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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的世界并没有很快恢复生气。

在外星与魔界的双重打击下，人们意识到了自身的渺小。悲观者叙说着末日，丧亲者呼唤着亲人，幸存者渴求着保护，流浪者期盼着安逸。恶魔猎人绷紧了神经，而科学家则将目光投向了浩瀚宇宙。

为了减少损害，面对人类必定再度面临的挑战，底特律在三年后制造出了首批应用于全行业的仿生人，而托尼·斯塔克横插一手，同样自发研究了仿生人，甚至撰写了情感程序和人格情报。

对于拥有宗教信仰的人来说，他的行为是对神明的亵渎，他成了报社的枪头鸟，就算在超英内部也有反对的声音。

蝙蝠：“你疯了，你在创造全新的物种。”

托尼轻笑：“你是在气你我再也不是经济上的竞争对手？”

战争结束之后，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之间的对话路线仍旧保留，但它现在仿佛成了蝙蝠侠和钢铁侠的专用互怼频道。

蝙蝠：“他们或许在某一天会失去控制，毁灭人类。”

“那人类就该准备用现在肉.体凡胎去抵抗所有威胁了，你能让大家脱掉战衣，赤手空拳地战胜一切敌人吗？”

“你不该为仿生人植入情感。”

“不能自主思考的仿生人只是笨重的机器而已，别说是我们，任何一个聪明人都有可能制造出来。”

蝙蝠板着脸，没有退让半分：“你在为了抵抗已知的敌人，而制造未来的敌人。这跟五年前人类犯下的错误没什么两样。”

“你确定要像以前对待超人时一样，把所有强于人类的东西都列为威胁吗？就算是恶魔也是能沟通的。”

“……戴米安，他就算最后帮了我们，也仍旧是人类的公敌，你忘记他曾经屠杀的城市了？”

“至少他没有对手无寸铁的人下手。他曾经管辖的北面比南面太平太多，那时候也有人往北面避难，寻求庇护。”

“你好像喜欢帮他说话。”

蝙蝠侠其实他们都还记得，若不是戴米安毅然决定背叛蒙蒂斯，他们的亲人都不可能活下来。而戴米安下令杀死的人中并不包括老弱病残——这点比哥谭的一些疯子要来得更有人性。

托尼从鼻尖呼出一口气，没有反驳，戴米安已死，他现在最多能做的也不过是帮他说两句好话。

他还记得战衣上的一段记录，佩珀曾在混乱中不得已逃到了屋顶，而低等恶魔围绕着她，像是要折磨猎物似的，将她逼到房檐上，却又不允许轻易掉下去。

低等的恶魔和可以化作人形的恶魔有很大的区别，他们更像是没有智慧的生物，会崇拜强者，会听从命令，但只具有攻击和狩猎的本能。此时的佩珀明显被当作了猎物。

而那时的戴米安正在附近。他的魔力遮挡了大片阳光，几十把黑色的细剑高高悬空，忽地从天而降，直接钉死了丑陋的秃头臭螳螂。那些怪物瞬间灰飞烟灭，而幻化出的黑刃深深地镶嵌于在地面，留下数条长长的影子，像是为怪物们留下的墓架。

托尼看着战衣上的录像仍旧悬着一颗心，佩珀身上喷了他发明的香水，会让恶魔把她当作同类，但效用仅有六小时。

“我在哪见过你一次？”他看了佩珀一眼，抬手施了一个绿色的小法阵，治好了她全身的伤口，佩珀长出一口气。

“你身上有人类的味道。”戴米安沉静的声音让佩珀浑身一僵，直到他接着说，“我会保密的，你可以留在我这里，但我不可能一直保护你。”

佩珀一头雾水，戴米安是恶魔里最反常的一个。

他会毫不留情地屠城，也会收留其他地区毫无抵抗之力的难民；他会保护自己弱小的部下，也会在他们违抗命令时毫不犹豫地处死对方。她现在被温柔以待，下一刻也可能被拧掉脑袋。

“谢谢，但我想回家。”

“我也想回家。”

佩珀有些意外他接话了。

“那你为什么不回去？”

“没了。”

她咽了咽口水，压下恐惧，试着和戴米安去交谈：“你似乎不打算将人类赶尽杀绝。”

戴米安轻嗤：“只要是威胁就全数消灭，那是人类才会做的事情。”

“那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各有各的目的，我和其他势力不熟，和蒙蒂斯也不熟，他们要做什么与我无关。”戴米安回答得格外耐心。

“我不喜欢人类，但我身边那些弱小的恶魔想见到人间的阳光，走进人类的生活，那我就帮他们得到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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