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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4章 影碎涡旋
风雷滚滚，大雨滂沱。
他裹挟风雨逆冲，黑气如潮汹涌，气势恢宏。
只是这一方天地，这一座城中，他的身影却显得渺小而寂寥。
他的感知遍及伽兰德的每一个角落。
他能感觉到身前那两人阴冷的笑意, 能感觉到围观之人的鄙夷，能感觉到休达惊怒悲愤的神情，亦能感觉到远方那心爱之人挣脱桎梏朝他奔来的身影。
唯独感觉不到，前路在何方？
高空之上，圣光结阵，璀璨夺目，天音渺渺，悠远圣洁。
于此城无数人而言，那便是如神迹般伟大的光芒圣音, 于哈贾而言，却带着无尽的讽刺。
“砰！”
一声炸响盖过天雷，黑潮瞬间将那光芒吞噬。
但那光阵破碎之时，无数碎屑激射四方，挟着黑潮残雾奔流，如流星群般落入城中。
一时间惊呼惨叫四起，碎石烟尘弥漫，伽兰德城满目狼藉。
高空中尤科与莱娜身形激退，地面上休达却是怒目圆睁，他岂会看不出，这些黑潮碎屑分明是那两人故意引导而为。
“尤科！莱娜！”休达怒喝一声，“你们……”
“休达将军，事到如今你还不动手吗？”尤科却抢先义正言辞的道：“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伽兰德，被这恶魔摧毁？”
休达闻言更怒，睚眦欲裂，却听周围群情激涌，怒声如潮。
“守护伽兰德！”
“杀了这个恶魔！”
“休达将军！？”
……
愤恨之声盈斥四方, 光影碎屑激荡天地。
这一瞬，无论是哈贾还是休达，都只觉身心如坠万丈深渊，幽冷无力。
哈贾悬于天际，俯瞰城市，眸中不无悲哀。
他目光聚焦在尤科与莱娜身上，身形如黑箭激射而出。
“出手吧。”休达的魂海中却响起哈贾的声音，神色陡变。
“若不出手，查尔斯家族就有理由将你问罪，今夜之事会成为他们的垫脚石。”哈贾沉声道：“伽兰德不能落入他们的手中……”
“哈贾……”休达心如刀绞，事到如今，他竟仍心系这座抛弃了他的城市，“你不该回来……不该……”
休达双拳紧握，剧烈颤动，而此时，伽兰德的中枢共鸣已然开启。
万民的意志，如惊涛骇浪，推搡着他不得不往前走。
天际黒芒爆闪，光屑流离，哈贾势如排山倒海, 一招逼退尤科与莱娜, 目光却扫向休达。
黑夜废墟中，休达的身影孤独而寂寥，仍在犹疑不决。
他还在寻找着，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疯狂的寻找着着哈贾的一线生机。
哈贾却摇了摇头，没再追击那两人，身形在空中一顿，忽然转向休达，俯瞰伽兰德。
雷光凄厉，雨雾茫茫。
他立于天际，望着这座城，心绪如潮，涌上眼眶。
尽管他早已预想过这样的结果。
但这钢铁之城，还是坚冷的让他心寒，绝望。
“呵……”他苦笑一声，右手轻抬，对准了伽兰德。
这座他年少时曾立誓要守护的城市，此刻要面对的，却是他毁灭一切的魔力。
休达双目圆睁，几欲暴凸而出，心中已然明了哈贾的决断。
“哈贾！！”他张口大喝，声如狂雷，魂海更是疯狂的向哈贾传递信息，“还有可能，一切都还有可能！！！”
“我累了。”哈贾目如死灰，笑如枯木，“伽兰德……就交给你了……”
他话未毕，掌间黑芒如漩涡扭转，将他的身影吞没。
正如他的人生被扭曲的支离破碎一般，他最后的魔力，充斥着割裂一切的凌厉，仿佛要将整个伽兰德绞成碎片。
伽兰德万千居民的心神被那漩涡牵扯，只觉无边恐惧如潮扑面而来，似欲将他们的灵魂吞入其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