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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润玉禀明天帝之后，便带着她离开了天界，前往魔界去了。
阿玉一直没有问过她为何知道那些事情，也从未问过她爱不爱他这样的话。只是一直牵着她，一直任由她黏着他，似乎眼前的所有幸福都只是他的一个梦境，他抓着她，很害怕醒过来。
所以，哪怕他现在不再显得那么寒冷，甚至眼里都捎带着温度，却还是隐隐的有一种更为绝望的感觉。
仿佛，越是幸福，越是绝望。
花晴感受得到，却无可奈何。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谁是谁的梦？谁又说的清楚？
连带花晴也不敢肯定，这里是不是她的一个梦，更何况劝说阿玉相信？
他拉着她，来到了忘川河畔。
“老人家，有劳了。”他对老船家温文有礼的说道。
“诶！两位请上船吧！”老头笑道，手里一直握着那支撑船的船板，还是万年都不变的造型。
润玉上了船，回头，对着她伸出手，说：“阿晴，来，小心些。”花晴伸出右手放在他手心里，任由他牵着自己上了船。上船之后，她没有选择跟上次一样坐到他对面，反而坐到了他身边，依偎在他怀里。润玉有些尴尬的看了老船家一眼，又看着花晴，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却始终没有推开她。
“阿晴……”
“凡间有句俗语。叫：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阿玉，你觉得我们俩修了多少年？”她在他怀里望着他，笑眯眯的问道。
“咳咳……阿晴！”润玉没料到她突然这么说，一时之间被呛的脸都红了。
“哈哈哈……阿玉，你想到哪儿去了？”花晴乐了，表情幸灾乐祸，一激动从他怀里坐了起来，动作太大差点后仰了去，还好润玉及时拉住了她。
她完全无视了还在一旁撑船的老头，声音一点都没有掩饰减小。
“你坐好，别胡闹！”他干脆将她圈在怀里，不让她乱动。
“哈哈哈，这位仙子倒是每次坐船性格都有所不同啊！”老船家笑道。
“倒是老船家似乎从来都没有变过。”花晴偏着头，看向身后的老头。……心里嘀咕着，似乎每次坐这老头的船，他都很是不甘寂寞的彰显他的存在感。
“这倒是没错！老夫在此摆渡已十万余年，一直都是如此。”老船家很是赞同的答道。
“真是流水的船客，铁打的老船家呀！”花晴无语的吐槽了一句，随即又搂着她家阿玉，重新靠在他怀里。
“这位仙子说笑了。老夫是老了啊！现在的年轻人坐船都是出双入对，恩爱不疑，羡煞旁人呐！”老船家笑着调侃道。
“让老人家见笑了。”润玉微微有些脸热。
“哪里是见笑？像你们这样的神仙眷侣，老夫也见过不少。只不过像仙子这样大方直接的，却是少见罢了。”
“……是呀是呀，少见多怪而已。”花晴对着老头笑的很是敷衍。若不是人在屋檐下……人在小船里，她才懒得理会这老头。
“阿晴，不得无礼！”润玉皱眉的对她呵斥道，随即又对老船家抱歉的说：“抱歉！阿晴被我惯坏了，还请老人家不要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其实挺有意思的。老夫常年再次撑船，极少遇到有意思的事和人，若是遇到，总会唠叨两句。不过公子确实应该凡事多劝劝这位小仙子，两情若是久长时，应多多行善积德。”老船家笑呵呵的说道。
花晴看着他，眯了眯眼，没说话。
“晚辈受教了。老人家放心，我会好好看着她，不让她胡来的。”润玉点了点头，礼貌的答道，抱着花晴的双手却紧了紧。
感觉到他的动作，她看了阿玉一眼，终于彻底沉默了。一直到下船，她都没有再说话。
“怎么了？心情不好？”润玉早就注意到她的情绪低落，却在此时才问道。
“那个老头……感觉怪怪的。”她神色复杂的说道，一边换了身魔界妖娘的装束。
而此次，她换了个娇小孱弱的造型，与上次的张扬大为不同。
听到她的话，润玉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也跟着换了一身倒是毫无新意的一如既往的装束。
花晴看到他幻化后的模样，立刻什么都忘了，花痴的扑过去抱住他不撒手：“呀呀呀！我们家阿玉好帅气啊！”润玉笑着再一次推开她，抓着她的右手，十指相扣，拉着她朝着魔界集市街道的方向走了去。
“阿玉，我们去哪？”
“先随意逛逛吧！”他笑道，眼神却很平静。——他曾经和锦觅、旭凤来过，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了。
“阿玉是在想你之前来过的事情？”花晴走在他身边，自然也看到他的神色不对。
“是啊！之前来过。”他语气莫名的小声说道，看着眼前的街道，似是怀念。
“……阿玉，你这个样子会伤我的心的。”她停下脚步，皱着眉头对他说道。
“怎么了？”他回头疑惑的看着花晴，终是因为手上的拉扯，让他从自己的记忆里走了出来。
她看着他，皱着眉头，眼里带着控诉，却没有开口，只是沉默的望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