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女人的惊叫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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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工厂里的那些男人和女人]

第1节第一章、女人的惊叫

人生，谁也保证不了后一分钟会是什么样子。不讲时运不好在伊拉克赶上了人肉炸弹，也不讲活该倒霉在阿富汗碰上了恐怖袭击。就说眼前的鞠半仙，一个小时前还和哥儿们在酒桌上大碗吃肉，大杯喝酒；半个小时前还在歌厅里嘻嘻哈哈和妞儿们打情骂俏，十分钟前还在包房里趴在一个小姐身上嫖嫖入仙，一眨眼功夫完了，一条鲜活的生命戛然而止！

人有时候死活都是自找的，鞠半仙就是没事找死。本来就没有鞠半仙什么事儿，就是为了混几顿酒喝，死皮赖脸非来不可，结果过来给他人生画了一个卑微的句号！

鞠半仙不是看手相批八字的算命先生，也不是会治病救命的江湖郎中；说的难听一点是一个嗜酒如命的酒蒙子，戏称酒仙，人送绰号半仙。他人缘好，无论和谁都嘻嘻哈哈。身为真百代制药有限公司水针车间主任，也没有官架子。他不是制药专科毕业，也不是从小就接触过这个行当。他原是拖拉机修配厂的一个车间的头儿，被这个新兴的药厂兼并后临时安排他领一帮人搞个基建，安装个设备，上个项目啥的。谁知他还真有一点组织能力，干的不错，就延用了下去，后来就成了这个药厂的水针车间一个真正的主任。

鞠半仙憨厚，圆圆的大脸，秃头，五十来岁、整天是一副笑脸。一到酒桌上，笑话、蠢话、荤话都往上撂，乐得大伙肚子都拧了劲儿。如果酒桌上没有鞠半仙，肯定就有人说，‘今天他怎么没来呢？让他来多有意思啊！’真的，没有他这酒喝的就没有气氛。好多时候有饭局找他，不是因为他有什么用，就是图个乐呵，有喜庆！

这是一九九四年冬季。这一天很晴，晚饭后很冷，地面有一层小雪，走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经理裴国举签了一个合同高兴，就请几个哥们喝酒，完后挺兴奋，就去了歌厅。鞠半仙胖的浑身滚瓜溜圆，原来血压就居高不下，七八两白酒灌下去，脚跟像踩在棉花团上，忽忽悠悠飘了起来。在包房里他搂着歌厅的小姐激动不已，呼哧呼哧爬上去，还没动真格的就蔫蔫不动弹了。小姐以为他迷迷糊糊睡着了，叫了一声没动静。用手扒拉了一下没反应。那个小姐感觉不太对劲，于是把他从身子上推下来，再一细看，我的天，死了！

“啊——！”裴国举听到包房里一声女人惊叫，吓了一跳。还没等他反过神来，只见那个小姐双手捂胸，穿了件裤头从包房里冲了出来。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裴国举赶忙迎了上去。裴国举中上等个头，细高挑，从来做事没那么多讲究，竟然领着本单位职工来到了这样地方，听到喊叫不觉一愣。

小姐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惊慌失措地钻进了休息室。这时，邻房的胡老八、巴二杠两人也跑了出来。他们冲进鞠半仙的包间一看，鞠半仙浑身一丝不挂地躺在一张大床上，眼睛紧闭，满嘴白沫，已经气绝身亡。

“肯定是脑出血！”裴国举估计道。

“赶快给医院急诊打电话！”胡老八说着就抓起了吧台电话。

“你先别。”裴国举用手拨拉了他一把，“你们先到这边包房来一下。”

“也是，都死了，打也没用。”巴二杠说。

老板娘吓得浑身颤栗。歌厅里的小姐也停止了接客，有的很怕受累，急急收拾挎包走人了；有的探头探脑地东张西望，看着热闹。

“这怎么弄，这怎么弄？”老板娘可怜巴巴地瞅着裴国举，声音有些忐忑。

裴国举抽出一支香烟，点着，深深吸了两口。“这和你没关系，放心吧。”说着挥了下手，

胡老八和巴二杠都跟着进了旁边的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