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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 别跑, 再跑打断你的狗腿。”
一位穿着大汗衫的男人光着脚, 从屋里追着一个小男孩跑了出来。
“不跑才怪，我又不是傻子。”不是傻子的小孩慌里慌张的跑过来, 还回头拌鬼脸, 一头撞在韩君越身上。
“哎哟，疼死我了。”小家伙还自己喊起来，被撞的韩君越哭笑不得。
“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家臭小子没看路。”后面追赶的汗衫男, 没有看清楚被撞的人，自顾自的先道歉。
“栗子哥，你家小子啊？”站在原地的韩君越好笑的望着没有认出来他来的邻居哥哥。
汗衫男一把拽住臭小子，听见有点熟悉的声音，诧异的看向斜对面的男人，“你是, 你是韩君越？”
平和的声音到后面差不多尖叫出来的。
“多年不见, 过得还好吗？”
汗衫男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那只伸过来的修长白皙的大手, 把自己的手下意识的在白汗衫上擦擦。才伸出去，握在一起。
“好，蛮好的。你这是带着妻小回来看你爸妈？”
“嗯, 学校放假, 我带着他们回来认认亲, 看望老人。”
“应该的，应该的，怎么没听你哥说起过你要回来？”
“他可能是忘记说了吧，我一个月前还有半个月前都有写信回来多次提我到家的时间。”
“那可能是忘记了吧，反正我们也没有问？听韩叔叔说，你现在在京大读书是吗？”
“嗯，是京大。”
“厉害，我们弄堂里面第一人。快回去吧，有时间再聊，估计韩叔叔他们都等急了。”
汗衫男一脸的汗，自己蠢死了。韩君越好不容易回家，自己拉着他东拉西扯做什么，得让他快回去。
“好，有时间再聊，带我问叔叔阿姨好。”
“好。”
告别汗衫男，一家人继续前行。
一路上遇到了几位老邻居，都是长辈。原本也没事，遇到韩君越都跟着，一直夸两个孩子，夸蔡红梅：
【两孩子长的真好，白白嫩嫩的】
【小蔡五官长的真好看，还斯斯文文的。】
【……】
对于邻居长辈们的溢美之词，韩君越不反驳：那本是事实，继续，我喜欢听，比夸我自己还高兴。
离韩家还有几步路，范阿姨那尖尖的嗓门就喊上了，“老韩啊，喜鹊临门喽！”
“老范，什么喜鹊临门啊？”在一楼客厅看报纸的韩父，戴着老花镜，拿着报纸走了出来。
韩家只有二老在，韩大哥一家去了韩君越嫂子的姐姐姐夫家里。
“老韩，你还装什么装，你家小儿子回来了。怎么还假装不知道？”
范阿姨尖利的嗓门嚷的周围的靠的近的几位邻居都跑了出来。
隔壁的朱妈妈也拿着一把青菜，走了出来。
“是小君越回来了？”朱妈妈走过来，拉着韩君越的衣服，仔细看了看，看看是不是自己记忆中的少年。
“朱妈妈，多年不见，您身边还好吧？二云回城了没有？”
“好，蛮好的。倒是你一离开那么些年，一直没有回来，转眼就是十年。二云前年回的城，等会儿回家来，我让他来找你，不打扰你们一家团圆。 ”
走的时候还把另外几位老邻居都拉到她家里去了，“好了，都来我家坐坐，别讨嫌，人家一家人多年没有见面，让他们好好说会儿话。”
“知道，知道，老韩我们走了，你们一家好好团圆，聚聚。”范阿姨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怎么的，说话也不会说了。
“爸，妈，我回来了。”没有了外人，韩君越站在二老面前，郑重的说了这句话。
韩母主要的精力全放在乡下的儿媳身上。
眼睛里全是对蔡红梅的打量。
韩父折了折手中的报纸，点点头。
“爸（爷爷），妈（奶奶），我是蔡红梅（我是小石头）（我是小金子）。”
“进来吧，外面日头大，晒的很。”韩父语气很淡然，没有见到久别的儿子的喜悦，对于儿媳就更淡定，至于两个小孙子，倒是多看了两眼。
两个白白嫩嫩一脸聪明相的小孙子，倒是让他冷硬的心，稍稍柔软了些。
坐在客厅的一家六口，相对无言，不知道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