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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诚袀看着直播间里那快要闪瞎眼的光芒,落在他眼中就全都是钱的化身。即便在不同的房间里，他还是嗅到了财源滚滚的气息。
留下来加班的员工没事做,趁着领导们都进去陪同赵挽瑜,他们就聚在前台用手机看直播。虽然平时也都看过裴襄雅的直播，但从头到尾认认真真看完的没几个，毕竟没人喜欢下班后还接触跟工作相关的内容。
“赵总,这首故城不能换，明天还得继续,很有潜力啊！”李诚袀完全意识不到打了自己的脸，现在的他很喜气。
话音刚落，直播间中再次出现之前的那一幕，这下整个屏幕炸了。弹幕一条一条接踵而至,跟开礼盒的特效混在一起，彻底把裴襄雅遮住了。
“裴姐，这位观众又送了999个永恒至尊。”美西轻声提醒裴襄雅,大概只有这样，她才能证明自己并非在梦中。
裴襄雅沉着地点头示意她知道，但现在直播间里观众情绪都很亢奋，她没有着急开口，而是静等他们宣泄完毕才郑重说了感谢。有的时候，适当的鼓舞与亢奋有助于彼此间感情的增进,裴襄雅不屑于用轻浮的言语或是轻佻的动作去捕获这些观众的心，但不代表她不需要掌控这些人的关注。
“裴裴今晚一场直播，赚的礼物钱就不少了。发了发了,真是发了！”
前台妹子的大屏手机里，永恒至尊的赠送效果十分震撼，围在她旁边的人更是连连惊呼。都是同事，跟裴襄雅的距离感不像那观众那么遥远虚无。联系到实际，不少人心里都暗生羡慕。
“那琴的确弹得好啊，你要是有那个本事你开直播也能赚钱。”有人率先开口了，对于裴襄雅的技术，她是服气的。
“也没人说她弹得不好啊。只不过就是谈个曲子，也不唱歌也不跳舞，又不说笑话，就半小时功夫打赏这么多，这可比其他娱乐主播的效率高多了。”
“你说这个有意义吗？直播就是凭本事吃饭，你有别人没有的能力你就能吸粉。你知道那古琴有多难弹？还有那些曲子，哪一首不是独一无二的？你在网上其他地方听过这些曲子吗？这种原创性你拿来和其他跟风的比？”
“唉，怪我小时候没有好好去上兴趣班，现在什么技能都不出色。看来学点艺术特长还是有用的。”
爱丽丝打赏结束，心满意足地从厕所出来，看到一群年轻人聚在前台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于是便走过去凑热闹。大家都知道她是李诚袀的贵宾，一见到她立即就站直了身，客气向她打招呼。
“不用那么拘束，我正好路过被你们刚才的讨论吸引过来。在聊什么这么热？”
爱丽丝对于监控室里沉闷的氛围很排斥，要不是为了陪赵挽瑜，她早就开溜了。还是跟这些活泼的年轻人混在一起比较有趣，但爱丽丝似乎不太了解国内年轻人的喜好。
“爱丽丝小姐，我们在看裴裴姐的直播。”
前台女生比较有接待经验，几个后台员工推了推她，示意让她做代表。她也不怯，笑着把手机递过去。
“哦大家都在看呢，我们刚才也在看，真不错。”爱丽丝装模作样地指了指监控室的门。
“你也喜欢听裴姐弹琴吗？她好厉害啊，刚才有个土豪给她刷了差不多两百万的打赏，我们的口水跟泪水都快滴到屏幕上了。”
爱丽丝心中偷笑，面上却是错过一出好戏的懊恼。
“这么精彩啊？唉，可惜我刚才去上洗手间，错过了。”
这时有人出声：“明天网站肯定有宣传CUT，这么牛逼的场面老板怎么会轻易放过。”
前台妹子也善解人意地补充：“没错，爱丽丝小姐明天可以看网站的cut，一定会有特别宣传的。”
“你们觉得那首曲子好听吗？”爱丽丝想了解其他人的想法，毕竟她也想找一些同好。
“好听是好听，不过感觉好像不太值这么多钱。也许土豪有钱，不在乎这点。”
“裴主播的实力还是很强的，以前还以为她只会唱歌说笑话。”
“其实裴姐很辛苦的，刚开始转型要弹琴的时候，不知道背负了多大的压力，能得到这样的认可值得高兴啊。”
爱丽丝也不参与辩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欣赏角度，她没有强迫别人跟她观点一致，只是觉得有些遗憾。像裴襄雅这样的水平，仅仅当个主播，是不是太埋没人才了？
她带着这个想法回到监控室，刚开门就看到李诚袀红着脸，一脸兴奋地在跟赵挽瑜说着什么。
“李总，你管理公司有自己的方法，我只是建议，适当给员工们一些发展空间。她们比我们这些管理层，更接近市场，更懂得观众喜欢什么。”
赵挽瑜临走前，丢给李诚袀这么句话，却足以让他高兴不已。
送走了赵挽瑜，李诚袀跟何志深从停车场往回走。相同的地点和人物，心境却早已迥然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