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death note】第35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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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谷里绘一只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处，感受着那里足够把她撕裂成一千块碎片的，足够让人绝望的痛苦，一瞬间的思维是迷乱的，让她听不清外界的声音。

但她的理智很快就回来。

略略抬起视线。

清水麻知一张面孔已经煞白，乍眼看起来好像也是病人。不知道是因为她咳嗽的太厉害牵扯到清水麻知，还是深蓝发色的少女本身的反应，她的身体颤抖的如此激烈，仿佛秋风里最后一片即将落下的枯叶。

太好了。

真的是太好了。

一切都如同她料想的那样。

“清水，我好难受。”她慢慢地开口，声音因为剧烈的疼痛而颤抖起来。同时她抬起手，把那粒一身二职的纽扣扯下来，远远扔到角落里。

就是摔不坏，也让对方什么都听不到。

她觉得自己一瞬间是想笑的。

——只是胸口实在太疼了，又笑不出来。

为了避免被发现，以及同伙什么的，他们当时已经商量好，那些警察都不会出现在这座房子太近的位置；就算在附近，她也确定出于种种顾虑，这些人不会立刻闯进来——为了把局做的尽善尽美，为了今天的一切不被阻止，樱谷里绘当时着实费了不少心思。

哪怕是最坏的情况，l一点点的反应的时间和下命令的空隙，加上清水进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把门锁上需要开锁，所有一切算起来也足够完成她的计划了。

胸口痛得几乎窒息，她相信自己此时的面色一定很难看。

虽然清水的此时说不定更难看一些。

真是的，到底谁是病人啊。

茶发的少女面色惨白如纸，仍然在激烈的咳嗽着。过了片刻，她微微缓过一口气来，因为生理反应而带着些许朦胧水汽的眸子终于看过来。

清水麻知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应该立刻逃走。

然而她做不到。

于是她只能听着少女的声音断断续续。

“原谅我，清水，我是故意的。我是一个诱饵，我也是故意做的这个诱饵，因为我想要见你，而且是单独见你。我真的很高兴，你真的愿意来救我。”

“你刚刚说的话，我全都相信，因为最近的情况我也知道一点，我知道清水你其实一直都是在毫无私心地保护我就像我的骑士一样。”

“所以，你愿意满足我的一切心愿，是不是？”

清水麻知相信自己此时的面色一定越发苍白。

——她不在乎什么诱饵，不在乎自己被警察发现抓住，不在乎樱谷里绘是不是有阴谋。她只在乎这对话背后的沉沉不祥。

“樱谷”

她喃喃出声，然而少女已经对着她露出笑容。

是很苍白的笑容。

“我的病不可能好了，清水。”少女轻轻地说着，说不好语气到底是平静还是绝望，“如果没有意外，我剩下的短暂的人生，就要在这样的痛苦里生不如死，直到全身插满管子，死在医院的病床上。”

“我不怕死，可是我怕疼。”

茶发的少女说得温柔，但是声音说到最后，到底微微颤抖起来。

“我不想要我的人生那么可悲的结束。”

“够了够了樱谷！你不要再说了！那种事不会发生的，我也不可能做到的，我不可能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清水麻知想要站起来，却被轻轻地拉住手腕。

那力道轻飘飘的。

可是她却没有挣脱的能力。

樱谷里绘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痛苦而挣扎，痛苦到清水麻知恨不得以身代之。她的另一只手臂却轻飘飘的，反复试探着，最后落在清水麻知的肩膀上，环过去。

“清水，我真的好疼。”

清水麻知觉得自己此时如同一座雕塑。

她没有移动的能力，没有呼吸，甚至已经失去心跳。可是她偏偏能把眼前少女的每一个字听得分明，僵硬着感觉到少女艰难地拥抱住她，身体轻轻地在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剧痛还是因为这些话语。

她的语气轻如云雾，却又是如此的坚定，一字一句如同利刃刺入脑海。

——仿佛是一场无法醒来的，最可怕的梦魇。

“救救我，清水，求求你。”

“——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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