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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梵于眼睁睁地看着傅玉书倒台,其他人如同飞鸟一般,远离这颗大树,以免祸及自己。
这件事解决以后,傅扬名正言顺坐在傅氏集团总裁的位置上。把在c市开的那家小公司交给陈收搭理,他和潘梵于全身心灌注于傅氏上面。
先把傅氏遗留下的烂摊子收拾下。再清除集团内傅玉书党派的人,傅扬心慈,认为他们是公司老人,若能认清时局,反倒他们这边,也可以留下来。
但是潘梵于不这么认为,那些人曾经都有意无意的参与或者伤害过傅扬。
一个被自己曾经伤害过的领导者,如何整平他们的心态,多少待着轻蔑看待傅扬。
甚至他们可以反水到这里,也可以反水到其他人手上。
在这一方面,潘梵于和傅扬意见不统一。
在一天,潘梵于申请留学通知书下来。
快递员来到他们别墅送海外加急快递,正好撞见傅扬从外面回来。
傅扬看到国际邮件那一刻,一挑眉,对快递员说:“我签收也可以,我是她男朋友。”
快递员挠了挠头,这是重要邮件,需要本人亲自签名签收,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自己估计要丢掉工作。
最后还是给潘梵于打了个电话,得到本人同意后,才让傅扬签个名,把包裹给了他。
傅扬手里掂着轻轻一个信封,沿着花园小路走回家。
他看见潘梵于坐在花园长椅那里喂鸽子,手心里捧着一把鸽子食,笑容温和,时不时往地上撒一点。
“今天回来怎么这么早。”听到脚步声,知道是他。
潘梵于没有抬眼看他,继续揪了一把扔在地上。
傅扬坐在她旁边,手掌放在膝盖上,偏头看着女人漂亮的侧颜,笑着说:“把公司各个人员名单都整理了一遍,该升职升职,降职或者辞退的都安排好。为公司忙活一个月,想犒劳一下自己。所以我今天早点回来,是有原因的。”
“哦?”潘梵于把所有鸽子食扔在地上,拍了拍手,看向他,“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傅总。”
听到她尾音上扬的那个称呼,傅扬脸上笑意更深,“想请夫人去吃烛光晚餐,地点订好了,就差你了。”
“好。”潘梵于起身,“我去换件衣服。”
当潘梵于走进别墅内时,周围那些佣人都在小声攀谈。自从上次见俩人吵架后,他们这群人整天提心吊胆,生怕做错什么,得罪了俩人。
“不过夫人和少爷经历过那么多事,感情比其他人都深,她俩应该没什么。”那群佣人打心里觉得,夫妻俩偶尔吵吵架算作感情调剂品。
但是有些人不这么觉得,潘梵于太冷静,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不近人情。
像她这样的人,能逼急跟人吵架,也不容易哄。
“太强势了也不好。”他们是这么觉得。
傅扬坐在花园内,看着地面上叽叽喳喳一群鸽子跳来跳去。他手里捏着一份邮件,刚才回来的时候也没给潘梵于。
很想知道这封邮件里是什么东西,但是他如果贸然拆开,不太尊重潘梵于。
等潘梵于把休闲装换掉后,穿了件黑色的修身裙,这条裙子能把她姣好的身材完全呈现出来。
“傅扬。”她唤了一声。
傅扬抬起头,看向她的时候,难免不会被惊艳一把。
潘梵于偶尔画个淡妆,都是全新的体验。
在车内,傅扬把那封邮件交给她。看着对方当着自己面拆开,取出一封精美的录取函。傅扬脸色有一丝不好看。
“这是什么。”傅扬压下心里的怒火。
“哦。”潘梵于语气平常:“忘记跟你说了,上个月我决定好要去留学,看看外面的世界,也当是散散心。”
