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游记牛奶之夜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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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药师兜在帮助他。

虽然原因不明，但是按照君麻吕的判断，药师兜对大人没有不忠之心。

但是适性好的孩子哪里有那么容易找到呢？

除了君麻吕自己，他还没有见过任何人拥有适性，连大蛇丸大人都不敢直接接触“那个”。

连每次送孩子们进入实验室的工作人员也从来没有能够平安出来的。

君麻吕每次都守在唯一出口的甬道，在一片漆黑中完成清扫式的杀戮，故而他是最清楚不过的，没有人能够在接触“那个”之后好好好地活下来。

筛选了近千孩子之后，连君麻吕自己都快要绝望了。

怎么会那么困难呢？仅仅是直面“那个”就如此困难了么？

他甚至考虑着要不要对自己做一些违禁的研究，探索一下自己和他人的区别。

不过很早一起大蛇丸就禁止他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了，当时的理由是“你的身体迟早是我的，不准伤害我的东西，这再清楚不过了吧？”然而直到后来君麻吕被遗传病折磨，已经确认这具身体没有用之后，大人也依然不允许他这样做。

立香和圭出现的时机太好了，君麻吕差不多已经到了极限了，如果没有他们，君麻吕就不得不带着担忧和遗憾死去——他永远也无法对宇智波佐助放心，那家伙的桀骜和叛逆几乎是写在脸上的。

既然已经有立香和圭了，那就不必再找其他的孩子了。

不是他害怕英雄找过来，他从来都什么也不怕，他只是不想为大人找不必要的麻烦，虽然不算什么很难处理的事情，浪费大人的时间也是大罪。

他对立香怀有相当大的期望，她的适性比永井圭好，她什么都不记得，而圭多少还是受到了影响，精神状况看起来更糟。

宇智波佐助的为人自然不必说，冷酷傲慢、眼睛里除了复仇什么也没有，这种人是不可能用的。

永井圭也不算是什么普通的孩子，区区十岁而已，已经有相当冷漠的性格了，完完全全的理智派，极端利己主义者，在社会大环境下尚且被道德约束，如果留在蛇窟，说不定会是完全冷血的怪物。

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心思阴沉复杂，不适合留给大人。

不是他不相信大蛇丸，他对大蛇丸有着近乎盲目的崇拜，他只是讨厌给大人找麻烦，即使这些人会带来一点麻烦他也想避免。

他想要留下的，是另一个乖巧的孩子，一个如他一样狂热的追随者，一个新的“君麻吕”。

立香是多么的合适啊，无知，懵懂，善良，天真，有天赋，有适性，一片空白。

他要把自己的一切刻进立香的生命，让她成为自己的延续。

那么首先要教会立香的就是，在蛇窟，没有力量的人就没有价值。

虽然一开始可能会吓到她，但是没关系，慢慢地会好的。

先一口气吓住，之后慢慢再教其他的，也会比较好接受吧？

啊，对了，还有让她远离药师兜，和兜走太近不是好事。

是夜，君麻吕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立香所在的地牢。

这里有点潮湿，他想着，该给她换个居所了。

单手端牛奶，一手打开门，他走进去。

室内只有很小一盏灯，立香趴在床上读故事书。

昨天早上她还在读童话，这时候已经在读游记了，她的智力上升很快，兜说她的情况更像是“恢复”而非“成长”。

依然端着牛奶，他走去过用一只手捂住立香的眼睛。

“明天给你换个地方住，这里太暗了，看书会近视的。”

立香知道他进来了，可是她和圭交换完信息之后就很怕君麻吕，所以没敢做出什么举动。

即使是这样，君麻吕把手覆在她眼睛上的时候，她依然被冷地一颤。

太冷了，健康的人类躯体是不会这样冷的。

她没敢动，就这样保持着看不见的状态把书合上了，乖巧道：“好，那我不看了。”

君麻吕这才把手放下了，那热牛奶放在他面前：“你的牛奶。”

立香每天都有牛奶，她之前并不觉得奇怪，但是从昨天开始她就不这样想了。

她坐起来捧起牛奶，把热牛奶贴在脸上，问：“今天怎么是辉夜哥哥来给我送牛奶呢？之前那个小姐姐呢”

辉夜哥哥……这个称呼她喊起来也很别扭，可是药师兜却说，“只有君麻吕，你喊他哥哥最顺理成章。”

君麻吕很自然地坐在她的床边：“她去工作了。我想见你，所以我来了。”

“哦。”立香被他惊了一下，她实在搞不懂君麻吕为什么对她特别，以至于会在睡觉时间专门来给她送牛奶，还说出我想见你这样的话来。

按理说，她和圭的地位是一样的，但是显而易见，君麻吕对她很好。

她必须找点话说，不然会非常尴尬：“唔，之前那个姐姐在这边照顾我和其他几个房间的孩子，难道不是她的工作么？”

“……”君麻吕不说话了，静静看着她，玉石一样漂亮的碧色眼瞳映着昏暗的灯光飘忽不定。

立香几乎都以为他为自己打探信息的行为而生气的时候，他却摇了摇头。

“那不算是工作，他们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明天我带你去看他们的工作场所。

现在把牛奶喝了，杯子给我，然后睡觉。

你太小了，需要保持充足的睡眠。”

于是立香开始喝牛奶，大约两百多毫升的牛奶，还有点烫，君麻吕也没有按照她的爱好给她加方糖，所以她喝地很慢，边喝边偷偷看君麻吕。

君麻吕大约也觉得等她有些无聊，拿起她合上那本书翻起来。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皮肤染上温柔的暖色，面容也柔和下来，立香才发现他其实非常好看。

和宇智波佐助那种逼人的帅气相比五官略显逊色，但是如雪一样的白发和碧色的眼睛却加分不少，那双翡翠一样的眼睛在睫毛构成的扇面阴影下绿得沉静，像是河底的玉石，流动的河水从上面淌过，带着令人感到舒适的凉意，就身躯来看，他更加苍白，看起来不太健康，但他其实并不瘦弱，露出的半截小臂有着流畅紧实的线条，肌肉薄而匀称，看起来瘦削，爆发力却很惊人。

立香一边喝牛奶一边想，他看起来并不是虚弱，但是身体却不好，一靠近他就能闻到他身上的药味，他还时常克制不住地咳嗽，看起来是重病缠身。

重病缠身的人，为什么会严苛地要求自己锻炼保持强健呢？不怕加重身体负担么？

立香没有发觉，她判断别人的身体素质是何等自然而然。

牛奶喝到最后一口，立香放下杯子，准备按照君麻吕的话立刻倒下睡觉。

君麻吕却扶住她的肩膀，从白色和服的衣襟里慢条斯理抽出一条手帕，帮她把嘴边的奶渍擦了，才让她躺下去。

“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来找你。”他拿了杯子，又带上了那本书，熄灯出去了。

站在门口，透过探视玻璃看着一片漆黑的室内，君麻吕确认立香睡了，才转身离开。

明天给她安排新的居所，还有准备日用品。

牙都不刷可不行，十岁的小孩换牙已经快结束了，不能再烂牙了。

他这样想着，把刚刚的手帕顺手扔进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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