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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的身体僵了片刻。
这才走到了他的身边和他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她听懂了他的意思, 楚父楚母的恩爱是一眼就看得出来的，男人像是一棵遮风挡雨的树, 而女人也绝不是那攀援着的凌霄花, 而是一朵静静盛开在旁边的玫瑰，娇艳, 美丽，经典而不随岁月改变分毫。
楚楚很喜欢小王子那本书, “正是我的陪伴让那朵玫瑰成为独一无二的一个”。
可是祁墨就不一样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归姚阿姨, 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而且从自己妈妈那里了解到的来说, 姚阿姨嫁给祁墨爸爸的时候, 祁墨也都已经要上高中了。
她不知道从何问起。
祁墨就慢慢从头开始说起。
他的亲生母亲早就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和祁父离婚并且改嫁了，她没有要祁墨, 即使小祁墨是那么依赖温柔的母亲而不是到了这个年纪仍然暴躁且粗线条的父亲。
祁墨和楚楚一样, 很早就意识到了要独立，只不过一个是因为父母的分开而缺少完整的家庭, 一个是因为父母间更深的感情而让她有被忽视的感觉。
到了祁墨高一的那一年, 姚阿姨出现了。
祁墨想象过, 以自己父亲的年龄，继母十年后才出现已经算是不容易。他想象过这个人的样子，若是和自己的母亲一样，温柔谦卑, 他会觉得很排斥，那是一种有人妄图替代自己心里母亲形象的天然抗拒。
若是和自己的母亲完全不一样，好像更难以接受。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其实也是一个这么难搞的人。
姚阿姨就是这样一个和他的母亲完全不一样的人，她没有想过依靠自己丈夫的成绩才能得到什么什么样的生活，事实是，祁父和她甚至就是在工作谈判时认识的，是一个不相上下的地位。
她不温柔，可是她理性冷静，倒是完美地约束了祁父的暴躁脾气，她不谦卑，可是她浑身都写着成熟女性的自信。
五年，她可以说是一个很好的母亲形象，可是到现在祁墨也没有说服自己完全接受她。
楚楚看着他微笑着讲完这些有些沉默。
他不像需要安慰，其实他只需要一个承认她的契机罢了。
她笑着，表情却是祁墨一眼可以看穿的不自然：“其实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个在上高中的弟弟……”
祁墨看出她的意图，倒是配合地笑了笑，额头凑近她的：“你喜欢弟弟？”
他这话配上低低的嗓音，说的暧昧又诱惑，楚楚的脸一下就热了起来。
“我也不是不可以。”甚至不需要准备的时间，他脱口的声音就变成了一个清脆的少年嗓音还是那种清晨起来背着书包欢快去上学的积极向上好孩子形象。
他低低的笑开在楚楚的耳边，面对面的时候才知道耳机和现实还是有所区别，音效再好的耳机也抵不过此刻他在对面自动加成的立体环绕特效。
楚楚很明显不擅长安慰别人。
她没有什么表现出需要别人安慰的时刻，最好的闺蜜陆颖更是没心没肺自我三秒愈合的类型。
她犹豫了一下：“其实……”
祁墨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她要说的话被大脑自动清空。
楚楚有些明白为什么会有高中同学在毕业的纪念册上写觉得她有些高冷难以接近，这绝对不全是这外表欺骗的错，还有就是当她面无表情或者沉默不语的时候，不是她不想理谁，而是她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甚至有时候理由很简单，对于来临的热情，大脑一片空白。
楚楚被抵在沙发和他的怀抱之间，他的亲吻停在她的额头，细微的动作都被无限放大。
祁墨感受着怀抱里人有些僵硬的身体，等了片刻仍然没有放松的迹象。
他的嘴唇贴近她的额头，嘴角就这么控制不住的上扬了起来，然后嘴唇离开了她的额头，却在很近的地方笑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