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动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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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亲人的第二个年, 卓星辰才认认真真、正儿八经地跟家人一起过的。
为此，卓星辰特意压缩了春节前后的工作和行程，足足挤出了五天的时间, 早早地回了老家跟父母家人一起置办年货、上山祭祖、团圆过年……
吃过年夜饭, 还跟堂哥堂妹他们一起放烟花玩。
玩得正嗨时，厉霄打电话来, “新年好。”
卓星辰仰头看着一飞冲天、然后“嘭”地一声绽放开来的烟花，这烟花是他特意买来的, 小镇上很少有这般大规模放这么多烟花的时候，所以很多居民, 不管男女老少, 都纷纷跑到小广场上来看，如欢度盛大庆典一般。
看着小镇居民欢呼高兴的惊叹声接连不断，卓星辰也不由地高兴莞尔，“你也新年好。”
厉霄听他声音带笑，被他感染得也情不自禁地开心, 声音都温柔了些, “在干嘛呢？你那边似乎有点吵？ ”
“在放烟花，”其实这过年的热闹不止是放烟花，还有这小镇上家家户户吃年夜饭之前，都会放鞭炮, 所以彼此小镇上的鞭炮声此起彼伏, “还有放鞭炮。”
厉霄听得讶然, “就吃过年夜饭了？”
“嗯, 我老家这边吃得早，五六点就吃了。”卓星辰知道京市里好像没那么早，“你那边吃了吗？”
“还没。”果然, 厉霄回答，“家里还在准备。”
随便有些羡慕向往地笑道，“你那边还可以放烟花炮竹？真热闹！可以给我看看吗？我这边什么都没有，过个年冷冷清清的，一点年味儿都没有。”
卓星辰想起京市确实从很多年前起，就不允许放烟花炮竹了。过个年，跟平时过个大节日好像都快没什么区别。
思及此，卓星辰心下微软，“行啊，你等下，我发视频给你。”
说完，就挂了电话发了视频通话过去。
厉霄那边秒接。
卓星辰那边把镜头正对向烟花接连绽放的天空，怕声音外放不清楚，戴上蓝牙耳机，“放了有一会了，估计快完了，你赶快看。”
厉霄一接通视频，就看见视频满天空的烟花，有些忍俊不禁、也哑然失笑的低沉轻笑，这耿直的孩子，谁真的想要看烟花了？
他发现，卓星辰有时候聪明得紧，但有时候也单纯得可爱，如善从流地愉悦笑道，“真漂亮！”
随即还发现，“你那边还在下雪？！”
“嗯。”卓星辰抬首看着满天纷纷飘洒而下的雪花，“还挺大的。”
“这夜景真美。”厉霄感叹，“那古镇本来白墙黑瓦的宁静水乡，再被大雪一盖，我光是想想，就觉得那雪景不错。”
“确实挺不错。”这个卓星辰也深表认同，他前两天来的时候，就被这小镇雪景给惊叹了，“像宁静的黑白水墨画，特别安宁。”
“你说得我都想去看看。”厉霄隐晦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你还要在那边呆几天？我要不，趁机去给爷爷奶奶拜个年？”
“啊？”卓星辰愣了一下，“你家那边不用拜年走亲戚吗？”
“不用。”厉霄声音微微低落，“我没有爸妈，孤家寡人一个，明天给爷爷拜个年，再去外祖家走一趟就没事了。”
其实并不，他这种大人脉，逢年过节时的应酬特别多。只不过，身居他这般高位，很多应酬倒可去可不去。
所以，厉霄这其实有装可怜的嫌疑。
不过卓星辰并没有听出来，他倒是想着，家家户户热热闹闹地过年，厉霄不管是跟着爷爷两个人过，还是跟着爷爷去哪个叔伯家过，好像都有种寄人篱下的感觉？甚至是，不尴不尬的外人之感？
要不然，这会大家热热闹闹欢聚一堂的时候，厉霄那边还怎么安安静静地给自己打电话？他是不是去亲戚家过年了，一个人落寂地呆在安静角落里看别人一家欢乐团圆？
这么想着，卓星辰就心软了，就连声音也柔软了些，“可以呀，不过我爸说明天带我认认我爷爷这边的亲戚，后天就带我去外祖家认认人。”
“你外祖家？”厉霄有些意外，“你还有外祖家吗？”
“当然有。”卓星辰边说着电话，边远离人头攒动的人群，“我妈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当然也有爸妈和兄弟姐妹。”
“不是，”厉霄也有些自知失言地失笑，“我的意思是说，你都认回家里一年了，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外祖家？”
