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一个陌生的姑娘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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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正文]

第5节一个陌生的姑娘

5.一个陌生的姑娘

祁榆木不知该说些什么，便问金晓敏几位女干部的情况。除了金晓敏，自然是一科的舒巧巧和办公室的任萍了。金晓敏向门口带了一眼，降了一个音调开始介绍道：“舒巧巧原来坐的就是你这个位置，她这人哪，什么事都干不好，可领导又奈何她不得。你知道这是为啥?还不是靠她那个老公。她老公就是交通局局长高孚雨。”

“原先呢，是高把她从厂里面调到我们部的，后来她嫌值班烦，让高孚雨跟部长说了，这样就把你调来顶她了。你想，本来一科那工作多重要，正应该让你这样的大学生去干，我们中国的事情就是这样，颠来倒去，学非所用，还谈什么人才不人才。不过，你别看她有老公撑腰；挺神气的，其实有这样的老公还不如不嫁老公。你知道外面怎么说的?我们南州人土话说得真顺口——高孚雨专门搞妇女。哈哈哈。听说啊，交通局下面有点模样的女人啊，都被他高孚雨给搞光了。”

祁榆木前几天从邓明月那里听过高孚雨的二三事，不过他不知道高孚雨就是舒巧巧的丈夫。不管怎么说，他觉得能当个交通局局长，总归是了不起的。

两人的话题又转到单位里的另一个女人——任萍的头上。

任萍是个三十多岁的老同志了，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些。金晓敏的一通话，又把这个人给否定了：“任萍这女人，不是个好人，你以后要注意，别让她给害了。舒巧巧呢，没有害人的本事，任萍不一样，她是有点本事的，当年在一家工厂当厂长，干得挺神的，还小有名气。后来家庭的一场风波，把她给弄垮了，才调到我们部里坐办公室。你知道那是场什么风波?她的那口子啊，嫌她做人太刻薄，一脚把她给端了，你看她现在，看人的眼神都怪兮兮的。她那身本事再用到我们部里，谁跟她靠近点谁就给她害了。”

在金晓敏看来，任萍这人可能在某方面是有点变了态。而舒巧巧呢，也有一肚子的委屈，这在祁榆木看来，简直有点不可思议。尤其是从前，在他的心目中，市委里的干部都是很庄严，很神气的，哪里会像金晓敏讲得这么可怕和可怜呢?

金晓敏不单简评了舒、任二人，她还概述了三位部长之间的微妙关系，部党组成员、办公室主任陈火明的中庸老道、秘书郑经纶的古板神秘，江洪水的傲慢潇洒，还有二科老干部诸葛庵的孤独和严厉，劳辛勤疯狂的工作热情以及被他的工作热情所连累的一大批南州市干部。

金晓敏正议得天花乱坠，不料隔墙有耳，一个人影晃了过来，差点吓了她半个魂，是找祁榆木的。来者方面大耳，天生一脸的福相。祁榆木仔细一瞧原来是高中的同学盛铭凯!两个人就亲亲热热地面对面坐下了。

祁榆木这人朋友不多，盛铭凯是他高中三年里最谈得来的少数几个同学之一。这人出生在全市最偏僻的枫树区石榴乡，他盛铭凯再有福，再怎么努力，读高中时成绩总是中不溜湫地窜不上去。

高考揭榜时，祁榆木中了南州大学政治系，盛铭凯呢，连专科都还差三分。那是九月的一个大热天，盛铭凯正在菜地里手握一只长长的木勺从肥桶里舀粪浇菜。刚从乡政府回来的村长就远远地喊了：“盛铭凯，学校打电话来了，问你农专去不去念。”

盛铭凯知道农专是最差的学校了，一定是招不满学生，降低了分数线扩招才轮到自己，不过，农专也总归是一所大学。盛铭凯还没缓过神来，他那急于想早点占了他那份家产的大哥盛德兴就喊了：“去去去，怎么不去?只要是学校都去，不去还想在家里做农民不成?”

两年农专很快读完了，盛铭凯被分配在石榴乡农技站工作。起先也觉得没什么，后来就越来越看出落差了。他的那些高中同学，陆陆续续地毕了业，他们有的在市里，有的在区里。可他盛铭凯呢，却被分在乡里，且是全市最穷最偏僻的一个乡。他盛铭凯看上去一脸和善，然而非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