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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要是现在能跑他肯定就跑了。
可惜他不能。
地铁还在照常运行，没有窗户可供他跳。
白岂仍然稳稳当当的站在简言身前，周围有很多人在说话，白岂现在能做到的最靠近内心想法的行为，就是再往里走一个车厢。
当然他不能保证自己这样简言会不会继续跟过来。
“这样吧，就先试着当一下朋友，你不要老是过来跟着我走，尤其是在学校里，千万不要。”
白岂觉得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只能妥协一步，开始跟简言讲起了条件。
“真的吗？”简言抿着嘴巴眼睛都发光睁大了，他就连痴呆地表情都让人发自内心的觉得帅气。
“真的。”白岂咬了咬舌头，不爽地看着他说道：“你要是老跟在我屁股后面跑，别人会说你是我的跟班或者小弟这种，所以千万不要。”
简言更开心了，他弯眼看着白岂，软着声音说道：“你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不让我跟着你……”
“不是的，不是那样。”白岂咳嗽了两声，认真解释道：“我收小弟要是被我爸知道了的话，他会扣我零花钱。”
“……”简言沉默了。
过了一会，简言总算松开已经被自己给咬到有些红肿的下唇，很严肃地声明了一下，“我不是想当你的小弟。”
白岂皱起眉，心里叫了一句法克，郁闷到用头到撞了几下地铁。
“我没有说你是我的小弟啊！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在学校里像这样跟着我，像你这种看起来很乖的人，老跟我走在一起很……那啥的。”
“嗯？什么？”
“格格不入。”白岂总算抓住了一个词能用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缓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处于一个相对来说较为平稳的状态。
“我一般是不做坏事，但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好学生，你能明白吗？我会去网吧，去年还因为跟隔壁学校的人打架，进了派出所。”
简言听的一愣一愣的，不过这话对他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冲击力。
“然后呢？”
白岂想了一下，只得接着说。
“现在学校里有些人就觉得我是个不良少年，跟我一起玩的都是混的，你突然这么殷勤的跟着我，他们可能会拿这个说事，说我霸凌你什么的。”
“我不明白。”简言叹了口气，靠在地铁的墙上看向了一旁的窗户，“你成绩这么好，人也很优秀，为什么还会有人觉得你是那样的人。”
“你堵不住那么多人的口舌，每个人想法都不同，做的再好也不会所有人都喜欢你。我确实打了架，行为上也没有那么中规中矩，不过别人爱怎么说都随他去，反正影响不到我。”
简言听白岂说完这一番话，低头笑了几声，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这么会读书，也不是那种脑筋死板的书呆子。”
“……”白岂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保持沉默。
“想叫你小白。”
“干，小白是你能叫的吗？”
“这样叫很可爱啊。”
“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不要小啊阿啊什么的，一般都是居委会阿姨叫我小白我才不会跳起来打人，你那样叫真的很恶心啊。”
“喔。”简言点了点头，“知道了。”
过了一会，他又跟打了鸡血似的看向了白岂，“所以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
白岂头痛到快要爆炸了，这人到底为什么老是要捡一些让人觉得尴尬的问题来拼命问他啊！
“啊！那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我要是说不是你还不是又要一直问问问，我能说不是吗？”
简言被狠狠怼了一遍，抿着嘴低头认错了，“对不起。”
“第一次听你说对不起，之前踩我鞋的时候打死都没听你说过这句话，还以为有钱人家的儿子字典里都没有对不起这三个字呢。”
白岂找回了平衡感，心情恢复之后，嘴皮子又开始不饶人的毒了起来。
“我不问了。”简言转头不再看着白岂，虽然还是一脸傻笑，但看起来总算有点像个正常人了。
他这边安静了下来，白岂也松了口气。
总不能因为人家跟自己阶级不同就故意孤立人家。
毕竟这是个真真正正的有钱同学啊，人家就算开直升机飞到他们六中的操场上下学，可能对他们来说那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吧。
17
跟简言一起上学是一件很累的事。
白岂在经历了今天下午发生在校门口的事情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精神疲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