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弄人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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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闹钟贴心的叫醒服务，五条悟一觉睡到自然醒。

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然后掩嘴打了声哈欠，他下意识地伸手往旁边一摸，结果却摸了个空。

脑子瞬间清醒过来，五条悟立马腾起身用六眼扫视了一圈周围，眼底也蒙上一层阴霾，直至感应到那股熟悉的咒力依旧停留在家里时才稍微松了口气倚靠床头。

他啧了啧嘴，抬手挠着头发，把本就杂乱的白毛挠得更加乱了，心里亦是对自己的松懈感到非常不满。

“居然睡得这么死……”

下床穿鞋，五条悟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挑了件浅色衬衫换上，又去浴室洗漱一番将自己打理整齐，前前后后花了差不多十几分钟的时间，柒早就做好饭端上餐桌喊他了。

“悟君——刷完牙顺便把衣服塞进洗衣机里。”

“知道了。”放下木梳，他听话地打开洗衣机盖，提起地上的篮子把脏衣服一股脑地全部往下倒，摁下开关。

完成任务后他拍了拍手插入口袋，趿拉着拖鞋往餐厅方向走：“今天吃什么？”

“昨晚不跟你说过了吗？鸡蛋羹。”柒拿着两副筷子从厨房出来，看了他一眼递过去一双，“你那份我加糖了。”

五条悟接住筷子打量着对方，或许是待会要去店里的关系所以换上了外出的衣服，又围了件米黄色的围裙，为了方便做饭还盘起长发拿草莓发夹夹住刘海，非常居家的打扮。

他看着这样的柒，原本的躁动逐渐平息，内心缓慢地安定了下来。

……只要你还留在我身边。

放下手中的筷子，他沉默地走到她面前，低下头安静地凝视着她，仿佛要将恋人的面容刻入自己的六眼之中。

……我就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这是十年前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柒离开，为了留住她而逼迫自己许下的承诺，直到十年后的今天也依然作效。

但是现在的他却和当年的他不同了。

如果……

五条悟的眼神透出了些许晦涩不明。

“怎么啦？”柒奇怪地瞅着他。

想要质疑，想要一个保证，但又害怕会得到一份令人绝望的答案，害怕会走上那条无可挽回之路。

所以他沉默着，没有将心底那份怀疑问出口，只是摇了摇头，故作风轻云淡地回了句“没什么”。

柒似乎明白了他潜藏起来的心思，既然对方不打算追问之前的事情，她也就顺势转移了话题回避掉这颗炸.弹。

“你这几天应该都在家吧，那要陪我去店里还是回高专继续教导乙骨他们？”

“……先送你去店里再回高专吧。”五条悟心不在焉地回应两句，“等晚上我去接你。”

或许应该生气愤怒的，可若要掰开来仔细深究，谁都无法指责他们。

执意走上那条毁灭之路做出这个决定的是挚友，反过来算计他杀死挚友的是爱人，而他的立场又天生注定了该站哪一边，该怎么做。

即使没有别人推动，他和杰之间也终有一战，而到了最后他依然会亲手结束掉对方的性命。

就跟岩永琴子说的一样，他能怪谁？

——所以现在，只剩下一个执念了。

“好了。”五条悟笑着帮她拉开椅子，“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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