傅扬彻底急了,“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想散心我可以陪你。”
潘梵于看着他的眼神不夹杂任何情绪,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傅扬,我本来想申请下来后,跟你好好谈谈咱们俩人的未来。”
傅扬冷笑,“本来今天这顿饭,我想请你的原因,是修复一下咱们的感情。没想到你给我这个大礼,这顿饭彻底成了咱俩的离别宴了。”
“可能这就是无巧不成拙。”潘梵于亲昵地搂在他的胳膊,用下巴蹭了蹭他,似乎是在为自己突然的决定,安慰他:“傅扬啊,我想跟你在一起好好的,所以我跟你说一下的我的计划吧。你既然知道我在日本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也知道我精神状况吧。”
“以后,我是想生一个属于咱们俩人的孩子。”潘梵于见他要抢着回答,连忙制止他,“我知道你喜欢我,就连孩子都是第三者,我也担心自己会不会不喜欢小孩子。”
“我对每个人都很冷淡,也得益于这种性格,我才能过得很好。但是傅扬,我想为了你改变一下。去国外留学也是为了治疗,日期不会太长,就一年时间。”
傅扬听到这个突然的决定,心里很不好受。好不容易才能跟她在一起,这么快就要分离一年的时间,真的没有安全感。
但是对上她那双认真的眸子,傅扬也不想以自己私欲去打扰她的生活轨迹。
记得上辈子,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这辈子,傅扬想给她一切。
只是想要点自由,他能给。
“好,”傅扬把怒火吞下,咬着牙看着她:“不过你得答应我,在国外不要喜欢其他人。”
“你在害怕吗?”潘梵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傅扬低下头,承认下:“怕。”
潘梵于笑着抱住他。
“怕什么呀,我这不是在你身边嘛。”
傅扬苦笑,上辈子一个人孤苦伶仃,每天都活在失去她的噩梦里。谁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知道一切后,对潘梵于的感情更加浓郁,更加想把她紧紧拽在身边不放手。
餐馆旁边是一条小吃街,他们吃完饭,路过这里的时候,潘梵于情不自禁想起当初在九州,那天是自己第一次逃课。
潘梵于让傅扬停车,想去那条小吃街逛逛。
刚一下车,潘梵于就看见乌泱泱地人群中,有一家三口站在热气腾腾的关东煮小摊前,其中一个人自己很熟悉。
傅扬把车停在停车场后,走到她身边,也看到陈经理一家在买小吃。他们一家很和谐,明明陷入大龄失业的地步,可是李经理依然习惯性带妻子和孩子来这条小吃街玩。
他轻轻地握住她的肩膀,低下头,在她耳边说:“以后,我和梵梵生下孩子,也会像陈经理一家那样,没事去逛逛小吃街。你看,他们笑着多开心。”
潘梵于问:“所以这是你故意让我看到的吗?”
傅扬承认下来:“对,我知道陈经理一家每到星期天孩子回家后,带着他们来这里玩。陈经理在傅氏兢兢业业,做过的业绩其他人也有目共睹,虽然曾经是在傅玉书那边,但是梵梵,每个人都是有一家子人在供养。”
“陈经理这个年纪,去应聘其他企业,也没法支撑一个家的开销。他孩子今年就要高考了,如果爸爸被辞退,会给他带来多少影响,梵梵你知道吗?”
潘梵于低下头,闷声闷气地说:“我只是怕他们会不服从于你。”
傅扬当然知道她的心意,在她脸上亲了口,“所有人的信息,我都细致调查过一遍。有些人能留,有些人不能留。像陈经理这种只是为了苟活,倒是不用去开除。把他调到不同的岗位去,再慢慢观察对方,可以吗?”
