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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蛇?”本小姐直截了当地问。
她一愣,目光中有惊异,随即面带笑容,一点也不反感地说:“你怎生知道?”
果然不错。本小姐一笑:“你的姓是佘,这也不太算,却也是一;你有如此灵丹,自然不同常人,不然从何得来?而且你又说了‘炼’这个字,哪个人会炼出这等丹药?此是二;你戒指上的……”
“老生喜欢聪明人,”她打断本小姐的话,“这戒指,是有段隐情的。”
隐情?
佘仙姑苦笑道:“你也是被狐所害,不妨就告诉你吧。这枚戒指,是老生家相公给的。”
蛇的相公?本小姐犯懵了。
她叹了口气,说:“老生本是无底洞里的一条青蛇,修炼三千年,一日化为人形,出洞玩耍。也就在那日,老生与他一见钟情,并结为夫妻。戒指是他卖了所有家当打来的,他不知道老生的原形,但知道老生喜蛇,也不厌弃……哪知一日老生远出历劫,教一只狐媚子钻了空子!唉,他被狐狸魅惑住,等老生回来迟了。最爱的人死在怀里,却什么也做不了。不公平,凭什么恶人能安然无事地活在世上,好人却不得活!于是老生苦修独门,杀了狐精,为夫报仇,后便生了为民除害的心。这丹药,费了许多周折,为的也是不愿再有人受害,可老生法术有限,灵魂回转不易,只得三天。但你们世人都只图一时欢快,不顾后果。”
又是一见钟情的梗!这故事多的去了。蛇嘛,本小姐看过一出《白蛇传》,讲了千年蛇妖白素贞与许仙的爱情故事。唉,妻子多情,丈夫多疑。
“花小姐,有些事命中注定,你也不要怨恨谁,”佘仙姑又目光灼灼地盯着本小姐,“你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儿女私情本正常,你遇妖狐不得不说是天数,也是天教你遇此劫。”
天教本小姐遇此劫?那也就是说躲过此劫还可苟活?本小姐暗讽自己。天意?本小姐与陆玖命中注定只能是利益关系?究竟,谁是谁的劫……
佘仙姑叮嘱了几句便告辞。叔父还想挽留,她一一推却,坐在车上回去了。
叔父等人见本小姐如常日般,只当好了。佘仙姑厚道,暂时瞒着他们,不要太悲伤。可这是迟早的事,到那时,会不会更伤心?
这两天本小姐呆在家里,亲友不甚多,见本小姐病已康复,也就安心回去了。佘仙姑那叔父送去了许多酬礼,那些东西,值好多金子啊!本小姐心疼钱,只好当被火烧了。有钱人也知道心疼钱,像本小姐这样的已经不多了。
最后一天,本小姐突然想去街上逛逛,碧珠诚恳地说:“小姐才好,在家多养几日,待精力全了再去也无妨。”
精力?那丹药早已助本小姐全然恢复了,本小姐现下再不去,以后没机会了。人生如此短暂,要好好珍惜。
本小姐不由分说,硬是出门。碧珠小丫头子无奈,只得在后面跟着,还有一帮家丁打算尾随,本小姐道:“不劳借位了,都歇歇去,趁叔父睡午觉,别吵醒他。就是醒了,就说我随便出去走走,附近逛逛,不远。”
“是,小姐。”那些人听了,待本小姐一转身就一溜烟儿去摸牌赌博了。
本小姐东张西望,边走边说:“碧珠啊,小毛豆她以前也是住这条街的吧?”以前两个字,本小姐舌头都快冻结了。
“是啊,小姐。”碧珠也没想到本小姐一开口就问这个。
本小姐微微一笑,还想说什么,忽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壮士拎着一只雪白的狐狸走过。好白的狐狸……
本小姐心中蓦然一动,不由想起陆玖。它的眼睛很好看,仔细瞧瞧,好像也是桃花眼,但没有陆玖那样使人神魂颠倒的魅力,它看见本小姐了!哇,眼神有抹惊异!真的好可爱,就算本小姐被狐狸害惨了,但见到这么漂亮的狐狸还是喜欢得打紧。
本小姐不知哪来的勇气,竟跑到壮士面前,乖巧地问:“这位大哥,你这只狐狸好漂亮啊,我好喜欢,能不能卖给我?”
本小姐刻意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装出一副天真期待而又让人不忍拒绝的表情。
那壮士抱歉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小姑娘,这只狐狸是我家小姐吩咐捉来的,这东西伶俐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擒得,要拿去给小姐交差呢。”
本小姐不甘心,厚着脸皮说:“没关系啊,狐狸可以再捉,这只就让给我好不好。多少钱我都买,就帮你赎身的钱要有也行,你看这样你就不用在她底下干活了是不是?这样吧,我出五十金,如何?”
五十两黄金,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一两黄金与十两白银挂钩,单是十两银子就够普通小户人家过半年了。只是我花府的大手笔,今儿有缘见着这狐狸,说什么也要归本小姐。
岂知壮士无奈地赔笑道:“小姑娘,你不懂,我家小姐不是一般的主儿,她是……哎呀,反正厉害着呢。她想要这狐狸很久了,狐狸偏辜负了她的好心。这回落在咱们手上,不能让它跑了,又怎么能把它转给别人呢?小姑娘,你喜欢狐狸,可以差猎户去捉,比从我这买去便宜多了,而且我也不卖。”
本小姐只好垂头丧气地离开,哪知才走一小步,那壮士就大叫了一声。锁链掉落,狐狸从他胯下逃出来。唔,许是瞅这傻大个没防备,偷偷咬了口,逃下来的。狐狸的一只前爪腕好像受伤了,红红的凝固着,宛若一块胭脂,动作轻盈还是有些踉跄,而且还要拖着铁链跑。
本小姐不知哪来的义气,叫道:“碧珠!”
碧珠一愣,等本小姐抱起狐狸撒腿就跑时,她才反应过来,也跟着跑。
“可恶!站住!”壮士在后面追赶。好快啊,眼看快要追上了,本小姐突然灵机一动,从袖里掏出一颗胡椒做的烟雾弹。哈哈,这是叔父以前教会本小姐的,碰到危险抛这个,也能用来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