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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

在后厨帮老黄忙活完之后,姚静致将抹布搭在肩头,端了一木盆水去了前堂。

将水盆放在地上,姚静致开始擦地。

西北的酒肆不同于中原的酒楼,地面大都只是普通的土面加以夯实,虽易起尘,却胜在便宜。好在凉州的酒客们似乎对饮酒之所并无多大要求,只要酒对得起腰间那点碎银子,就够了。

当然,西凉城内也不乏几家装潢气派的酒家,只不过出入其中的,皆是达官贵人,光顾者无一不是车马代步,小厮随行。而寻常酒客,未必是买不起里面的酒,只不过买过一次,可能就要少去其他酒肆好几次。

况且还要承受那些衣着华贵之人嫌弃的眼神。

属实不值当!

至少绝大多酒客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值不值当只有自己清楚,如此说辞,还是要挂着面子二字。

曾有酒客在一家小酒肆中酒后吐“真言”,“都他娘的是酒,仙人居的酒喝了还能成仙不成?喝多了还不是一样的吐?咱这酒,吐了也就吐了,这点儿银钱买的酒,爷也不心疼,反正老子喝酒就是寻个迷糊,图个痛快,可不是为了去那里赏楼看景去。”

亦有人附和,“可不是咋,喝酒就喝酒,搞那么多歪歪道道做甚?还是咱们这酒喝得透彻。”

当然也有人回怼,“去不起就去不起,说出来丢人咋地?说得好像你能花得起那个钱似的。”

“怎么就花不起了?”

被怼之人面色涨得通红,好似酒劲儿在翻涌,伸手入怀使劲儿掏了掏,面色微尬,咧着嘴笑了笑,“钱袋子落家里了,身上就装了点儿酒钱。不是老子吹牛,我打听过了,那仙人居卖的最便宜的酒,也不过是抵咱这酒三四壶,别说是我,在坐的,谁都喝得起。再说了,我听人说,那里的酒味儿和咱这里的酒没啥差别……”

说到这,他抻着脖子冲酒肆的老板喊道:“老板,你是买酒的,这里面的道道你最是清楚,你来说说看,那仙人居的酒跟咱家的酒比起来,是不是差不多?”

正收拾桌子的老板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冲着那人笑道:“咱这是小本买卖,哪敢跟仙人居的酒去比?”

这时又有酒客端着酒碗看向那人,扯着嗓子喊道:“别他娘的扯了,就凭咱们,有几个舍得花那个钱的?”

说完,这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一抹嘴巴子,站起身来,一脚踩在条凳上,“管他仙人居做甚,咱们有酒喝就是了,真要是惦记仙人居的酒,多赚银子就是了,要是赚不上那么多,那就是这辈子没那个命,也没啥拉不下脸的,老子穷归穷,可也知道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个理儿,咱们这群人,一撅腚都知道阿出什么东西来,谁也甭笑话谁,真要是谁有朝一日富贵了,老子给他道声贺就是了,将来喝酒的时候,别再来找老子就是了。”

“你这浑人,怎么别人发迹了,还不能请你喝酒了?”

有人发问道。

这汉子双眼一瞪,“你懂什么,这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

说完抓起酒壶,晃了晃,本想一口将剩余的酒干掉,尽显豪气,可举到唇边,又有些不舍,毕竟兜里没有多余的买酒钱了,如此喝光,又不能尽兴,便用嘴堵住壶口,用力一扬脖,好似喝了一大口一般,实则滴酒未入。

放下酒壶,他舔了舔嘴边,砸了砸嘴,继续说道,“咱老刘是实在人,谁要是请咱喝了好酒,咱要是不还回去,心里总归是过不去,可要让咱还,咱还没这个余钱,所以说啊,这酒就是再好,喝着也不是那个味了。”

“人都这么有钱了,喝他点酒算什么?谁还会在乎你的酒呢?”

又有酒客继续说道。

“他可以不在乎,可我老刘不能不要脸!”

这汉子一拍桌子,粗声说道,“凭什么?人家凭什么平白无故地请我喝酒?我又凭什么白喝人家的酒?”

