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鱼汤有味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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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一卷]

第6节鱼汤有味

在场5个人中，人大主任单元德对罗世维的发迹史知根知底，他们是多年的政坛宿敌。别看二人见面嘻嘻哈哈，其实内心深处，那是一个钉子一个眼，绝不轻饶对方。

上个世纪80年代初，中央提出“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罗世维幸运地被时任县委组织部长的陈东平发掘出来，把他由学校调到县委办公室当秘书，此后迅速成长，得力于陈东平的提携和关照，他们中间一定有利害关系。是什么原因使陈东平喜欢上了他呢？当时的单元德任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分管新闻报导和农村宣传。单元德曾进行了秘密调查，悄悄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有一次，陈东平到乡镇搞调研，来到了罗世维教书的黄荆乡。那里离县城有120多公里，交通不便，来了后必定住一晚上，第二天才能返回县城。乡里没有宾馆，酒楼，连招待所也没有。乡政府自己有三间客铺，为的就是接待县上的领导。

那时的公路，极少是水泥路，更没有高速公路一说，柏油路就是最好的了，一般的公路是碎石路，坑坑洼洼。经过长途的巅簸，骨头都抖散了架，下车后开会，下村，搞得本来身体就有些羸弱的陈东平十分疲惫。因此晚上一个人出来在河边散步。

罗世维正无聊得很，晚上到河里打鱼，这也是区乡工作的一大特色——

上山一杆枪，

下河一张网，

不是去打鱼，

就是捉螃螃（高岚县的一种特产，类似青蛙，肉特别的鲜美，汤雪白如奶，清醇甘厚。）

据中医说，吃了螃螃汤，男的壮阳固精，百战不殆。女的滋阴益气，千回不衰。当然这肯定是吹的，但螃螃富有营养，胜似鲢鱼汤，那绝对不假。

乡村学校的时间充裕，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娱乐，所以打鱼，打猎，种菜，成了老师们的共同爱好。那时代赌博的人也少，因为个个包儿里瘪起的。

罗世维不认识陈东平，当陈东平给他打招呼时，很快就谈拢了，毕竟都读过大学，那时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比现在的“海龟”们还珍贵。罗世维说：“我每晚都要来打鱼的，然后煮了下酒！”那年代物资匮乏，能吃上好的，难。即使贵为县领导，也不能每顿有肉，每周有鸡，每月有鱼。县这级的领导也没有啥特供。

这条河是清水河，鱼是鱼泉里流出来的，每年春天，从阴河里淌出来的鱼苗，在阳光下疯长。这鱼鳞少，肉嫩，煮时不需加佐料，只放少许盐即可，鱼汤奶一样雪白，喷香，本地之为洋鱼。那晚罗世维打了近两斤鱼，就请陈东平一起去煮鱼吃。那时他才和虞红雨结婚不久，没有小孩子，生活简单。那顿酒喝了，陈东平才知道，乡村生活其实美味不少，从此二人成了朋友。

待陈东平第二次下来时，罗世维有准备了，几天前就打了些鱼喂着。还打到了一条鲢鱼，这是鱼中的珍品，刺极少。还去沟里捉了娃娃鱼（又叫鲵，现在列为野生保护动物，当时没有人管）。这次，他还把班上最漂亮的女生程缨请来帮忙。

就是这程缨作帮忙招待，让陈东平和罗世维结下了生死之交，也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4个人，一桌席，在家里吃，其乐融融。陈东平本来不怎么喝酒的，可是，面对如此特色的菜，有特别谈得来的朋友，不免就多喝了两杯。这大山区的白酒，纯是包谷酿的，然后加入本地的蜂糖，放在一只锡壶里，煨在火盆边。那年代烤火用的是木炭，特别温馨。这酒口感好，但过后醉。

程缨是罗世维的学生，18岁了，出脱得如坡上的映山红，特别漂亮。成绩也不错，是复读生，深受老师和同学的欢迎。要不是虞红雨看得紧，这罗世维都想打她的主意，来一次师生恋。班上给程缨写过条子的男生，不在20人之下。

程缨羞怯怯的，还吮了一口酒，脸上红霞飞扬，把陈东平都看得有些呆了。那年代美女也少，不像现在，动不动就人造美女。胸小了么？隆胸！单眼皮？割成双的。腰肥了？抽油。鼻子短了？人造。连都能重植，还有什么不能的呢？

程缨却是原生态的美女，没有半点虚假。那一颦一笑，纯真天然，韵味无穷。美女对男人，好比花于蝶，好比臭对蛆，蟑螂对废油。

这罗世维也是男人，当然看出了其中端倪，于是就作了安排。罗世维家住的平房，房子也不宽敞。刚好他们学校有位退休老师，儿子在地区工作，就随儿子去了，房子让罗世维照看。所以客房是现成的。

程缨呢就借住在这套房子里，比学生宿舍清静，好复习功课。那时农村中学的学生宿舍，一间屋子要住20多人，俩个人一个铺，怪味难闻。那时的高中是两年制，程缨是复读的高二。罗世维叫程缨把陈东平领到那儿午睡。程缨居然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