“我爸妈的意思是，之前顾忌着我艺人的身份，怕一下子宣传出去对我有影响，就先跟亲戚好友那边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透个消息；还有就是怕我一时不适应，等我跟至亲这边慢慢熟悉先，再慢慢接触认识其他亲戚。”
最主要的是因为，卓星辰工作学业太忙，见至亲爸妈的时间都屈指可数，每次还来去匆匆的，哪有时间去认识什么亲戚？
“你爸妈倒是为你考虑得周全。”厉霄那边微微点头，“那你外祖家在哪？”
当初调查到他父母的消息，因为不确认，就没调查多余的。
“我也不知道，没问。”卓星辰声音有些后知后觉地赧然，他其实不太在意外祖家在哪，又是什么人，“反正后天过去就会知道了，你要一起去玩吗？”
厉霄想了一瞬，虽然想去，但还是遗憾地婉拒道，“下次吧。”
小孩是去外祖家认人，他一个外人瞎掺和似乎不太好。
卓星辰也是想着他初次去拜访外祖家，估计都像个外人不太自在。厉霄去的话，可能更尴尬，也就没坚持，“好吧。”
“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厉霄随性自然地问。
也许是在一个屋檐下住久了，也可能是厉霄总时不时地给他准备晚饭，卓星辰无意识地就慢慢形成了一个交代行踪的习惯，“我去外祖家认完人，大后天就回去了。”
厉霄也就是这种温水煮青蛙似的方式，潜移默化出他这种习以为常，听到他乖乖交代，无声地莞尔，“不在老家多呆几天吗？”
“我就五天假，得赶回去干活。”卓星辰解释，“初六有个新剧得进组，初四初五有商业活动要出席，所以我初三就得赶回去。”
因为在开始工作前，他还得跟景阳方原他们聚聚。景阳也只有七天假，过完年走走亲戚估计没了。
“行吧。”厉霄听得有些心疼卓星辰这工作的忙碌，“那回来时跟我说一声，我去接你，别忘了带你外祖家那的特产来。”
本来听到前半句，卓星辰还想说不用，但听到后面那半句，就忍不住失笑，“行。”
自从他拍《美食在民间》每次回去给厉霄待当地特产之后，厉霄就仿佛成了《美食在民间》的忠实粉丝，每次都好奇有什么新奇好吃的特产。
第二天大年初一，卓星辰就跟着父母认全了一下爷爷这边的亲戚。
卓家这边的亲戚很简单，卓爷爷三岁亲妈就过世了，从小被继母虐待着长大，15岁那年父亲意外过世，继母为了独吞赔偿款直接把他赶出了家门。
后来卓爷爷去当兵慢慢发迹之后，继母又死皮赖脸地撒泼上门要他养老，反正是闹得一地鸡毛，甚至反目成仇。
也就是后来继母过世了，继弟继妹也过世了，这恩怨才慢慢地消散了。
所以卓家现在，跟弟弟妹妹的后代往来一点都不亲厚。
大概是隐隐约约听说了卓星辰的事，所以这大年初一的，那些后辈借着来给大爷爷拜年，跑来跟卓星辰套近乎。
而且话没说两句，就话里话外地要求卓星辰帮家里的孩子在京市介绍工作、介绍相亲对象什么的。
所以这些亲戚，大概不能当成真的亲戚。
卓星辰在卓母的提点下，不亲不疏地客气地应付过去。
外祖家那边的“家族”倒是庞大，外祖父外祖母都各有六七个兄弟姐妹就不说了，光是卓母就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包括卓母，那是兄弟姐妹六个。
卓星辰暗自咋舌，算算卓母的年龄，她出生的时候应该正是计划生育抓得比较严的时候，咋还能生这么多？
不过，卓星辰倒是没有不礼貌地问出来。还是卓越悄悄地告诉他，他们那些舅舅姨妈，都曾过继给外祖父的兄弟姐妹。但后来不知为何原因，又都要回来了。
卓星辰默默地点头，这复杂的一大家子。
正好初二是这边回娘家拜年的习俗，四代同堂，满满一大家子几十口人，热闹得不行。
人多人杂了，就容易什么样的人都有。
有不少混得小有出息的，特别是在机关单位工作的、或者小有资产的，言语神态里都对卓星辰隐隐透着一股看“戏子”的轻视。
因为对于卓星辰的过往，卓父卓母对外声称的是被人曾收养过一段时间的孤儿，所以在他们眼中，卓星辰大概是只有一张脸的草包。
不过明星到底是个光鲜亮丽的职业，就有混得一般般的，想跟卓星辰套近乎，要他帮忙介绍工作和对象等；
更有长相不俗的，问卓星辰能不能帮忙引荐出道。
真的是，百味人生。
最让卓星辰震惊诧异的是，同村离外祖家不远的一户人家扶着一颤颤巍巍的老太太找上门，激动地直喊他，“洋洋，洋洋，我是奶奶啊！”
卓星辰愣住了，“您是……”
“洋洋！你不认识我了？！”扶着老太太的中年男子道，“我是你二叔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