“真要是连这点事都想不明白,那这些年可真就白活了!”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收了腿,重新坐回条凳上,肩膀微缩,双手握住酒壶,不再言语。

众酒客也沉默了下来,一时间,热闹的小酒肆鸦雀无声。

“说得好!”

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

说是突兀,并非是指这人的话语,而是因为这人的嗓音。

凉州有畜,似马,矮于马,不善跑,耐力足,凉州百姓多养其用于驮物,其叫声独特,音憨而厚,且拉长音,“儿啊,儿啊”的声,又好似在哭子,因而凉州人多爱以驴叫以喻声音难听。

说这话的声音,就与那驴叫差不多。

众人皆望向酒肆一角,一人独自坐在那里,侧对大堂而坐。

似乎也觉查到自己的嗓音不大好听,说话之人咧嘴笑了笑,清了清嗓子,“理儿的确是这么个理儿,只不过用道不同不相为谋却又不太合适了,我觉得吧……”

他故意拉了个长音,却是无人搭话,只好自己接着说道,“还是用人以群分比较合适。”

众人看他的目光变得似乎并不那么友善了。

其中一人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喝道:“看不起谁呢?老子虽识不得几个大字,可这好赖话还是分的清的!”

听得此人说完,其他人也跟着胡乱吵嚷起来。

原本趁此话题跟众酒客融在其中,谁料弄巧成拙,成了众矢之的,他忙解释道:“人以群分这句话并非什么坏话,只不过是有些人自卑,误……”

他突然收了声,这般说下去的话,只怕是会更让人心生恨意,忙改口道,“就是合得来的人喜好聚在一起,就好比咱们在这喝酒一般。”

好在他今日出门前想得周到,换了身普通衣裳,若不然,这酒只怕是喝不下去了。

说完之后,他看了眼那满是络腮胡子的汉子。

那汉子见他看向自己,便起身拱了拱手,瓮声瓮气道:“在下没读过什么书,方才不过是胡言乱语的酒话,让这位大兄弟见笑了。”

这时有人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他说道:“我说你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这不是龙门客栈的杨老板吗?怎么跑到这里喝酒来了?”

龙门客栈虽开张不久,可单凭其客栈内唱小曲的杨花,便已在西凉城内小有名气,这小酒肆内的酒客,竟有少半数之人去过龙门客栈喝酒。

将散落在额前的头发向后一捋,阚画子站起身来,冲着众人拱手道:“鄙人正是龙门客栈的掌柜的,没想到在这里还有人能认出在下,幸会幸会!”

“我说杨老板,你不在自家客栈喝酒,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莫非是嫌自家的酒难喝?”

“杨老板,我看你也是个精明人,怎么那杨花姑娘的小曲儿唱的越来越少了?没有杨花姑娘的小曲儿,你家那酒,喝起来就没甚意思了。”

亦有人向旁人打听,“我说,龙门客栈在哪?这杨花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这时小酒肆的老板拎了壶酒来到阚画子桌前,将酒放在桌上,拱了拱手说道:“原来是龙门客栈的掌柜的,杨老板能光临小店,在下荣幸之至,这壶酒不成敬意,改日有空,在下定当去贵店拜访。”

阚画子笑呵呵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在下就不客气了!”

说完抓起酒壶,喝了一大口,咧着嘴呲着牙,哈了一口气,“好酒,够烈!”

酒肆的老板笑着回了一句,“是自家酿酒的手艺,味道虽算不上醇厚,可这烈劲儿,管够!咱西北的汉子,就喜欢这样的酒。”

阚画子点了点头,“老板只管去忙,我这人好热闹,自家生意差,没什么人气,便来贵店小坐一番,听着诸位大哥谈天说地,也是有意思得很。”

说完,他扬声对众酒客说道:“方才在下也听了大家不少的酒话,着实有趣,当然,这话也不能白听,这样,为表敬意,我就请在座诸位再喝上一壶酒如何?”

那名络腮胡子的汉子站起身来拱了拱手说道:“既然方才杨老板说我讲得好,那杨老板的好意,咱就没法接受了,别人我老刘管不着,只不过我可是没脸喝这个酒。”

“刘大哥说的是,咱与杨老板非亲非故的,这酒咱可是不能白喝。”

亦有人附和道。

阚画子有些差异,暗道这西北的汉子果然与中原人不同。

抚掌而笑,他再次拱了拱手说道:“方才我不是说了,此乃答谢之酒,算不上白喝的……”

“杨老板客气了,几句酒话而已,岂可换酒钱?买卖可不是这么做的,咱们凉州的百姓虽比不上你们中原人擅于算计,可也知道什么值与不值。”

“就如方才刘大哥那般言语喽?”

