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death note】第36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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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希望自己落到那么可悲的境地，也一点都不想去赌自己的毅力，会不会在无边的折磨与痛苦中委曲求全丧失尊严。她更不能去赌自己会不会支撑不住把真实的目的说出来——被怀疑是一回事，一旦她真的说出了樱谷里绘的名字，哪怕在明面上不能对同样是受害者的少女做什么，樱谷的日后也绝对不会好过。

单是想一想，她都觉得无法忍受。

所以第一次动手的那天，清水麻知就想尽办法去查各种各样的自杀方式，最好是哪怕是在已经被警方严密控制的情况下还能一秒钟死去的手段。

最后她选择了毒。

是荒谬吗？是冲动吗？是年少轻狂吗？

清水麻知自己也说不清楚。

但是她知道，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后悔过，现在也没有后悔，直到最后一秒，她也没有为之前的选择而忏悔遗憾，这已经足够了。

为樱谷达成了最后的心愿的人是清水麻知。

清水麻知是最合格的骑士。

她已经很满足。

所以，就让这件事成为她们两个人永远的秘密吧。

在外人眼里一直严肃刻板鲜有笑意的少女此时笑容温柔而甜美，最后的目光仍然是缱绻柔软的，仿佛落在虚空里没有聚焦，又好像看到了什么最美好的存在。

她终于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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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

见血封喉的毒药，在周围的警察惊慌又警惕地把清水麻知拽起来试她的呼吸的时候，已经彻底要了她的命。

l沉默着站在原地。

他其实能猜得出所有的一切，他相信夜神月也能够。

——只是此时此刻，谁又能当着众人的面将一切全盘托出呢。

清水麻知的确杀了很多人。但是她所有杀死的人，包括栗原小百合在内，虽然这么说很有些荒谬，但本心确实都是纯粹的想要保护樱谷里绘。

栗原小百合有贪念，但是清水麻知没有。

或者说，清水麻知的贪念，只是至少截止到目前还没有变质的守护。

她一门心思都是樱谷里绘，所有的念头都是保护樱谷里绘，又如何可能会突然下手，把自己最想要保护的人置于死地。

除非这是樱谷里绘的要求。

他早就意识到了一丝异样，在窃听器坏掉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樱谷里绘已经不再按照他们当时讨论的那样去做了。

因为那个窃听器坏掉的时机实在太巧，巧到不得不让人怀疑。

更何况，如果怀疑纽扣是窃听器，清水麻知并没有在电脑器械方面表现出什么卓越天赋，总不会一下手的第一颗就把窃听器找到。

综上所述，答案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又是如此的显而易见。

——这是樱谷里绘主动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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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这是一个也许谁都不能讨论明白的问题。

夜神月凝视着少女此刻依然柔美宁静，仿佛只是安然酣睡的面容，一只手不由自主落在身侧握成拳，深深掐进自己的手心里。

这也许是一个谁都不明白，也再也无法知道答案的问题。

其实不是没有预兆的。

认识这么久，他如何看不出来樱谷里绘隐藏在温柔和忧郁之后的，对于生命，尤其是自己的生命的漠然。少女讨厌疼痛不错，却并不讨厌死亡，或者说，她并不在乎死亡。也许在她的眼睛里，活着与死去没有多少区别，几乎如同一朵花的绽放与坠落。

他知道她不在乎，却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决定放弃。

这个世界真的有那么不美好吗？

这个世界真的连一点点值得留恋的东西都没有吗？

这个世界真的就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吗？

夜神月不知道自己眼睛里此刻流露出来的是痛苦，是不肯相信，还是近乎怨恨的无法理解与悔恨。

悔恨。

悔恨没有把她锁起来，没有彻底剥夺她的自由，悔恨让她拥有这样的自主决定自己的生死与去留的机会。

那些往日的美好与悲伤对她而言就像是过眼云烟。

樱谷里绘。

往日她看起来多么温柔，此刻她就有多么残忍。

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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