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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证词
根据证词证实，说是蔡之翰破坏了尸体之后，柴元亨整个尸体就散落一地，完全没了人样。
在此期间，蔡之翰的眼睛一直紧紧闭着，从来没有张开。
“你看看，我都没睁眼，又怎能证明是我呢？”
蔡之翰苦笑着摇摇头，抓住了一个漏洞，继续补刀。
他的诡辩，让王崇德非常不满，虽然听起来并没有什么毛病。
“你就在这里狡辩，不论你如何辩白，这么多的证人加上证词，你的辩白也就没了任何意义！束手就擒吧！”
王崇德立刻眉头紧锁，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蔡之翰。
还是佥书骆养性拉住王崇德，让他稍安勿躁，且待都督同知邹之有下一步指示再说。
在证词中，说蔡之翰是赤脚进的殓房，脚底板还被地面上的刀刃划伤。
“并且，证人也证实，蔡之翰带着行李慌忙逃亡辽东，一路上也是跛足，走路一拐一拐的！”
都督同知邹之有低头审阅着证词，过了半晌，终于说出一句话来。
听到这个问题，蔡之翰突然愣在当场……
他默默在心里想道，别人是怎么知道自己右脚受伤的？
更让人感觉到奇怪的是，从昨天晚上直到今天被抓进诏狱，他确实是一直赤脚没有穿鞋，这也是事实。
“这个……我脚受伤……”
蔡之翰刚向前走一步，想要把自己右脚受伤的事实讲出来，却被佥书骆养性一把给拦住。
骆养性朝着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说话，毕竟言多必失。
蔡之翰赶紧闭嘴，不再说话。
“你刚才想要说什么？”
都督同知邹之有抬起头，一脸疑惑地瞅着蔡之翰。
蔡之翰话说一半，让他感觉到可疑。
蔡之翰赶紧解释道：“究竟是不是我脚部受伤，证人又如何得知？仅仅从跛足，是无法判断出那个蔡之翰就是我这个蔡之翰！”
他的话掷地有声，顿时让屋中的众人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反驳才是。
王崇德赶紧走到门口，将几个所谓的证人唤到他的身边，几个人随即就小声地嘀咕了起来。
蔡之翰看见这个情景，顿时就轻蔑一笑，对都督同知邹之有说：“都督在上，王千户如此行事，恐怕是无法让人信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个……就让王崇德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吧！”
邹之有的脸上冒着冷汗，顿时就下不来台，只好顺着台阶说下去。
王崇德与几个人先是一愣，接着还是将他们的对话都告诉了众人。私语并不多，说的就是蔡之翰脚部有没有受伤。
本来王崇德也不是十分确定，现在问过证人之后，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当蔡之翰午夜潜入殓房后，窗外曾有几个人监视蔡之翰。为何监视蔡之翰？原因后来再说。
“俺们兄弟几个听见屋中有人‘哎哟’一声，所以就推测，是蔡之翰脚部受了伤。由于殓房中并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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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地上扔的匕首还沾有血迹，所以自然可以断定是蔡之翰脚部受了伤。”
这是王崇德口中的证人的原话。
虽然北司铁证如山，依旧证明就是蔡之翰梦游碎尸，企图恶意破坏证据。但是，佥书骆养性还是认为不对劲儿，“现在蔡之翰是我们南司的骨干，也是我们南司的人，我们南司自己内部调查即可，就不需要北司的王千户费心劳神了！”
“这件事的恶劣性你能想象？”王崇德说道，“本来万岁爷就是很重视这个案子，希望衙门能拿出充足的证据，谁知道眼前竟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蔡之翰确有碎尸的嫌疑，不，不是嫌疑，是事实上的证据。”
不论南司如何强势，在一摞摞证据面前，佥书骆养性还是败下阵来。
蔡之翰顿时就感觉到苍白无力，“你们要明白，老子没有梦游病，这个你尽可以去调查老子。”
他越来越激动，就听见他继续补充道，“另外，老子昨天晚上一直与韦孝宽待在一起。韦孝宽是你们北司的副千户，王千户你连韦孝宽都信不过么？”
韦孝宽见状连连点头，表示他确实能替蔡之翰证明，并且二人一直没有离开住处，直到蔡之翰被北司缇骑抓进诏狱。
“恐怕韦千户早已经变了心吧？”王崇德表示深深地怀疑，“现在衙门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韦孝宽与蔡之翰搭档后，二人就好的穿一条裤子。你替蔡之翰隐瞒，恐怕也情有可原吧？没有人能比你们更加痛恨元凶柴元亨了，所以你们就趁着衙门的人外出之际，碎尸毁灭证据，企图用你们自己的方式惩罚柴元亨，是也不是？”
“说的真不错，简直是神探！”佥书骆养性干脆躺在椅子上，将整个身子瘫软到椅子上，让全身都彻底地放松下来，“就这样吧！不就是我们南司这次抢了你们北司的风头么？本来老子也不稀罕，谁让万岁爷指定南司负责此事呢？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可以证明蔡之翰的清白的！”
王崇德听见骆养性如此表态，请示都督同知邹之有后，便同意了他这个请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