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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弹孔里并没有涌出红白的脑浆, 前的尸体向后直直倒了下去，看就要摔倒在地，倏地融化成一条条漆黑的『液』体, 迅速蠕动着消失在黑暗之。
叶槭流放低枪口, 余光瞥了床底下的黑暗, 却没有再感觉到那种如芒在背的被窥探感，似乎随着另一个自己消失，那些恐惧感也如同『潮』水般退去。
叶槭流轻轻呼出一口气，闭睛。
再睁开时, 窗外又能够听到远处传来的圣诞颂歌, 缥缈欢快的旋律流寂静的夜『色』, 在附近徘徊回响, 旋即消失在黑暗之。
看起来他经回到了现实，但叶槭流没那快放下心，他打开墨绿桌面, 找出【信徒怀特】的卡牌，翻了翻卡牌的描述, 发现之前那个的疯狂标记经消失不见了。
解决起来比自己想象得要快……叶槭流看了看时间, 发现距离仪式开始才过去了几分钟, 看起来心灵之地和外界的时间流速是一样的。
他检查了一下枪里的子弹, 发现一枚没少，便退出全部子弹，接着着手收拾仪式现场。要不了多久，仪式的气息就尽数消散，也不再有第二个人道，对叶槭流来说，刚才的几分钟有多惊心动魄。
从外界的视角来看, 这次的疯狂似乎非常轻易地就被解决了，叶槭流是入心灵之地，对着一个瑟瑟发抖的自己开了一枪，整个过程没有用几分钟，而在这之后，他迅速地恢复了正常，仿佛之前的所有疑神疑鬼是个笑话。
这件事从头到尾如此平静，如此正常，好像根本不值一提。
杀第一个看到的自己……有了第一次的经历，第二次入心灵之地时，大概所有天命之人不假思索地这做吧……叶槭流若有所思地收拾好现场。
他大概理解了为什总有天命之人在离开心灵之地后反而更加疯狂。
直到现在，叶槭流才终于有空暇来感受自己晋升之后能力有什变化。
不比其他信徒，自己的那张卡牌描述格外语焉不详，叶槭流能自己细细感受，之前因为疯狂的影响，他的精力全部拿来提心吊胆了，根本无暇了解自身的能力极限。
在晋升之前，因为力量暴走，叶槭流虽然可以随意开门，但起初开门效果很不稳定，经常『性』开到别的地方，后来随着不断练习和控制，开门的效果才变得稳定起来，到了去旧镇的时候，他甚至能够借助开门和飞蛾的仆从周旋。
叶槭流一边想着，一边走到盥洗室的门前，伸手握住门把，思索片刻，推开前的门。
门后是密大门前的长桥和河水，冰冷的河水在桥下奔涌，一座座数米高的雕像静静驻守在长桥两侧，和叶槭流脑海的景象一模一样。
能够打开通往一百米内随机或者指定地点的门……比起力量暴走的阶段，开门的范围缩了，不过稳定『性』也提高了，配合数据视野，能够将误差减到一厘米……叶槭流一边思索，一边继续尝试开门。
他很快发现自己同时能够打开的门的数量也固定了，两两对应的话，一共是五组门，最基础的开门能力暂时试不出来有没有变化，不过目前来看，也不能说晋升之后反而比以前更弱。
总结下来，晋升更像是对识和阶段的稳定和巩固，之前叶槭流虽然开门开得很利索，但他并不清楚自己的能力极限，对自己能做到什地步是很模糊的，也不能确定自己的行动造成什样的结果。
这种模糊和混沌对别人来说可能不算什，但对很大程度依靠数据视野的叶槭流来说并不是好事，也无形之助长了他莫名其妙的自信……晋升之后，能力的变化并不大，是将模糊的标准确定了下来，让叶槭流对自己有了清晰的认识。
而且晋升之后就可以学习无形之术了……不过密大没有多少启的资料，能继续跑辉光教的图书馆了，哎，我对灯教图书馆快比对密大图书馆熟悉了，希望灯教不要介意我把他图书馆当成刷经验的快乐老……叶槭流感叹地关门。
他收拾收拾，离开自己的宿舍，打开对面宿舍的门，对着等待久的朋友扬起微笑：
“抱歉，让你久等了。”
既然是圣诞节大餐，当然要比平时更丰盛，柠檬欧芹烤火鸡，杏子无花果猪肉卷，蜜汁火腿，球型甘蓝三文鱼沙拉……桌琳琅满目得像是一场展览，一看就道出自阿维兰之手，艾福正打开冰箱检查里面的巧克力和圣诞布丁，加西亚则在一个接一个地把玻璃杯叠成金字塔，手边是整箱的啤酒。
