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哼真是没用!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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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吕梅温柔地和他干完那事，就让他翻个面，给他按摩起来她一边按摩，一边开导部长先生：“克伍啊，再过两年，你也就五十岁了。我看，你这人实在是太老实，就知道规规矩矩做事，一点也不懂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我怕你到时候退了下来，没有人会买你的帐，你石克伍一点市场也没有了。那可是最凄惨的呀!人家不是说啦，培养一个干部，胜过养一个儿子。这些当书记，当市长的，包括下面那些局的局长，就知道培养亲信，安插自己人，在位的时候要风有风，退下去的时候要雨还是有雨。他们多晓得做官呀!”

石克伍被夫人按得挺舒服的，脑袋歪在那儿不便说话，便专心地听夫人继续教导：“你做官的时间也不短了，你自己想想，有哪个干部是你提起来的，在那些被提拔的干部中，有哪一个是你出了力，帮助拍板的?这种人实在太少了，恐怕你自己也想不起来。好人都让人家做，自己就知道做恶人，做事情一板一眼的，难怪人家说你——原则性太强，灵活性不够啊!”

石克伍转过头来，看见吕梅骑在他身上，两条腿还像二十来岁时那样白，那样嫩，并且更加成熟，更加动人了。他想自己一生做错了不少事，惟有这个老婆是讨对了，讨得最有福气。他听夫人教导得有理，便说：“我有时也这么想啊，夫人，以后就多多帮助，多提个醒吧。”

其实，吕梅也没有少帮他。最近，她已经和省委组织部长毛沙芜联系上了。毛部长的夫人崔凤，认识吕梅的一个同学，最近听说这个同学和崔风关系很硬，吕梅便借她的力量与崔风搭上了关系，没想到，两人一见如故，很是谈得拢。

前段时间，有人给石克伍送来两支人参，她硬是顶住石克伍的反对，把它给收下来了。几天后，她就带着这两支东西，转手孝敬给崔风了。崔风很是喜欢。再说，毛沙芜部长和石克伍是早先就熟悉的，只是石克伍稍迂了点，在毛部长眼里分量不够重。这下一来呢，石克伍在他脑子里出现的机会，就比往常略微多了些。

崔风也曾偷偷地传话给吕梅，说毛沙芜已有提携石克伍之意，以后南州有好位置腾出来，他会帮助出出力的。不过，主要还是靠石克伍自己努力喽。吕梅就想，石克伍的努力，除了好好干工作，脑子活络点，最重要的努力大概就是在毛部长和夫人面前加把火了。后来，吕梅惜出差去省里的机会，几次去看了崔凤，也从物质的角度，恰当地表达了意思。

晚上，石部长睡了个难得的好觉。尽管平时工作兢兢业业，尽心尽力地，神经却紧张得很，骨头也发涨，好像有股什么东西憋在里面没出来。这是个最轻松的晚上，心里怪舒坦的。

第二天上午，石部长在中央内刊上一眼就看到了一篇大块头文章。这篇文章，是写南州市，写他石部长的，作者没具体署名，是以单位名义写的。石部长审过这篇东西，是祁榆木写的，没想到它这么快就登了出来，它一定会有影响的。

果然，省委组织部长毛沙芜也细细看了这篇文章，他对文章本身倒没有说什么，对文章中所列举的工作成绩，倒是很有些欣赏。于是也就更加看中石克伍来。石克伍很快也听到了风声，知道了毛部长的评价，便整日里激动不已，笑脸比平时多了一倍，害得部里面的一帮下属以为自己要交好运，要受重用了。

石克伍倒并不想重用这些泛泛之辈，让他最想到心里的，其实只有祁榆木一人。这篇文章是祁榆木写的，祁榆木原已发表过几篇东西了，这一次呢，分量就更重了，没想到他干文字这一行，竟比郑南土还厉害。这个搞搞收发的大学生，平时是小看了，委屈他了。

石克伍想起了祁榆木的种种好处：工作积极，为人诚实，大学生，系团委书记，会搞搞材料。这对于一个机关干部来说，是很难得的。

他想起夫人吕梅的话，要注意培养干部，可他也考虑过好几回了，不是他不培养，是部里面找不出个像样的。有些中层干部好是蛮好的，可原先职务不是他提的，有点不对路。靠近他的，又没啥水平，老的老，弱的弱，滑的滑，他一直想不好该把好事放到谁头上。

现在，他忽然有了点眉目。祁榆木嫩是嫩了点，是块好材料。这个人，应该好好栽培一下，不妨先提个副主任，再主任，尔后再推荐到哪个部门去，逐渐地独当一面。石克伍想，他在南州也不是一两天了，虽不是由他说了算，但推荐个把人，人家还是会买帐的。

他把祁榆木找来谈了，把他狠狠表扬了一番，要他再接再励，好好干，在各方面都干出成绩来，争取有所进步。石克伍没把话说出来，可他觉得已经有了点意思，祁榆木却没有听明白。

后来祁榆木就渐渐有了感觉。原先他只是坐办公室，很少出去的。现在呢，石克伍常让金晓蓉代班，只要她不是很忙，祁榆木就跟石克伍下乡跑去了。特别是在不一定非叫郑南土去时，石部长就只带祁榆木一人去，且把很多问题拿出来和祁榆木一起讨论。

石克伍似乎有培养和考察双重的意思，他经常和祁榆木谈起单位里的事情，还有市里的一些情，这些事情不是太大，且很多是过去了的，对这些问题的处理，却很能看出一个人的水平。

祁榆木也略略地谈了些看法，后来想起来，大多较幼稚，不过，石部长倒挺高兴的，他还不时加以指点和教导，这倒使祁榆木大长见识。

部里面的干部，也感觉到石部长对祁榆木的态度。有的已经公开把祁榆木叫祁秘书了，这使得那南土有些尴尬，祁榆木也觉得怪那个的。这些人对祁榆木倒不吃醋，反而比原来亲热得多了，祁榆木觉得自己好像变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