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初战告捷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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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凡几乎是魂不守舍地过完了七脉会武的第一天，也是所幸他第一轮轮空，不至于第一场就因为他的心不在焉被打个半死。

到了赛会第二轮，张小凡才有些紧张地握紧了烧火棍去红榜之下看自己初战对手——楚誉宏。

每个人都告诉他，小凡不要紧张，见识一下就好，打不过就放弃。

他的六师兄已经欢呼雀跃地开设赌局，赌他必输。

除了大师兄以外，所有的师兄都压他必输，而大师兄也不过是顾虑他脆弱又敏感的情绪罢了，其实在心底里也是觉得他必输的。

六师兄，杜必书，赌必输。

张小凡第一次如此希望杜必书赌必输。

他想起了旭凤，心里有些暖，可他又想起了锦觅，心又有些凉。

无论如何，此刻，他只想赢，纵使所有人都对他不抱希望，他也一定要赢！

举头三尺有神明，拜托了，可以让我赢吗？

张小凡手中的烧火棍中混着他血的那道红痕又亮了一下。

擂台之上，朝阳峰那位楚誉宏师兄正面含微笑地看向张小凡。

面对着台下十几个来助威的朝阳峰弟子，其中还不乏有嘲讽大竹峰无人前来观战之人，这让孑然一身的张小凡顿觉窘迫。

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台上，有些茫然无措，大竹峰人少，师门对他从不抱有任何期待，自然都去为师姐和别的师兄呐喊助阵去了。

其实他张小凡早已经习惯被忽视了，可是不知怎的，今天还是有些难过和沮丧。

尤其是在他拿出自己的法宝，那根黑呼呼的烧火棍时，面对台下那一片有意无意的嘲笑之声，那种难受的情绪达到了顶峰。

对面的楚誉宏本来打算拔剑的，但是一见张小凡那毫不起眼的烧火棍，顿时将剑回鞘，揖手道：“张师弟，出招吧。”

不拼法术，单论剑招，张小凡的剑法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先前旭凤因着噬血珠和摄魂不敢教张小凡法术，于是在剑法上找补，能教一点是一点，剑招上还算过得去。

因而只比剑法，张小凡同楚誉宏还战了个难分难舍，不相上下。

旭凤在台下看着，不由蹙起眉头，他觉得张小凡今天状态有点不对，剑法中带点戾气，操之过急，容易露出空门。

果不其然，不出一刻，那楚誉宏便找到了空门，挽了个剑花，运灵一剑劈过去，张小凡被打个措手不及，直接飞了出去，重重跌倒在地。

旭凤叹了口气，其实先前他同张小凡说七脉会武得胜一事，是想在比赛时暗中帮一把张小凡，让他拿个好名次再鼓励他去找田灵儿表白，看看能不能挽回他师姐的心。

毕竟男未婚女未嫁，若真心喜欢，在一切未成定局之前，与其一个人黯然神伤，不如表露心迹，将烦恼和选择交给别人。

可如今嘛……

旭凤暗自摇了摇头，就看张小凡自己的造化了。

张小凡吃痛地从地上爬起来，台下一片因他的受伤而欢呼的声音，他们看起来是那么高兴。

旭凤隐于其中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大竹峰果然没有一个人来看张小凡。

从小被众星捧月一般养大的旭凤其实是不太能懂这种一直被人忽视的心情的。他活这么多岁，最大的挫折大概就是锦觅体内还有陨丹时被她忽视被她拒绝以及由此衍生的诸多纷扰。

他看着张小凡的眼神很复杂，心里更是翻江倒海，可无论如何，他还是来了，总觉得不来，会良心难安。

他就想来……

想来看看他，无关比赛输赢。

“师兄，请你全力施为，不要留手。”张小凡目光坚定地说道。

无论输赢，他都要堂堂正正的，他张小凡确实资质极差，不值得旁人期待，但是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怜悯，面对诸多嘲笑，他就是输也不要别人让！

他不要被人瞧不起！

楚誉宏有些为难，但最终出于比赛时对对手的尊重，他拔剑出鞘，少阳仙剑，灿烂辉煌，正气凛然，就似初升的太阳一般，光彩夺目。

那剑光晃花了张小凡的眼，剑影幢幢间，他似看到了旭凤，旭凤虽然衣着简单，但是他整个人呢却是比阳光还要耀眼刺目，就像那根金灿灿的凤翎。

少阳剑的剑气逼得张小凡应接不暇，他的太极玄清道与这位年长他快一倍的师兄相比，当真是大巫见小巫，被碾压得大气都喘不过来。

旭凤抿着唇，指尖暗暗蓄力，可他想起了张小凡先前执着又坚定的眼神，又放下了。

他想，张小凡一定不希望他帮他。

他跟锦觅不一样，笨笨傻傻的张小凡一直很努力地活着，很认真地修炼，希望有一天能维护正道，守护天下苍生，他要堂堂正正的，不想被人瞧不起。

那刺目又凛冽的剑气最终还是划伤了张小凡，左边脸颊一道伤口快从耳边划到嘴角了，一滴血，轻轻滴落，刚好落在那根黑得不起眼，玄青中带着如血红丝的烧火棍上。

时间空间就似在这一瞬间静止了一般。

他耳中轰鸣，脑中嗡嗡作响，回忆如潮水，他看到了血泊中躺着的爹娘和村子里的人，想到了师父骂他无用的模样，师兄们下注赌他必输，还有那天夜里的锦觅，以及每天在旭凤梦里的锦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