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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快别忙了。”有人见李致还要去做菜，忙上前一拦:“来和我们一块吃吧。”
“不了，不了。这阵子歇得多了，现在也闲不住，我再去烧上.....”话音未落，李致便觉眼前一黑，直直地栽了下去。
“李叔！”
一声惊喊将在一旁苍白着脸色发呆的恒歌叫回了神，看着涌动的人群没待多想，恒歌迅速跑了过去，在李致的面前蹲下身，伸手用灵力把着脉搏探寻。
旁边的人看着焦急，连声问道:“游歌，李叔他怎么样？”
难看的脸色一闪而逝，恒歌摇了摇头:“没事。”捏着李致手腕的力道却紧了一分:“李叔只是力竭。”
语毕，恒歌松开了手，站起身，以手抚面:“把李叔抬去屋内，动作轻点。”
几个虚族人应了一声，伸手小心将李致搬去屋内，侯着的侍从想跟上去，却被剩下的虚族人所拦下。
“你帮不上忙，别人也是。”恒歌甩下一句，头也不回地抬步走进了屋内。
“游歌......”将李致搀扶上床，那些人忧伤至极地看着恒歌:“你说实话，李叔他，是不是已经.....”
恒歌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你们先出去吧。”
那些人面面相觑，微紧了拳，起身离开，顺手带上了房门。
随着清脆的关门声起，房间再次变得昏暗，恒歌走到床前，将灵力缓缓输入李致的体内，李致微挣了几下，虚弱地睁开眼，愣愣地没有回神:“....刚才是怎么了？”
“您的身子骨不如当年了。”恒歌扯过被子给他盖上:“要多注意休息。”
李致许久才反应过来，转头看着他，好半会，释然地笑了笑:“游歌，生死有命，你别做出这副样子，我这把老骨头又不是现在就散架了。”
恒歌默了一会，道:“游歌只是最近有些累罢了。”
许是弥留之际，人也比平时清明很多，看出恒歌眸中深刻的黯然，李致道:“游歌，李叔这一世是活足了的......名利有过，子孙满堂，现在得知你们还在，绝了最后的念想，人总逃不过一死，比起其余颠沛流离的人，我算是幸福的了。”
“李叔，我有些想不通。”恒歌道:“为何命运如此喜欢捉弄人？”
这话里是不掩仇怨的，李致吃力地抬手，拍了拍恒歌的肩:“游歌，命运有好有坏，不尽好也不尽坏。你便想一想，若不是命运使然让李叔遇上了你们，若没有你们当初给予我的虚灵花，李叔就不会有今天的日子了。”
“那是您的手艺好。”恒歌摇了摇头:“与我们何关？”
“因为李叔那时候差一点就放弃了，如果不是你们跑了过来，给了李叔新的希望.....”话说的有些急，李致轻喘了一口气，恒歌忙伸手为他顺气。
“游歌啊，现在的虚族，还剩多少人.....”李致问道。
“加上我，一共二十四个。”恒歌道:“以后会更多的。”
“二十四.....你们当初，是如何逃出来的？这些年，过得如何？”
“我们是出去狩猎才恰好躲过一劫，中途遭人追杀，怕太显眼，便决定暂时分开.....之后，修炼有成，便再聚集在了一起。”
“虚族的仇，仇报了没？”
“报了。”恒歌道:“一个都没有便宜他们。”
“那就好，咱们虚族，也不是甘愿受气的....游歌，现在的族长，是你吗？”
“是。”
“族长的担子，很重吧.....没了老一辈的指导，也不知道你今后要吃多少的苦，要摔多少的跤.....”语气满含怜惜。
“您当知道游歌的硬脾气。”恒歌将手放在李致的手背上:“我抗得住。”
“是啊，小时候你便是个能干的，李叔信得过.....”李致昏昏欲睡，呢喃道:“还是那时候好啊，七月花潮，八坊美酒，可惜酒店的镇店佳酿，味道还不及饼子铺老板娘的烧刀.....”
恒歌静静地倚在一旁听着，仿佛一切喧嚣都已消散，只余苍老暗哑的念叨声音，细细碎碎，轻缓绵长.....
是夜，月明星稀。
“这是第多少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