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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精简语句,不需重看。由于林芷伤势太重,从瀑布坠下时又加重了伤情,沈绉寻了个僻静之处,陪其养伤,待伤势稳定,母子二人雇了辆车,乔装改扮一番,离开天女山的势力范围。
又过了两个月,天气渐渐转冷,林芷的伤已无大碍,母子俩雇了辆车,赶往江阴。
到了江阴,沈绉将林芷在外面安顿好,悄悄从后门进了沈家,时近年关,沈家连一点儿喜庆的气氛都没有,来不及让仆人通报,直奔沈夫人的院子。
沈夫人正躺在卧榻上吃银耳莲子羹,骤然见到儿子,手一松,碗就掉到了地上,挣扎起身,抱住沈绉就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儿,你可回来了,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娘的肉,你疼死娘了。”一边哭,一边捶沈绉。
沈绉见沈夫人形容憔悴,现出老态,忙跪下请安,哽咽道:“孩儿不孝,让您老人家担心了!”
丫头们见状,赶紧去通知家中其他人。
沈夫人哭了半天,捧起沈绉的脸,一寸一寸地摩挲着,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全家日夜都为你悬着心,娘的肉疙瘩,在外面吃苦了吧,看你黑的,手上都有茧子了。”
沈绉挤出一丝微笑:“孩儿没吃苦,母亲您看,孩儿变得壮实多了。”说着捋起袖子,展示了一下肌肉。
沈夫人大哭出声:“还说没吃苦,这疤痕是什么?”
沈绉看沈夫人哭得伤心,想起自己的经历,也落下泪来:“母亲,吃苦受伤孩儿都挺得过来,就是想家难熬,孩儿惦记着您二老的身体,一天回不到家里,一天都睡不安。孩儿遇贼时,很怕先您而去,怕让您二老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孩儿想着,不管情势有多艰险,都不能先走,这才挺了下来。”
沈夫人闻言哭得更凶了,丫头们也纷纷抹起眼泪来。众人正哭得起劲,两个娇俏的身影从门外闪进来,看见沈绉立即扑了上去,哭道:“七哥,你可回来了!妹妹都担心死了。”
来的正是九妹沈络和十二妹沈绎,沈绉给二人擦泪:“七哥这不是回来了么,让七哥好好看看,一年没见,都成大姑娘了,长高了,还变漂亮了。”
“我不想长成大姑娘,七哥,你得带我和十二妹出去玩,你不在,我俩都快闷死了。”沈络道。
“对对,你得带我们出去玩,还有嫂子,你不在她可辛苦了。”沈绎也道。
接到通知的沈家众人陆续赶来,挤了一屋子,女人们吱吱喳喳,像开了锅一般。沈夫人嫌吵:“你们吵得我头疼,屋顶怕是要被你们掀翻了。七郎先去换身衣裳,其他人到堂中等着,吩咐厨房准备下,晚上开宴。”
众人依言散去。
沈绉洗漱一番,换上新衣,再去见沈夫人,沈夫人把榻移到厅中,怕沈绉冻着,又叫人添了个火盆。沈绉坐在榻上,吃着点心陪沈夫人说话,温暖的感觉让他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旅途的疲累和困顿也顺势袭来,不觉倚在榻上睡着了。
沈夫人命人取来狐裘大氅给沈绉盖上。
不一会儿,沈万昌和江桐进到厅中,沈夫人忙对他们摆了摆手,让他们安静。
沈万昌自嘲道:“儿子不去见老子,老子倒先来见儿子,老子来了,儿子却在睡大觉,这小子……啧啧。”
沈夫人脸露不悦:“是我不让他去的,要不是你非让他出去巡视你那些破作坊,七郎至于流落在外这么久吗?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有什么脸去见祖宗。”说着眼圈又红了起来。
沈万昌面露尴尬:“看看,我说什么了,你就堵上这么多话,媳妇还在呢。”
沈夫人伸手招过江桐,道:“你以为媳妇不怨你呐,为这件事,家里可没有不怨你的。”
沈夫人责怪沈万昌时,沈绉就醒了,为免老爹尴尬,只好继续装睡,见沈夫人还有继续追击的架势,便“及时地”醒了过来,替老爹解围,打了个哈欠才假装发现沈万昌,忙跪下问安:“拜见父亲,孩儿不孝,未能侍奉在旁,不知父亲是否安康?”
沈万昌道:“好,好。快起来吧,你要是再不回来,这个年都过不安生,你母亲可是每天都在责怪为父呢。”
沈绉自责道:“是孩儿的错,孩儿疏于写家书报平安,请母亲宽谅。”
沈夫人笑道:“我哪有天天责怪。也别光听我们两个老的在这说话,过来见见你媳妇儿。”
江桐上前,双手交叠于胸前,屈膝垂首:“妾身见过郎君,郎君万福。”
一年未见,江桐已经长开,身姿窈窕,五官秀美,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美人。
沈绉拱手还礼:“为夫有礼了。”
江桐侧身避开:“妾身不敢当。”
沈绉再次拱手:“当得起。听九妹、十二妹说,我不在家时,都是娘子帮忙操持,辛苦了。”
江桐再往旁边避去,差点碰到炭盆,沈夫人见状,笑道:“都说小别胜新婚,你俩倒像宾主般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