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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递出，白衣男子再也不复之前的淡然。
他脸色狂变，怒声道：“你真的要阻止我复生？！”
青衫男子不语，第二剑已然递出。
一剑未到，第二剑就将至。
白衣男子脸色变得阴冷起来，实际上残留天地的烙印和特意留下的意志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之处。
烙印更类似于提前设定的一种程序，主观意识有，但很淡薄。
然而意志就不同了，意志有很大的自主权，而且还能做一些烙印难以做到的事情。
比如复生。
到了他们那个境界，一滴血不灭，或一丝魂魄之力不灭，或神魂之力不灭，都有可能能够卷土重来。
一道意志复苏，在不属于他们的时代，很难。但并不是不行，需要一些特定的条件。
最简单和保险的，那就是夺舍。
一旦成功，那么几乎不会遭受到外界天地的镇压以及时间长河的针对。
像白衣人这样的，本尊不可能还活着，本源都磨灭了，大道不存……那么他这一道意志就如同无根浮萍，很难和外界天地抗衡。
而且就那一战的规模……本尊死了，那位也陨落了，连带着整个天地和纪元都被分割出来，如果不是这个地方还算特殊，那么恐怕不管是白衣人还是青衫男子都会被抹去。
他们这种存在，那些东西不可能会允许他们有复苏的可能。
既然陨落了，那就要磨灭他们的一切。
不用想，这个陨落的纪元，一定会有那些东西残余的力量，白衣人之所以等人进来，而不是自己出去，就是怕被彻底磨灭。
青衫男子留下有两个目的，一是留给后来者机缘，比如祁鸿。
二，也就是最主要的，防止白衣人节外生枝。
白衣人和青衫男子不约而同地，都留下一道意志在此地。
一个为了复苏，一个为了阻止对方复苏。
他们是那个纪元最耀眼的存在之一，也是一路走到那个地步的宿敌。
如果不是那位的崛起，或许纪元之主的位置，会在他们两个人之间诞生。
本尊都是蕴养出道种的存在，所以白衣人不甘心。
所以白衣人才会留下一道意志。
因为他预料到自己的结局了。
一定会陨落。
……
接连两剑，白衣人连连后退。
“很不错的剑意。”青衫男子忽然扭头，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青衫男子微微闭目，口中喃喃：“就像我一路走来，一路崛起，以剑相伴，斩开无数艰难险阻……”
第三剑斩出。
凝练一线的剑意，在青衫男子手中，有一种“斩破天地”的气势，接连三剑都是如此。
白衣男子被纯黑力量覆盖，以手接剑，极为强悍。
“剑意不灭，剑气之城。”青衫男子淡淡自语，不断出剑。
剑气纵横，一道一道刺向白衣人。
白衣人一步不退，反而是定着一道道剑气上前。
那些剑气在白衣人身前聚而不散，随着白衣人稳步上前，剑气也跟着移动。
青衫男子口中吐出两个字：“城成。”
一道道剑气飞速围绕白衣人游动，纵横交错之间，一座剑气之城出现，将白衣人镇压在其中。
祁鸿发现自己看不清剑气之城，似乎剑气之城离他无比遥远，隔着无尽的时空。
白衣人被镇压在其中。
祁鸿微微松了一口气，看上去青衫男子处于上风。
“剑意很不错，但……这不是你的意。”青衫男子忽然开口，祁鸿微微一愣……这话他很耳熟，貌似之前也有人对他那么说。
不过那个时候祁鸿确实没有掌握蜉蝣剑意，只是因为蜉蝣剑子留在他体内的剑意能够被他催动而已。
但后来他将蜉蝣剑子留下的剑气全部用完之后，后来还是领悟出了蜉蝣剑意。
为何青衫男子说这不是他的“意”？
青衫男子似乎看出了祁鸿心中所想，淡声道：“你悟的，是别人的意。”
说完，不再看祁鸿。
因为剑气之城此刻不断有漆黑的力量在外泄。
那是属于白衣人的气息。
剑气之城在颤栗，摇摇欲坠。
这种层次的大战，涉及的力量太高端，哪怕是看上去场面不是很大，甚至有些化龙境之间的大战，都要比这看上去更宏大……但祁鸿心里很清楚，这两位是真正的绝世强者。
从他们只言片语中透露的信息来看，他们都是站在上个纪元最巅峰层次的人，最后跟着那位去征战，本尊大概率是陨落了。
留下这两道意志，其中一位大概是猜到自己的结局了，所以还想着复苏……另一位则是为了防对方。
祁鸿微微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小命就看那位青衫男子了。
赢了，万事皆休。
输了……那祁鸿将不再是祁鸿，而是上一个纪元的大佬。
这种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的滋味很不好受……祁鸿只感觉自己的命实际上很不值钱。
……
体型略胖，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无言地看着前面，在他旁边，是一个穿着白袍的年轻人。
“他去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