何路严摸了摸鼻子，识趣退到了门边上。
常姨娘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盛着一个汤盅和一个青花瓷碗，她将汤盅里的清汤倒在碗里，笑着端到何尚书面前，一边拿汤匙拨弄着汤水，一边笑着道：“母亲说您这几日太过劳累，特地让我炖了燕窝来给您吃。”说着将汤匙往何尚书面前送了送，竟是想喂他。
何尚书脸上一脸厌恶和嫌弃，何路严眼见常姨娘热脸贴冷屁股，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这一幕恰恰被何尚书瞧见，借题发挥道：“像什么样子！还不快把这东西都端出去，谁爱吃谁吃！”
常姨娘脸上滚烫，要知道，何尚书虽然至今没碰过她，但碍于何老夫人的面子，在下人面前，还是会给她几分薄面的。现在却···她咬着嘴唇，这燕窝她炖了几个时辰，很费了番功夫，却被何尚书嫌弃如斯，但她也了解何尚书说一不二的性格，纵使满腹委屈，也不敢发作，端着托盘原封不动又退了出去。
“何路严，你还愣着干嘛，今晚不想回家了吗？”何尚书含沙射影大声喊道。
常姨娘看了何路严一眼，更加委屈，眼圈红红的，何路严竟不知道，常姨娘还有这样楚楚可怜的一面，心里鬼使神差想，这样一位风情万种的佳人，配自家郎君，似乎也不太辱没。
他心中的暗想还没完，何尚书又对着常姨娘的背影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要再踏进我的书房半步，母亲那里我自会去说！”
常姨娘的头不自觉更低了些。何路严俯身对何尚书道：“郎君，我看这常姨娘也是个体己人，您就不能对人温柔点吗？”
“要你多嘴！”何尚书毫不客气道。
“后日你派人蹲守在开阳门外，随时等待我的命令！”何尚书忽然低声吩咐道。
何路严不明白了，“郎君您这是···”
“不该问的别问！”
“是！那郎君你看要派多少人去？”
何尚书想了想道：“雇辆寻常马车，挑两个身手一流的人扮成马夫在开阳门外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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