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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托尼在艾莉丝的办公桌上放下那卷地毯，还不忘大力拍了拍。

“昨天我花了三个小时分析研究这张地毯，最后得出结论，他不仅看起来像张地毯，实际上也的确就是张地毯。”

……严格意义上说，这是有着近两千年历史的古董珍藏。

托尼收起嬉笑的表情。

“说吧，你是怎么让它飞起来的。”

面对钢铁侠突如其来的严肃姿态，艾莉丝不由正襟危坐。她酝酿了一会儿，然后同样严肃地说道，“事实上，就在一周前，神灯精灵在我家显灵了。”

“……”

托尼摘下墨镜，定定地盯着艾莉丝看了几秒，接着给自己搬了把椅子坐下。他沉思了片刻，又将墨镜带了回去。

“艾莉丝小姐，你在逗我笑吗？”

“……是真的。”艾莉丝一脸诚恳，“神灯精灵和我们家族已经签订了长达六代的契约，每个月都可以替我实现一个愿望。这张飞毯也是它给我的，不过它本身是张普通的地毯……也不能算普通吧，毕竟是君士坦丁时期的老古董了，但因为有着弗莱精灵的附魔，所以可以在天上任意飞行。”

“等等。”托尼艰难地消化完艾莉丝的长篇大论，有些不确定地重复道，“你刚刚说，神灯精灵和你们家族签订了契约？”

“虽然我的表达不太准确，但你姑且可以这么理解。”

“哦……”

托尼点点头，托着下巴沉吟了半秒钟，接着清了清嗓子。

“艾莉丝小姐，你们家族有精神类疾病的遗传史吗？”

艾莉丝愣住了。

她歪着脑袋，等脑回路疏通过来，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应该做出生气的反应。

“斯塔克先生，你这是在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吗？”

闻言，托尼也愣住了。

“你是认真的？”

“我很像在开玩笑吗？”

艾莉丝板起面孔，瓷白的肌肤和无眼波流转的眸子漂亮却了无生气，宛如陈列在玻璃柜里的俄罗斯娃娃。

托尼摊开手，“所以，你是要让我相信《阿拉丁神灯》的故事是真的，天方夜谭的词义本不该存在，而且神灯精灵就在你我的身边？”

艾莉丝思考了一会儿，确认无误后点点头。

托尼用拇指挠了挠额角，又清清嗓子，坐立不安地站起来走了两步。他叉腰望了会儿天，又走了两步，终于崩溃了。

“我十七岁就从麻省理工修完双学位博士了，拜托，我是个科学家。”他说，“可现在你们又是阿拉丁神灯又是雷神索尔，这算什么？两队神话体系在地球打架了？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疯了？”

艾莉丝深表理解。

她也曾是一名坚定的无神论者，高举科学唯物主义的大旗生存至今。勤奋学习努力生活，从不信举头三尺有神明。

“世界在变，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艾莉丝安慰道，“说不定明天还要来一批希腊神话剧组，然后阿波罗驾着太阳马车在曼哈顿高空飞……谁知道呢。”

“你可真会安慰人。”

托尼苦笑一声，两位物理专业高材生惺惺相惜握手言和。

“……谁知道呢。”

第二天，艾莉丝在上课时看见了彼得被绷带缠满的右手。他正一边用左手在笔记本键盘上敲字，一边艰难地反手握笔在课本上写写画画。

当然，艾莉丝是不相信他会在课堂上开着笔记本电脑学习的。但每次点他回答问题时，他总能给出滴水不漏的解答。久而久之，老师们也就由着他去了。

虽然艾莉丝从不认为自己是个热心肠的人，但为人师长，还是得象征性地关心两三句。

下课铃一响，艾莉丝正想把彼得喊出教室，少年却屁颠屁颠地主动凑了上来。

“老师老师！天呐！斯塔克先生在ins上关注你了！”

艾莉丝一愣，拿出手机打开整整两天都没看过的ins软件，看着水涨船高的被关注数量，头一回觉得自己的零动态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随手翻了翻，她便把手机收起来，转而一脸认真地看向彼得。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昨天受伤了吗？”

“不，我是为了保护它。”

“……保护？”

彼得骄傲地扬起脸，高举起自己的右手在空中挥舞起来。

“要知道，这可是被托尼·斯塔克先生握过的右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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