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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放下心来，不是个案就好，应该还有的救。
「你要治标还是治本？」
「什么……什么意思？」我一时不太能明白。
他又慢悠悠的说了句：「治标？还是治本？」
「当然是治本！」
「治本？那难度很高啊……」
「……啊？」
蒋医生叹了口气：「如果只是要治标的话，药物治疗就可以，每次性生活前吃一粒伟哥就好……如果要治本的话，就是要找出你的病因，再辅以心理治疗。」
「哦……」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应该不是功能性勃起障碍，因为照你所说，这两个月来也勃起过……」
「但是……我想硬的时候，它就是不听话呀！」我急忙说。
「我知道，」
他耐心的很，「我们男性要勃起，是因为感官上受到了性的刺激，才得出的反应，很大程度上，我们并不能直接控制，你的情况，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
「第一种，你受到的刺激不够……通俗来说，就是你的性伴侣不是你心仪的目标，或者不够漂亮诱人，你的身体便没有多大的反馈……」
「怎么可能！」我一下子站起来，并翻出手机照片给医生看，「她……她难道不漂亮？」
蒋医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透过他厚如啤酒瓶底的镜片，都能感受到他好像一下子睁开了眼睛一样，不过他的异样仅仅持续了数秒钟，便重新回复到那个温文尔雅的样子。
他脱下眼镜，擦拭了下镜片，沈吟道：「那只剩下一种可能了……你的刺激来源与常人不同！」
可能看到我还是一副楞楞的神色，蒋医生接着说：「你是不是还能回忆起来，你那几次……出人意料的……勃起……是什么状态下的？」
「我……也不记得了……」
「那就没办法，我估计，你的情况就是属于，刺激来源的形式异于常人！」
他从我的手裏拿过了手机，看着上面陶大美人的照片，一边说：「现在的关键，就是要找到你的刺激来源……然后……然后……」
他「然后」了好几次，也没然后出什么话来，看他似乎有点走神，我忍不住问：「然后就能治好我的……阳痿？」
他看着手机，点点头，说：「严格意义上来说，你的病不能说是阳痿，最多是……勃起障碍……」
那不是一样嘛……我悲哀的想，「那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我们分两步走，第一，你回去，尽量与这位……这位女士，完成一些性刺激，看看，在哪种情况下，你会勃起，你要做好记录，这就是你的刺激来源！」
说到这裏，他忽然仰头看了我一下，眼睛终于离开了我的手机，「你能吗？这位女士，照片上的女士愿意和你完成一些性刺激么？」
我点点头：「能啊……刚刚我不是说了……她……她允许我在任何情况下抱她，也、也帮我洗了澡……」
「哦对，你刚刚就说过，真……真奇怪……」
「奇怪？」
他奇怪什么？我倒是有点奇怪。
他顿了顿，好像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一样，打了个哈哈，继续说道：「第二，我这裏需要采样分析一下你的精液，如果能勃起，就收集一些，拿到我这裏来，我来检查一下你的精液活性。」
「好……好的……」
我回来之后满怀心事，想着尽是那个中年男医生的诊断，让我稍稍放下心来的是，情况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严重，我还以为今后基本就只能靠着药物来维持性能力了，没想到，最后的诊断结论并不是「阳痿」，而是「勃起障碍」，换句话来说，就是「软件」的问题，而不是「硬件」的问题。
但是我仍然忧心忡忡，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开始在体内升腾，性刺激不够？笑话，陶醉这样的，有着天使般的面容，魔鬼般的身材的女神级少妇，还不够刺激？可是明明……明明……我有过勃起的经历啊……这是最吊诡的！
一定是哪裏出了问题！
蒋医生叫我回忆……我这个时候应该听从他的吩咐，回忆这些天来，我究竟在何种状态下勃起过。
可是不知怎么，我脑袋裏乱哄哄的，好像有十几个鼓一起敲打，我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事情并不复杂，只要弄清楚原因就可以啦，就可以和陶醉一起，徜徉在性爱的愉快海洋中去了。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冷静下来，仔细想想。
但是，我没办法做到，隐隐约约，从心底传来一个声音。
好像是我自己的声音嘛……
声音好遥远，突然又显得好陌生，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声音，原来这么陌生！
这个声音诉说着，呻吟着，嘶吼着。
「不要回忆，不要回忆，不要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