阚画子反问了满是络腮胡子的汉子一句。

那汉子笑了笑,“方才杨老板不是说了么,人以群分,以杨老板的本事,可非我等可也高攀的起的,这酒,确实不敢喝。”

“我不过是个客栈老板而已,哪里有高攀一说了?”

“杨老板客气了~”

那汉子客气了一句,竟不再多言。

阚画子其实一直在留意小酒肆的老板,原本以为他会为了多卖出几壶酒而为自己说上几句,谁料其竟不为所动,连去柜台后取酒的意思都没有。

阚画子嘴角微动,又清了清嗓子,“诸位,其实这酒也算不上请大家喝的,诸位也知道我是开店的,可咱这龙门客栈委实清冷了许多,因而才想请诸位喝上几杯,还望列位闲暇之余也到我那去坐坐。”

说完,他又瞥了小酒肆老板一眼。

小酒肆的老板抬起了头,冲阚画子笑了笑,“不愧是中原来的杨老板,果然是大的一手好算盘,拿我的酒挖我的酒客,就不怕我黑脸么?”

话虽这般说,他却并无生气之意,反而转身拿了几壶酒,放在托盘之上,端了出来,边分给众人边说道,“既然杨老板都这般说了,大家也给杨老板个面子,如此,我也能多卖出几壶酒去。”

“我说老板,你就不怕我们去了杨老板那里之后就不来你这喝酒了?这酒钱,赚得亏了啊~”

“不亏不亏~”

酒肆老板随后应了几句,将酒上好之后,他冲阚画子拱了拱手,“谢杨老板了!”

“还是掌柜的大气,杨某佩服,难怪贵店生意这般好!”

“不过是养家糊口的买卖罢了,全仰仗街坊邻里捧场而已,生意才得以维继,小本买卖,比不上杨老板的客栈,赚不上几个钱的。”

“呵呵,我那客栈,就那样吧~”

阚画子面露苦笑之色,微微摇了摇头,“银子都砸进去了,总得想个法子不是,因而才出此下策,多有冒犯,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没什么冒犯不冒犯的,酒是你花钱买的,何乐而不为呢?”

有人喝了第一口,就有人跟着开了口。

那刘姓汉子犹豫了一下,也拿起了酒壶,大不了改日去趟龙门客栈喝酒就是。

酒喝了,话也就多了。

“杨老板,不是我等不愿去你家,只是咱怀里的银子……”

“杨老板,我是去过你那里的,说实话,酒稍贵了些,况且杨花姑娘的小曲儿又不是日日能听得到,就没什么心思去你那了。”

“杨老板,不是我说,你那店呐,还真不是咱舍得去的地儿。”

“我说杨老板,你也是生意人了,怎地这点儿事也想不明白呢?你见有几个穿短衫的会去你家那样的地方吃酒?”

阚画子也拎起了酒壶,一抬手,高声道:“咱开门做生意,自是喜迎八方客,若是诸位嫌我家的酒贵,咱降价就是了,至于那店面装饰,我只是按照中原寻常酒肆修建的,不过是想给咱们凉州人些新鲜感,并无他意,诸位只管去就是,我保证列位能喝得起酒,当然,舍妹的小曲儿,也可以听得到。”

龙门客栈前堂是用青石板铺的地面,比起寻常酒肆的地面看起来贵气不少。

用阚画子的话说,以青石板铺地面,好收拾,给小静致省点力气。

可小静致擦起地来,一点也不省力。

每次擦完地,姚静致都会累得满头大汗,可他却从不喊累,每次看着擦得光亮的地面,他都会发自内心的笑。

昨日的客人并不多,地面并不是很脏,可姚静致依然擦得很用心。

每擦完一块儿青石板,姚静致都会趴在地上,用嘴轻轻哈上一口气,然后在用一块儿干抹布再擦一擦。

正当他撅着屁股哈气的时候,有人在后面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毫无防备的他被踹趴在地上,身后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静儿,你擦这么干净干什么?反正也没什么客人来,差不多就行了哈~”

姚静致转过身来坐在地上,撅着嘴看向头戴面纱的柳薇薇,“姑姑,你又欺负我~”

“好啦,好啦,我又没用力,谁叫你撅着个屁股呢,姑姑看见了就想踢上一脚呢~”

姚静致咧嘴一笑,起身蹲在地上,将地上的另一块儿脏抹布放入盆中,边洗边说道:“这石板这么好,不擦干净了,别人该看不出来了!”