潘梵于看着他们一家温馨的模样,忽然想起自己父母来。如果父母没有去世,自己一家也会这么幸福。她和傅扬都是缺失父母的存在,想给对方一个家,所以潘梵于才想要一个孩子。
傅扬想借助这个机会,慢慢地让那个善良的潘梵于苏醒过来。人变得善良,是因为接受了善良,周围环境友好,让她不用再提心吊胆的提防。
“好。”潘梵于舒了口气,或许察觉出自己是真的太残忍了,“不过你得时时刻刻盯着那些人。”
“嗯,我会记住的。”傅扬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蹭了蹭,语气遣倦又宠溺:“我不仅盯着他们,也要盯着你在国外不能被帅哥勾魂。”
“笨蛋!”潘梵于突然笑了起来,“谁有你长得好看,不过你不许对公司里漂亮又优秀的职员有心思。”
傅扬屈指敲了敲她头,“别自降身份,扪心自问,你不觉得我有你,怎么可能会去看上别人。”
“贫嘴!”潘梵于转过身,去挠他痒痒。
傅扬迅速抓住她的手,笑嘻嘻地看着她,好像还是十几岁的少年。
潘梵于见他脸上笑容灿烂,也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他们回到九州那天,头顶橘红灯光都在回忆最深处。
“傅扬。”潘梵于拉住他的手,慢慢地走离人群,在没人看到的昏暗角落里。潘梵于踮起脚尖,细白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义无反顾地吻上去。
突然被她吻住,傅扬略微吃惊,反应过来的时候,反兵为主。
“在美国好好治病,我会忍住不去想你。”
“但是我会更爱更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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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潘梵于离开的一年内,索性傅氏的繁忙能把傅扬牢牢捆绑住,脑海里全部都是傅氏的点点滴滴,倒是只有空闲的时候,吃饭时,傅扬忍不住把自己今天吃了什么,拍下来发给大洋彼岸的潘梵于。
俩人有时差,潘梵于回复他的时候,国内已经是凌晨深夜。
就这样,偶尔傅扬失眠,半夜惊醒,能和潘梵于处于同一时间对话,其余时间,俩人都是隔着时差对话。
久而久之,俩人也不聊天了,就把今天做了什么事,当做日记写下来,发给对方。算是互换日记。
傅扬累的时候,靠在办公室椅背上,拿起手机翻阅潘梵于的日记,会忍不住笑起来。
所有人都觉得潘梵于太狠心,傅扬一个人孤苦伶仃在国内忙的像条狗,而她却悠闲自得。
甚至有人怀疑潘梵于和傅扬之间有矛盾,所以潘梵于才会离开他。
大家平时里,看待傅扬的眼神都是充满悲怯。
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潘梵于。
张沫叹气:“傅扬太可怜了,你看,我们都结婚了,傅扬还在受情伤。”
白正光不以为然:“傅扬对潘梵于就是舔狗姿态,就算是虐,他也乐得自在,不用管他们,来,下午要吃什么,你点。”
张沫目光漫无目的在办公区扫荡:“我吃什么都行,不过,白正光你觉不觉得今年新人颜值都很高啊。”
白正光没去看其他人,点完餐后,把桌面乱七八糟的文件收拾了下:“她们好看有能力出众好使吗?”
张沫赞同:“你说的也是。”
她看着一名穿着职业套装的漂亮女人,抱着一堆文件进入傅扬的办公室。
女人名字叫做安珂,国外名牌大学毕业,去年就职于傅氏集团。现在凭借前段时间的调制,成为一个小组的组长。
也许是对方相貌太出众,张沫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诶,你看安珂。”
“又进去了?”
“是啊,你说她这样的,傅总会不会心动啊。”
“我不知道,不是听说傅总初恋很厉害吗?前傅总都是她的手下败将,安珂能比上吗?”
张沫撑着下巴,听坐在不远处的职员讲话。
关于安珂对傅扬的心思,整个办公室的人都了解。上次有个高管追求安珂,安珂直接说,她的审美观是傅总。
张沫相信傅扬不会出什么事,就是这女的脑子里的想法,让她忍不住想要嘲讽。
安珂长相确实一流,但是对比潘梵于,气质少了一大截。
办公室内,安珂把文件放在桌面上。看到傅扬撑着额头,电脑屏幕的光打在他脸上。
安珂忍不住劝道:“傅总没事也要注意休息。”
傅扬抬起头,看到是安珂,点点头,随意嗯了一声。
他声音好听,低沉又磁性的一声嗯,撞得安珂小鹿乱撞。
“傅总,下班后咱们去喝一杯吧。”安珂揣着不安的心思,目光期待地看着他。
傅扬闷声闷气地回答道:“没时间。”
安珂:“那傅总什么时候有时间?”
