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冰雪封门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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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捡完，抬到棚内，陈岚与“胖墩”又打来一桶清水简单洗了一下。老天哪，大刀鱼、大红鱼、大乌鱼、大混子（苏北方言，大草鱼）、大鲢鱼，满满四大盆哪。这一刻，兄弟四人身上的疲惫消失得无影无踪。

巧云乐得咯咯地笑个不停，欢乐的笑声，收获的喜悦，也让他们斗志更盛。剩天黑前的功夫，李佑已经开始将第二分段的围堰上切开口，用草帘挡着，开始放水。

陈岚说：“舒同你和巧云回去送鱼，再让我妈做点好吃的拿来大家吃。”

两人答应，高高兴兴地推着两车鱼，回到李佑家。还离家老远呢，巧云就高声大喊，“大爷大妈，二爷二妈，不得了了，快，快来啊，鱼来了，鱼来了！”

众人出去一看，都大吃一惊。这么多？李新河说，“找秤，分了。”于是，李新民拿来秤，开始分鱼。

于月月则抱着舒同的头，心疼得不行。没想到正在兴奋头上的舒同，一点也不领情，“妈你别这样，我一点不累。”

于月月抬手就是一个爆栗，“小王八蛋，我拍马屁还拍到腰上了？都变成又黑又瘦的泥鳅了，还说不累，骗鬼！”

教授慈爱地摸着舒同的脑袋说，“我看确实是不累，虽然瘦了黑了，但更结实了。”

鱼送到各人的家里，家长们都坐不住了。李新民问舒同：“才弄完第一段堰内，是吧？”

舒同说，“是啊小爷。后面就好弄了，水放掉一大半，今天戽一晚上了，明天中午第二段就能戽见鱼了。”

巧云的父亲李新柱说，“大哥、小哥、陈师傅，到时候了，我今夜就去帮帮他们吧，你们明天再去。”

李新民也说，“第二段能放完一多半的水，不能停，要不河里生水很快，就白费功夫了。大哥，我们都去吧。”

李新河还想让他们历练历练，这时教授也说，“李老大，最难的是前面建堰截水，孩子们都做完了。现在不能耗功夫，要不就让孩子们白费许多劲了。”

李新河这才说，“行，教授，我们四人现在就过去。”

于月月和王凤也要去，李新河说，“你们就别去了，巧云今晚也别去了，明天再去。后面还有十几段呢，悠着来，你们送送吃的，再负责分鱼卖鱼就行了。”

佘文秀问，“要不要叫松久也去?”李新民有三个儿子，老大李松久已经成家后分家另过，老二李松明与李新河的二儿子李松路一起，正在外地读高中。

李新民说，“我看不要这么多人，先不要叫他了，等人手不够再说。”

四人和舒同一起，推着车子，拿着晚饭，轰轰烈烈地赶去增援。

几家大人到南一渠一看，李佑和陈岚正在有条不紊地戽着水，生龙活虎的样儿。见四个大人来了，也不停歇。李新民脱衣服下水，说，“你们吃晚饭，我和你柱叔干。”李新河也下水，又加了一只大桶，与陈老师两人也开始戽。

兄弟四人轮流吃饭，于月月烧的辣鱼，贴的玉米面饼子，又咸又辣，太香了，三人吃得满头大汗。舒同却忽然无声地流开了眼泪，泪珠扑哒扑哒地往下掉。

三人都愣住了，李佑一下就明白了，心里一阵心酸。他扔下饼子，抱着舒同的头说，“好弟弟，我大和小爷也都拿你当儿子的，你不孤单。我们都是你的好兄弟，坚强起来，让他们在天堂也放心！”

舒同呜呜地哭开了，伤心欲绝，“爷爷和爸爸是被冤枉的，抄家时，说我们家厕所里用有XXX像的报纸擦屁股。奶奶和妈妈都是大知识分子，这怎么可能？”

李佑无言以对，只好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

舒同哭着说，“哥你知道吗，爷爷和爸爸被处决后，有人就想霸占我妈妈。妈妈很烈，宁死不从，我们家才被下放来的……”

陈岚、松权也放下手里的饼子，陪他流泪，许久，舒同的情绪才平静下来。

吃完饭，他们就要换四个大人。李新河说，“换你柱子叔和小爷吧，你们四人就换班戽那只小桶。这只大桶我们四个大人戽。”

舒同与松权接过小桶，接着开始戽。一大一小两只桶戽，每隔二十分钟就换班，速度明显快了。草棚内则保持篝火不灭，始终烧着水。没轮着的人，就先在草棚内围着火歇着。

这么干着，效率明显提高了。到天快亮时，第二分段就开始见鱼了。

李新河便让点火把照明，李佑说：“大，小爷，你们是怕人家不知道吧？这么多鱼，大家都来抢怎么办？”

李新民嗤之以鼻，“放眼这周边几个县，能抢你大和你小爷的人，还没出生呢？我们人品没那么次，不会有人来抢你大和我戽的鱼的。”

“大人在，我们还怕什么。不过，之前那么多鱼就这么堆在一边，提心吊胆的，可是真怕有人晚上来抢哩。”舒同说。

李新河笑道：“你们没想过吧，这十几段可能得起个千八百斤的，不卖一批，也吃不完哪，怎么才能让大家来买鱼呢？”

“我明白了，大是想故意让大家都知道，对吧？”李佑冰雪聪明，一点就透，马上带着四个兄弟干开了，很快就用芦苇扎起了十几个大火把备用。

李佑他们点起几支火把，规划地旁边，凌晨时分这么灯火通明地开始起鱼，到天亮时，果然就有数十个周围村庄的村民前来围观。

看到大盆内活蹦乱跳的大鱼儿，很多人都后悔死了。整天从这过，为什么自己没发现这里有这么多鱼，为什么不早一步来戽？

于月月、王凤、巧云送来早饭，也把秤带来了。

大家乘热轮流吃饭，刚吃完，很快第二分段就起鱼，于月月和王凤也穿着雨靴下水帮忙，五个大盆，很快就堆得满满的，怕能有一百二三十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