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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尤许去病房探望的时候，被告知住这儿的病人昨天晚上就转走了。
“这么说，那惨叫真是那小姑娘喊的？”白飞回想起昨晚听见的叫声打了个哆嗦，“乖乖，阑尾炎也没有那么疼啊，那得是遇到了啥事儿，叫成那个样子？！”
白飞见尤许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又转了个弯儿道：“也不一定，有可能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那小姑娘不也是联合记者站的么，到时候找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嗯。”尤许点了点头，“那我先去学校了，老四说他下午过来帮你办出院手续。”
白飞坐在床上闻言比了个“爱心”的姿势，“感恩有你们，帮我跟老四说‘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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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不恶心，我不爱！”老四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等这阵恶寒过去，他才推了推眼镜向尤许问道：“许，你昨天晚上还好吧？”
“还行啊，睡得挺好的。白飞也挺好的。”
老四闻言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些，尤许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低声解释道：“余欣然的事情不要想太多了，有可能只是巧合。”
“嗯，但愿吧！”
“哦豁，给你们看条新闻！快看，快看，现在真是什么沙雕造假新闻都敢写了！”饼哥一声吼，把平板从床上递了下来。
尤许两人伸头去看，只见平板三分之二的版面都被一张像素较低，模糊不清的大图占据：荒郊野岭，一个男人蜷在侧翻的黑色大众的驾驶座内，看不清正面，满身血污，脖子上依稀可见三条抓痕和一圈青黑色的痕迹，像是被什么用力掐过一样。
“这一看就是从哪儿找来的剧照，要不就是随便p的，像素这么低，还敢当新闻照。这就算了，新闻上居然还写，第一个发现车祸现场的村民是半夜被钢琴声吸引过去的，村名看见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在车子旁边弹着钢琴，俊得就像神仙一样，但村民眨眼再看的时候，又什么都没有了。”
“卧槽，真是绝了。”饼哥从床上弹了起来，“这是什么鬼新闻，不知道以为写小说呢！荒郊野外的哪里来的钢琴？！！现实魔幻主义，现在写新闻都不过脑子的么？！”
老四笑了笑，“这种‘新闻’当个笑话看看就好了。”
“更绝的在后面，这里面写，经过一天的救治，这男的居然还被救活了，醒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声喊着，‘有鬼’，‘有鬼’，‘鬼要杀他’。所以他才会开车从马路上翻了下去。”
饼哥又赞叹了声儿，“沙雕啊，何其沙雕。连酒驾都能说得这么清醒脱俗。无辜啊，无辜，鬼魂何其无辜！”
尤许又往下划了划，这条消息的评论还真不少，有两千多条。他戳进去看了看，发现大部分都是在骂小编“九年义务教育学完了么？”
要不然就是抱着看乐呵的心态，一串儿的“h”；或者是“下一章什么时候更新，等不及了！”
“我决定了，下次上新闻编辑课的反面教材就是它了！”饼哥拿着平板躺回床上又继续刷他的新闻。
尤许站在原地愣了愣，他总觉得这辆黑色大众和驾驶座上的男人有些熟悉，像是在哪儿见过一样。
“怎么了？”老四轻轻拍了拍他，“站这儿不动，在想什么呢？”
“没。”尤许笑了笑，无意识地回到书桌前，翻着等会儿下午上课准备的东西。
黑色大众，男人，脖子上有抓痕的男人……吵架的男人，推了他一把的男人……他想起来了！前天晚上跟同系女生在红绿灯吵架的男人，当时他的脖子上就有三条抓痕。
“饼哥！”尤许转身喊了声，“你帮我看看刚新闻上有没有写车祸是什么时候？”
饼哥愣了下，“没……好像没有写时间。”他往上划了划，找到刚才所在的页面，递给了尤许，“你自己看看。我就说过，这丫就是一假新闻，连确切的时间，人物，地点都没有！”
尤许接过又看了看，确实没有写具体时间。他食指点了点屏幕，放大了车头部分。车牌号虽然被打上了马赛克，但是有可能编辑图片的人当时马虎，依稀可以看得见最后面三位数字：789。
对上了。
老四走了过去，他看尤许的神情，语气都不对，沉吟了一会儿，还是问道：“许，这人……这车你认识？”
“可能。”尤许回道。
“这条新闻是今天中午这号刚发出来。”饼哥半个身子趴在床沿上说道：“一般像这种野鸡小号都是一闻到肉味儿哈喇子还没擦干就开始造谣的。假设啊，假设这条谣言是真的，那就有可能是上午刚收到的谣言，这男的有可能今儿上午刚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