“没什问题，演出没开始。”加西亚专心致志摆玻璃杯，头也不抬地说。
“我是要把啤酒当水喝吗？”叶槭流在桌边坐下，看了他身边的啤酒瓶的数量，差点一个踉跄摔倒。
他感觉想要全部喝完的话，他每个人最少要灌去半打啤酒……这完全是喝到吐的节奏。想起当初他为了保护导师喝得天旋地转的事，叶槭流就觉得头疼。
叶槭流在加西亚身边坐下，瞥了加西亚，若无其事地稍稍避开了他。
阿维兰从厨房走过来，随手拎起一瓶啤酒打开，笑着说：“在我老圣诞节可是必须要喝醉才行，没喝醉的人被圣诞老人带走变成驯鹿，直到第二天早才能回来，所以鼓起勇气喝吧，朋友！”
他边说边敲开瓶盖，加西亚向后让开一些，阿维兰单手举着啤酒瓶，从金字塔的顶端往下倒，啤酒的香气瞬间在宿舍里迸溅开，金黄的『液』体沿着晶莹剔透的玻璃往下流淌，在杯漾出层层明亮的金光。
……芬兰根本没有这种说法吧！你扪心自问这到底是哪来的黑暗圣诞老人啊！叶槭流在心里无声呐喊。
在他震撼以及惊叹的目光，阿维兰一瓶接一瓶地开啤酒，桌下的酒瓶很快堆成了保龄球瓶，当他把最后一空酒瓶放下去，玻璃杯堆成的金字塔里经仿佛盛满了起伏的阳光。
“……”叶槭流扶额长叹。
就在这时，屏幕里响起了轻灵柔美的乐声，乐团指挥举起指挥棒，琴弦『吟』出低低的颤音，安静柔美的旋律萦绕在空旷肃穆的剧院，在猩红的幕布之间回『荡』。
寂静，一道纯粹优美的天籁之音响彻剧院，拉开了演出的序幕。
叶槭流偏头看去，红发的歌唱站在舞台央，她穿着衬衣大裙摆的纯白长裙，外罩燕尾马甲，戴着纯白的长蕾丝手套，微卷的长发盘在脑后，精心勾出婉约的弧度，纯白长裙的花朵仿佛瀑布一般向着舞台流泻，她独自站在聚光灯下，如同晨星般闪闪发光。
几天前，一条新闻犹如旋风般席卷了整个法，接着扩散到了全世界。声名斐然的歌唱费雯·丽斯特，在毫无征兆地消失了两个月后，又同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之，并带来了一个更加让人惊讶的消息——她的经纪人表示，她将和众多音乐一起参加今年巴黎圣母院举办的圣诞音乐，为整个法乃至全世界的人献“塞纳河夜莺”的美妙歌声。
无数人在猜测为什她的名字唐突出现在音乐的参演人员名单，而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人道她参演巴黎圣母院的圣诞音乐，怎看她是突然挤去的，这样奇怪的行为自然引发了一阵热议，社交平台的舆论更是往着阴谋论的方向推测。
但不为何，这样的言论总是悄悄消失，而新闻媒体仿佛齐齐失明一样，不约而同地忽略了这个可以深挖的疑点，继续热议好莱坞明星之间那些嚼烂了的八卦黑料。
不过在网络之外，人更多地是在为费雯丽高兴，为他没有失去他的夜莺而欢呼雀跃，他欣喜若狂地期待她久违的献唱，希望她的加入能带给这个世界一场更加完美的视听盛宴。
屏幕之，费雯丽的面孔依旧没有任何情绪，但随着她的声音从她的喉咙涓涓流出，台下的观众无不轻轻阖睛，沉醉在歌声『荡』迭的河流。
随着音调越来越高，河水也层层漫涨，仿佛奔涌不息的『潮』水，冲破肉/体的隔阂，断音、颤音、长音交替回旋，纯净的歌声于心弦低低游走，在所有人的心激起颤栗不的回响。
一开始有叶槭流在看，但渐渐地，其他人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哪怕他不赏析歌声，也能听出费雯丽的歌声是多美，仿佛能听出发自内心的渴望。
屏幕外，叶槭流端着玻璃杯，遥遥地对着费雯丽的身影举了下，递到唇边，饮下了杯的酒『液』。
窗外，清脆的圣诞铃声似乎越来越响，大雪纷纷扬扬地飘了下来，渐渐为密大覆盖了一层纯白的外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