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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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只蝙蝠没什么不好。

史蒂夫收回自己的话。

他昨晚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又被冻了回去，漂在北冰洋广阔的海面上，不时还有一些海鸟来啄他的胸。然后他看见了自己的舍友——一只所谓的高贵的吸血鬼——正坐着木筏，在上面一边烤鱼一边微笑着跟自己打招呼。

说出的话惊悚无比。

“早安啊，甜心。”

他吓醒了。

醒来之后史蒂夫大概就知道自己梦到被冻在北冰洋的原因之一了。他一睁眼，先看见的是公爵先生黑色的发窝，柔顺的黑发贴在他的手臂上，痒痒的。

史蒂夫罗杰斯有点懵。

他平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百岁老人像得了帕金森一样哆嗦着手，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翻盖手机。那一瞬间他四倍代谢的大脑细胞帮助他预演了许多种结局。

他咨询谁好呢。

理智告诉他托尼斯塔克最有经验，但是他毫不怀疑自己前脚挂了电话，后脚所有复仇者们都会知道他今天早上发现卢卡斯正枕着自己的胳膊睡觉，而他还裸着上半身。

下半身没裸，这算好事吗？

最后还是要面子的想法占了上风，他在一众人中，选择了最靠谱的那个。

据当事人詹姆斯巴恩斯回忆，事件发生的时候他正在打鸡蛋——为一个奶油蛋糕做准备。然后他的手机响了。

冬日战士收到了平生自己认为最恐怖的一条短信，发件人是史蒂夫罗杰斯，自己最重要的朋友和发小。

[史蒂夫]：巴基，在吗？我想咨询你个事。

巴恩斯看了一眼消息通知，叼着一包牛奶，用空出来的那只手去拿手机。

[史蒂夫]：如果你早上睡醒，发现自己床上躺着个人，而你完全记不得昨晚发生了什么，怎么办？

巴恩斯啪的一声捏爆了那个装着蛋液的瓷碗，他看了一眼自己那只沾满鸡蛋清的金属手臂，决心下次再也不用这只手打鸡蛋了。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人是个女人。

[巴基]：她光着吗？

史蒂夫低头看了一眼毫无睡醒征兆的公爵先生，长长的睫毛正轻轻地颤抖。

卢卡斯穿的好好的，简直不能太好了。他的领带甚至搭在了自己胸上。

公爵先生的睡姿也很乖巧，枕着他的胳膊，一只手窝在自己胸前，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腰间。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公爵先生黑色衬衫的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

正直的美国队长撇开了头。

[史蒂夫]：很严实。

巴基又沉默了。

[巴基]：那你呢？

[史蒂夫]：我裤子穿的很好。

城市那头的巴恩斯又一次沉默了。他擦掉自己手上的污渍，熟练的打开了笔记本。

在浏览器界面输入了一行字：

该怎么委婉的告诉自己的男性好友他可能被女人上了。

然后摁了回车。

史蒂夫确实感觉挺好的，神清气爽，除了自己脖子右侧有点疼。

恩？脖子？

他伸手摸到了牙印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一切全怪巴顿从卢卡斯的家里捎走的那瓶传说中的东方老白干。

最近被老婆查酒查的很严的鹰眼，在拿到那瓶传说中一杯倒的东西之后，环视了一下四周，小心翼翼的拜托史蒂夫帮他保管——队长是他认为最靠谱的人，不饮酒不抽烟，品行端正尊老爱幼。

史蒂夫郑重其事的答应了巴顿的请求。

理论上确实是不会有任何差错的。

“你不会喝酒？”

他口袋里的毛球抓住了重点。

“喝酒对身体不好。”史蒂夫感觉到口袋里的动静，伸手把试图探出头的蝙蝠先生摁了回去。

指尖传来的毛茸茸的触感让他感觉心情愉悦。

他没有怀疑过自己的酒量，四倍代谢的超级士兵理论上不会被酒精所困扰。

在看着史蒂夫罗杰斯饮了两盅却一点变化都没发生之后，卢卡斯怀疑自己拿的是假酒。

他没想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事实上只要不是致死量，史蒂夫觉得自己都能轻松应付过去。

但是他没事儿。

蝙蝠形态的那只有事儿。

而且事儿大了。

一切事情出在卢卡斯变成蝙蝠形态照例找他加餐的时候。

史蒂夫不清楚自己那时候血液的酒精浓度有多高，应该是没到酒驾的程度。

但他忘了卢卡斯的蝙蝠形态甚至没他的半个巴掌大。

二十分钟后。

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一脸黑线的看着老蝙蝠正十分不注意形象的盘腿坐在地毯上，用手戳着史蒂夫家地毯上的花纹。

那是个鹿的形状的花纹。

“是哪个坏人把你封印在里面了。”

看到自家饲主出来之后，公爵先生扬起脸，漂亮的红色眼睛里仿佛有水汽。

史蒂夫罗杰斯没想到这仅仅是开始。

就像他一直认为卢卡斯有两个人格一样，蝙蝠形态的血族总是给人感觉像个通情达理很粘人的宠物；但是人类形态的时候，他很少能感受到公爵先生的情绪波动。

太完美了，像个假人。

现在这两种人格仿佛揉在一起了。他起身去拉已经把自己法杖召唤出来并且对着地毯说“你别怕我来救你了”的公爵先生，对方皱着眉头在想什么咒术可以把这条鹿从地毯的封印中解放出来。

“我想不到！”

试了好几次都无事发生的公爵先生有些可怜地看着史蒂夫，眼看着眼泪就要出来了。

事实上是因为他大舌头念不对咒语。

“这不是封印，卢卡斯。”史蒂夫揉了揉太阳穴说。

半拉半扯地把公爵从地摊上拉起来，对方却突然一把扯住自己的衣领，满脸写着严肃，红色的眼睛雾蒙蒙的，正当史蒂夫以为他说什么要紧事儿的时候，公爵先生歪了歪头。

然后他又一屁股坐到地毯上，一副你不把封印解开我就不起来的架势。

跟醉汉不能讲道理。在见证过数次复仇者派对上喝大了的山姆和克林特的形象之后，史蒂夫深谙此理。

“去睡觉好吗？”他蹲下身，拍了拍黑发血族肩膀上的灰尘，轻声说。

“我保证，明天它就出来了。”说完他指了指地毯上的花纹。

可是血族不听他的，似乎很固执。

卢卡斯看了看地毯，看了看史蒂夫。

又看了看地毯，又看了看史蒂夫。

本能地做了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