“你这孩子,也怪你先生,他又不缺这点钱,非要将伙计给辞了,你可是他的弟子,怎么能干这种粗活呢?”

“没事儿,没事儿,这事儿可怨不得先生,最近店里生意也不太好,活计也不多,我在后厨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来前堂多干些,也能节省些开支。”

姚静致将手中的抹布拧了拧,转身去擦下一块儿石板。

柳薇薇见状笑了笑,走到姚静致擦过的地方,从桌上拽下一条长凳,坐下之后,对姚静致说道:“静儿,勤劳不是坏事,不过可不能光手上勤快,不然将来只会劳碌,却没有享福的命,哪怕你不在意,可也辜负了你先生的一片苦心不是?”

姚静致知道薇薇姑姑这是要考校自己功课了,便一边擦地一边背起书来。

流利地背完昨日才学的文章之后,他冲柳薇薇一呲牙,略有些得意地说道:“姑姑,字我也写好了几篇,等会儿擦完了,我拿给你看。”

柳薇薇“嗯”了一声,站起身来,慢慢向楼上走去,“静儿,一会儿顺便给姑姑跑壶茶,还是泡咱们带来的茶叶……唉~算了,就泡你先生新买的那罐吧!”

姚静致应了一声,继续擦他的石板,正擦着,屁股上又挨了一脚。

在客栈里,能踢他的只有两个人。

姚静致有些恼怒。

姑姑走路轻,自己没听见脚步声也就算了,怎么连先生的脚步声也没听见呢。

“别擦了,别擦了,擦那么干净干啥?都没处下脚了!”

阚画子用脚踢了踢水盆,“静儿,以后随便扫扫得了,用不着擦这么干净!”

姚静致站起身来,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了眼阚画子,低声说道:“先生,这点儿活,不累的!”

咬了咬嘴唇,他又继续说道:“先生,我在后面帮忙的时候,黄伯在那念叨着,听他的意思,好像是不太想在咱们这干下去了。”

“哦?还有这事儿?我又不少了他的工钱,现在客人又少,他也不累,怎么会不想干了呢?”

姚静致抓了抓头,“听黄伯那意思,好像就是因为客人少,他才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阚画子想了想,便明白了个中缘由,伸手捏了捏姚静致的脸蛋,“放心吧,黄伯是不会走的,咱们店呐,客人也会越来越多的。”

“真的?”

“真的,先生何时骗过你?”

姚静致眼睛一亮,“这么说,我们不会再赔钱了?”

“呵呵~”

阚画子笑了笑,“你一会儿告诉老黄多备些佐酒小菜,对了,让他只做些花生盐豆之类的小菜就可以了,至于熟肉等其他菜肴,按照往日份量准备即可。”

“嗯嗯!”

姚静致一听,连菜都准备这么多,看来先生真的有把握会来这么多客人,便重重地点点头道,“好嘞,先生,抓紧把地擦完,然后就去!”

阚画子伸手揉了揉姚静致的头,“好孩子,这地不用擦了,你擦得那么干净,有些客人便不好意思进来了,懂么?”

姚静致歪着头想了想,摇了摇头。

阚画子抬起自己的脚,将鞋底给姚静致看,“干不干净?”

姚静致点点头。

阚画子背着手在,抬脚在姚静致擦过的地方来回走了几下,“心不心疼?”

姚静致看了眼地面,摇了摇头。

“是因为没有被我踩脏,对么?”

姚静致抿着嘴转了转眼睛,“是也不是吧~这地本来就是给人踩的……”

阚画子冲门外努努嘴,“去,出去蹦跶几下,多沾点土再回来!”

“啊?”

“啊什么啊?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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