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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在不知不觉中过去, 小白狗逐渐长成了机灵的雪球。而永宁帝一边苦苦地追着薛棠,一边苦苦地平衡朝政。
他虽然没纳妃,却因为劳累, 眼圈黑了几分,以至于有朝臣偷偷打听,陛下是不是宠幸了谁, 被他知道以后一通好骂。
夏天傍晚, 暑气将散未散, 薛府摆晚膳时, 萧元冽准时出现在了棠梨院……的墙头。
玉桂对此习以为常, 先将雪球牵到一边, 他才敢跳下来,还不忘瞪雪球一眼。
这小狗崽,明明是他送来讨棠棠欢心的,居然敢凶他!
一人一狗相互瞪眼的时候, 檐下飘来凉凉的声音:“陛下贵为九五之尊,怎么和小狗一般见识?”
萧元冽立刻温柔起来:“朕觉得它又长胖了,是不是棠棠又给它喂了什么好吃的?朕也要吃!”
薛棠:?
跟一只狗抢吃的, 传出去不得让人笑话死。
她摇摇头往里走, 萧元冽背着手,颠颠地跟在后头,趁她没转身,贴过去轻嗅她头顶的清香。
最近她没上朝, 用了点熏香,他就没闻过这么沁人心脾的味道。
背在身后的手指头拼命地搓,似乎想摸摸她的头。
“陛……陛下!”
薛棠一扭头就看见他陶醉的脸,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萧元冽扭头, 看见玉桂不在,便厚脸皮地贴上去:“棠棠,我想牵你的手。”
薛棠有些尴尬,“不行,玉桂在外头……”
萧元冽立刻对外头使了个眼色,便施施然转头:“她待会儿才进来。就让我牵一下,就一下?”
薛棠脸色有些红,仍是摇头:“不行,这不成规矩。”
他马上摆出委屈脸:“你不上朝,朕就天天来找你,找了一个多月,已经很有诚心了,还不能牵手吗?”
他心里已经闪过无数个暗搓搓的念头。
要不是怕她伤心,他很想问沈湛和韩楚有没有牵过她。
薛棠犹豫起来。
他的话很有道理,可是让他来棠梨院蹭饭,已经很破例了,还要在这里牵手?
她就怕萧元冽得寸进尺,十分为难。
她低眼思考的时候,萧元冽瞅准机会,就要揪着她的手指。
“二小姐。”
旁边递来一张纸条,挡住了他的手。
萧元冽震怒,咬牙切齿地看着太玄:“你放肆!”
竟敢坏他的好事!
当初要不是他,这小子早就没命了!竟然恩将仇报!
太玄眼神寂然,丝毫不惧。
“二小姐没有答应,恕小的不能让陛下近身。”
沈湛利用二小姐的信任,差点抢走了二小姐,让他后怕不已。
现在就算是陛下,只要二小姐没有同意,他绝不会让人近身。
薛棠却被纸条上的消息吸引了目光,“他找了许多大夫?”
现在哥哥的病不用他操心,难道他要治眼睛?
萧元冽凑过来看,顺势将下巴搁在她肩上,“肯定有阴谋!朕来对付他!”
薛棠白他一眼,“你说的对付,就是一个多月还没找到把柄?”
不说抄家灭族,光是连派人去抓沈湛都没合适的理由。
萧元冽讪讪地:“朕不是还在想办法嘛……”
“要不明天我上朝一趟?”
“……朕要亲自动手!”
萧元冽握紧了手。
不能让沈湛找到卖惨的机会!
薛棠摇头,“姑且信你一回。”
两人身形相依,薛棠似乎完全没发觉他下巴搁在肩上,已是习惯了他的存在。
太玄低下头,双手紧握着,一言不发。
玉桂终于挣脱了福宝的纠缠,进来一看,轻轻地呀了一声。
两人如梦初醒。
萧元冽赶紧站直,心虚地揉揉鼻子,一手抱头,就怕挨揍,比当初卖乖的雪球还可怜。
薛棠叹气,夹了一块芦笋送到他嘴边。
“吃吧。”
他眨眨眼,慢慢咧开嘴,啊呜一口咬下去。
薛府不会亏待福宝,每天跟来的随从都有吃有喝。
福宝吃饱喝足候在外头,看见他笑容满面地出来,忍不住凑上去:“成了?”
他偷偷回望一眼,“快了!”
福宝顿时笑开了花。
二小姐是个清冷的性子,陛下一路追来太不容易了,可谓感天动地。
“老奴斗胆一问,何时往宣州送信?”
意思是何时能成婚。
萧元冽满脸意气风发,“等棠棠点头了,朕就让人送信!”
回宫已是该歇息的时候,萧元冽刚刚跨入广明殿,就敏锐地发觉了不对劲。
看他脸色变化,福宝脸色也变了,先进去看了一圈,“陛下是觉得何处不对?”
萧元冽脸色凝重。
“说不上,但就是不对。”
福宝觉得很多细节都对上了,正要说话,却想到什么,当即震惊地看着他:“陛下!”
萧元冽的脸色也变了,当即让人打开秘牢。
——里面空空荡荡,赵锺不见了。
禁军夜间忽有异动,许多人收到了陛下去薛府和搜捕全城的消息,以为他要对摄政王动手。
萧元冽去而复返,带着一群禁军和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花厅里死寂无声。
萧元冽很着急:“棠棠,你出京去躲躲,还是躲到宫里?”
薛棠比他预料中更冷静。
“人一定是崔衡放出去的,宫里不能躲,还有他的人,不安全。”
一句话就扎了他的心。
薛棠瞥见他的脸,宽慰道:“宫里人多眼杂,不可能管得铁桶一般,况且那样并不好。不能怪你。”
“京外也不能去。”薛棠想了想,“城外还有金甲卫,你的宣武军顾了城里,就管不到城外,也不安全。我就留在府里。”
“可他们要是闯进来怎么办?”
薛棠笑了笑,“如今只凭赵锺一面之词,崔衡不敢完全确定。倒是你要顾好自己,别让他钻空子伤到你。”
她站起来,看着府外熊熊火把光芒。
“这一天迟早会来。明日朝上有人问起来,你见机行事就好,无论谁问,咬死不认。至于赵锺……”
薛棠冷笑一声。
“我早已给他备好了一份大礼。”
***
一夜过去,薛府毫发无损,禁军怎么来的怎么回,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朝议上,摄政王没有出现,也没有人问起他。
萧元冽一颗心提在空中,不敢放下。
散朝以后,恰是夏日太阳最烈的时候。
街上行人稀疏,然而御街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脏兮兮的人。
路人投来怪异的眼神,有人想去报官,他却抬起头,跌跌撞撞、似哭似笑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哭嚎:
“摄政王是女人——”
一石激起千重浪。
说薛檀的坏话,这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