傅扬觉得她有些烦,无奈地叹了声气:“我指的没时间,不是工作完以后就有时间了。我忙完工作还要去跟我夫人聊天。”
安珂听到傅扬提起夫人,有一瞬间的呆愣。
一直听说过傅总的夫人,是一位大美人,前任傅总都对她心思了然。
可是她没有看到潘梵于出现在任何场合里,偶尔傅扬需要女伴的时候,想借张沫一用,但是白正光必须要求也去,这一弄,傅扬好像还是没有女伴,所以就不带张沫,改带着她。
全公司那么多人,安珂觉得傅总选择自己,是因为带自己出去有牌面。自己家世优渥,名牌大学出身,听说傅总夫人高考不过五百,可能就是皮囊美人。
她认为自己的陪伴,能打动傅扬,起码能得到傅扬的赏识。
安珂是个聪明的女人,听到对方语气里的不耐烦,知进退。
“好,文件里需要改什么的,您让秘书给我送过来。”安珂说完这句话后,便走出办公室。
她听到办公区全体安静下来,也知道自己在那群人眼里是什么人。
但是爱情就是如此,安珂认为没什么好回避的,毕竟自己没有在傅扬和潘梵于关系存续期间有什么关系。
反而她很喜欢那些人继续谈论自己与傅总的事。
路过张沫身边的时候,瞥了眼白正光。
这俩人都认识潘梵于,说不定会把自己跟傅扬的事告诉潘梵于。
异国恋本来就缺少安全感,这样一弄,不用自己出手,他们感情自然就会破裂。
“无语死了,安珂到底对傅总什么心思啊,明明知道张代理是傅总老婆的闺蜜,还在办公室里这么大胆。”
下班后,傅扬提前下班,因为这个时间点,潘梵于刚刚起床,他想给潘梵于打电话。
张沫见他从办公室里出来,急忙叫住了他:“傅扬。”
傅扬扭头看向她,“怎么了。”
张沫觉得有必要告诉傅扬一声:“你跟那个安珂什么关系啊,知道底下那些人怎么讨论你俩的吗?”
傅扬疑惑地嗯了一声,显然是不了解。公司里那么多事,一下班自己满脑子就是要跟潘梵于聊天,哪来的精神还要去关注那群人上班时的八卦。
张沫就知道他不会在意办公室里传闻,无奈地拍了拍额头,把安珂一些事全部告诉了傅扬。
张沫见他脸色越来越沉重,有些心虚地劝道:“放心,我没告诉潘梵于。但是这事越来越过分的话,潘梵于迟早都会知道。你知道潘梵于很敏感,也很绝对,不怕潘梵于跟你闹,就多管一下公司传闻。”
傅扬点头,掏出手机。
张沫认为安珂有些实力,连忙拦住了他:“别,现在公司里的案子都是安珂在处理。”
傅扬淡然:“我知道,所以没打算开除她。”
张沫不太懂傅扬的意思。
傅扬解释道:“少了一个安珂,以后会有第二个安珂。总有人想着坐傅氏少奶奶。”
张沫越来越不懂。
窗外的橘红晚霞披在傅扬身上,办公室落地窗,正对着天边。
傅扬说:“安珂这么想出头,那我就做个典型。”忽然又想到什么,对张沫叮嘱道:“以后办公室里再讨论有人对我有意思,你就告诉我。”
张沫啥也不懂,就瞎点头。
等第二天,安珂失魂落魄地从傅扬办公室里出来。有些八卦的同事围上去,问她:“怎么了安珂,难道傅总把你设计的案子驳回去了吗?”
安珂知道他们想问什么,张了张嘴,觉得没意思。
等那群人散开后,张沫揣着好奇心,走进傅扬办公室。
看到办公室正对门的墙上,挂着一大幅照片,差点把整面墙都做成一副画。
她把文件放在桌面上,低头看到傅扬手里拿着根笔,顶端挂着个圆形塑料,里面夹着潘梵于的照片。
这种痴迷,似乎像是日本宅男一样。
整个办公室,除了潘梵于还是潘梵于。
傅扬靠在椅子上,舒服地喟叹一声:“早知道一看到潘梵于照片,浑身都有了力气。那我应该早点把做出来。”
“你这行为,你觉得像不像极端脑残粉?”张沫都对他一言难尽。
傅扬认为极端脑残粉好像是在夸赞自己。
“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