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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月底，为了完成总厂月产量装机任务，总厂急催汽车配件厂生产的车架总成，总成其中的几个零件，由两百多公里外陵溪市的一个圆管焊件小厂供货，电话催了好几次，不知为何没有送来，老蔺急了，带着技术员欧阳春塘星夜赶往陵溪市催货。
上了火车，已经是半夜两点，路途不远，大约三小时就到，因为太劳累，想睡觉又怕过了站，所以他吩咐列车员到时叫醒他俩，如果叫不醒，直接拉起来就是了。说罢，他们倒头就睡，醒来时火车已过了站。
他大声斥责列车员：“你太不负责任，我要投诉你。”
列车员很平静地说：“今天真晦气，半小时前，我把俩乘客从梦中拉起来，他们不但骂人，而且还打人，比你厉害多了。”
……
欧阳忙拉住老蔺：“误会，不计较。”
老蔺和欧阳急忙下了火车，才知道是到了阑上县，距离陵溪有四五十公里，这时天刚放亮，为了赶时间，早餐也不吃，换成小面包车，往回赶到陵溪市。
到了陵溪，小车司机却借口不熟悉圆管厂在何地，只送到市中心不愿前往寻找，俩人下了车，摸了口袋才知，钱包放在上衣口袋里，坐火车时不经意将上衣，挂在车厢的衣钩上，醒来不知钱包何时不见，因来得急，老蔺没有带多少钱，欧阳也没带钱。找遍身上所余之钱，除了付车费以外，所剩无几。
打听到圆管厂在市郊约5公里远，那时还没有手机，又不曾记得电话号码，再想打车已不够车钱，吃早餐都囊中羞涩。俩人只得顺着大街慢慢一路寻去，真是“登高必自卑，行远必自迩”。
到了郊外人少处，此时俩人又累又饿，又没盘缠，正是屋露偏逢连阴雨,行船又遇顶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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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疲乏劳困之际，忽见前面两三个警察正在执行公务，说是市里发生重大刑事案件，需暂时设岗检查过往车辆与可疑行人，见他俩明显不是本地人，形迹可疑，拦住要出示证件，亏得身份证还在，但免不了被厉声盘问几句，欧阳年轻气盛，忍不住出言不逊，和执勤警察争执起来，其中一个相貌很凶的警察，声称妨碍公务、要拘留他，老蔺急忙向警察道歉才解了围；
欧阳恨恨的说：“他们无理，你还卑躬屈膝。”
“人家秉公执法，咱们又确实很狼狈，这叫人处下势，犹如蚯蚓，我们只能忍辱负重，不得无礼责怪他人。”
看看将近中午，放眼处尽是稻田，见一个二三十岁左右青年站在田头，欧阳上前打听圆管厂地址，青年农民问：“客从何来？”
“我们是泉阳汽车配件厂，因急事须与圆管厂联系，过去未来过，所以请大哥方便指引一二。”
“既然是业务来往，为什么不用电话、电报联系好，至少也得要厂家派车来接，你们骗谁呢？看你们这身衣服着装，就知道你们是讹诈骗子，堂堂男子，什么工作不能干，而去骗人过日子。”
“大哥，请告诉我们大致方向就可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