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深夜里的付丧神们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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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最后瞪了眼月夜见，转而看向久川宁，提起裙子走到久川宁视线所及的地方，“嗯……阿宁是吗？你是怎么到出云屋的？”

久川宁半蹲下身子，目光和公主在同一个高度，“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久川宁最后的记忆，是久川大将战死沙场的时候，帝国的将军手持刀剑，久川大将的鲜血溅到自己的刀身上。

失去了主人的自己也在某个瞬间突然失去了意识

再度感觉到阳光时，就已经在出云屋了。

五位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付丧神，对自己的来历，甚至是过往都迷迷糊糊，眼前的付丧神，大概和大多数刀剑一样，在战场上历经风雨后流落出云屋。

回忆起过往，久川宁没有生出多少情感，对于一个所有的人情世故都是从人们的对话中得知的刀剑来说，一切都与自己没多少关系。

仅有的，大概是对持有者久川大将的不舍和启蒙之恩。

久川宁这才在清醒后第一次仔细看了自己的本体，刀锋处依稀可见无法再擦掉的血迹，除了这点，不再有任何的锈迹或灰尘。

可以想见的是，自己已经很很长时间没有再被使用过，而是像展品一样安静地躺在古董店一类的地方。

失去了诞生的意义。

不过对于久川宁来说都无所谓，若是在战场上被折断才是得不偿失。

和大多数刀剑不一样的是，久川宁一直是“养尊处优”过来的。

久川大将格外珍惜久川宁这把佩剑，带上战场一般也只是为了做个幸运物，久而久之也使得久川宁产生了一种“惰性”，一种不愿战争，渴望和平的个性。

“作为一把刀剑，定然沾了不少鲜血吧。”野铁定定地看着没什么表情的久川宁，作为刀剑，久川宁刃下的亡魂不会少的。

兔子跑到野铁旁边，跳起来拍着它的脑袋，直到一个红色的包鼓鼓侬侬地冒出来才甘心，“不要说这种有违场合的话。”

亡魂吗？久川宁考虑起这一点，没了意识的这些年里，自己应该也是和普通的刀剑一样，被用为杀人的工具，不知疲惫。

久川宁不会因此产生什么负罪感，被打造出来，本该接受这样的命运，尽管自己不愿又能如何？

突然离开了这样的刀剑身体，有了少年的模样之后，久川宁能自己掌控刀剑的下落，心里莫名舒坦了不少。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久川宁对此不以为意，对什么事都那么在意，可是会活的很累的。

“被持有者用来杀人，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五位默默坐在一旁，看起来对这个话题着有兴趣。

五位先前的持有者，是个绝美的艺妓。在那样的风月场所，五位见识过不少暗杀打斗的情景，虽说是看的麻木了，但是当那位艺妓也惨死时，自己也有了几分动容。

久川宁摇摇头，自己能有什么感觉呢？沉睡之后的事情自己是没有印象的，要说久川大将偶尔使用自己的那几次，到真是让自己印象深刻。

刺入敌军的血肉中时，久川宁是拒绝的，温热的感觉和冰冷的刀鞘截然相反，血腥味也实在让其难以接受，只是作为职责接受罢了。

“一定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希望，”久川宁说话间没有代入多少情感，只是在认真地为五位解答，“希望有一天，世界和平，没有战争。”

“那还要刀剑什么用呢？”月夜见一语中的。

“也许很难再有新的刀剑被锻造，但是我这样的远古刀剑可能会因此……价值连城吧？”久川宁面色不改地大言不惭。

其它刀剑不敢说，久川宁觉得自己这样的上品必然不会有多么糟糕的待遇，除非那些个鉴赏家瞎了眼。

“你可真是乐观。”惜字如金的野铁难得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久川宁蹲的腿有些发麻，索性换了个姿势，倚靠在桌旁坐着，也不忘回答野铁：“没有负担地活着，不是很好吗？”

“没有负担……”野铁怔愣了几秒，“没有负担，怎么可能啊。”

“活着吗，哪里需要那么大的压力，人类所说憎恶也好，喜欢也罢，只要能让自己活的高兴，又能怎样呢？”没有生活经验的久川宁站着说话不腰疼。

星光下，久川宁剑柄处的“宁”字微微泛起了光，像是要融入这夜空一般，熠熠生辉。

久川宁现在有些期待，期待在出云屋打工的日子里会遇到什么样的趣事，在久川大将身边的那段时间里，自己的确受到了不少照顾，只是一动不动任人摆布实在是有些无聊。

有了属于自己的身体，不好好利用可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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