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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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清晨总来得更早一些，六点不到，太阳升起来了。
明媚的阳光透不过咒灵的领域，小鬼还在睡，但表情不算安稳，熬夜的小孩儿只睡了三个来小时，生物钟和噩梦就排着队接踵而至。
他马上就会醒，我不想让他醒。
比起顶着个黑眼圈去游乐园被参观，我觉得下午再出发也是个好主意。
事出突然，小鬼的“训练”是在凌晨骤然终止的，我窝在生得领域里观察躺在他身边的咒具，时间紧导致的做工粗糙，但实力基数摆在那，再粗糙也没掉了两面宿傩的面子，能凑合用，那就没问题。
三天前我们说好要去迪士尼，本来是当场就要走，但考虑到六月人多，游乐场指定排队，我指挥虎杖上网买快速票，妄图节省时间。
日本人口不多，但抢票依旧激烈，这种事本来就需要运气和手速双重加成，小鬼连抢了好几天都没捞着机会，最后还是我看不下去了替他抢了一次，当场中标，气得小鬼多吃了一碗饭。
现在想来我当时是明智的，抢票很正确，多抢一张也很正确。
我的小把戏够小鬼睡到中午，等他醒了正好赶上时间吃午饭，下午的阳光没有上午那么毒辣，走快速通道的话，一下午大概也能逛完迪士尼3个园区。
剩下的区域小鬼说他不感兴趣，鉴于卡通城和梦幻乐园听起来的确不像是dk会喜欢的东西，我对他的跳过没意见，打算看完花车□□就回来。
时间在我的闭目养神中飞速流逝，小鬼的噩梦早被我压下去了，刚好最近我意识比较犯懒，也没拿虎杖的身体出门，就安静的躺在床上等着对方睡醒。
在时钟不紧不慢的指向十一点的时候，一直没声的小鬼有动静了，我在他睁眼前把人换到了身体外侧，自己则好整以暇地撑起脑袋，等着人清醒。
“唔，宿傩？早啊。”虎杖迷迷瞪瞪地看向身侧，咕哝着打了个招呼，身子一翻就要继续睡去。
我缄默着没开口，很有耐心地等小鬼自己反应过来。
一秒。两秒。三——
“等等宿傩！！！！”
虎杖后知后觉地蹦起来，一个鲤鱼打挺差点从床上翻到地下，他在柔软的床上摆了个硬气的战斗起手式，脸上的表情比起慌张更像是惊恐或者畏惧。
怎么了？天要塌了吗？我十分镇定地看着他脸色一变再变。
“早啊，虽然已经是中午了。”
虎杖纹丝不动，一双眼睛紧盯着我，琥珀色的瞳仁在昏暗中闪闪发光，离近了看好像受惊的猫科动物。
“你怎么出来的？”
“有这么害怕吗？”
小鬼不置一词，表情渐渐冷静，但我能看出他肌肉下隐含的紧绷，也是，昨天晚上我们才讨论过关于“冷漠”和“归属感”话题呢，小鬼害怕也是正常的，他说不定以为我要脱离「容器」，跑去普通人世界疯狂搞事了呢。
我想了想，心平气和地说了一句：
“束缚还是在的，我们仍旧是共生关系。”
虎杖感受了一下，大概是意识到我身上的确没什么咒力，顿时长出一口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直愣愣扑倒下来，重重砸进我身边的床垫里。
“你能不能不要吓我。”
“是你自己在吓你自己吧。”
“所以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斜睨了他一眼，语气慢条斯理，“是那支樱树芽呀。”
虎杖猛地抬起头来。
我眼神没变，轻佻地勾起一边嘴角，“当初说好会有惊喜的……喜欢吗？害怕孤独的虎杖君？”
“我可太喜欢了。”小鬼一下把脸凑过来。
过近的距离让人感受彼此的体温，我俩一个侧躺着一个撑着身体俯趴，距离近得几乎要撞上对方的鼻子，小鬼的呼吸就缠绕在咫尺间，我在那双过分通透的眼睛中看到了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几乎。
这身咒纹除了拉高外表年龄，唯一的作用就是区分我和虎杖了。
“那天我们抓了个外表和传闻不符的通缉犯，记得吗？就是第一次去警局还钱的时候，我去的，你当时被安眠药放倒了。”
“记得。”虎杖回忆了一下，“那个人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但他给了我足够多的灵感，让我当即做了个不一般的决定，所以严格来说是该感谢他的。
我伸手将小鬼的头推远了一些，“那家伙套了个奇怪的咒骸壳子，虽然很脆弱，但只要填充了咒力哪怕普通人也能驱使，受他的启发我给自己也做了个咒骸。”
虎杖的表情没有变化，虹膜却悄悄变深，我看着很有意思，掌心顺势贴着小鬼额头滑到脸侧，最后停留在耳边。
“是专门给灵魂驱使的特制品，仅此一份，从分类上来说的确该划分为咒具，刚好由你来输送咒力，辅助训练的同时做个能自由移动的壳子也不错吧。”
严肃中的小鬼消化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这个“不错”到底是对他不错还是对我不错。
“很脆弱？”他抓到了上述内容中的重点。
“很脆弱。”我坦然地向他点了点头。
小鬼抓住我停在他脸侧的手，端详了一会儿心不在焉地发问，“这种和死人一样低的体温就是脆弱的表现吗？”
“比那还糟。”
这个临时搞出来的残次品其实和想象中一样鸡肋，表面上没大碍，实则和真正的高级咒骸差远了，因为一般人想做这种咒骸起码得花一个星期，还得是我直接告诉他方法的情况下，而我现在用的这个只花了半下午，追求速度还要保证质量的话，对于宿傩也有点过于苛刻了。
“如果你再使点劲儿的话就会发现，这具身体比你昨天按碎的玻璃还脆，和普通人比可能结实一点点，遇见力气大的会有报废的风险。”
虎杖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所谓的“脆弱”居然能脆到这种程度，当下动作就轻了不少，小心翼翼的，看得我挺好笑。
“那咒力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