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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洲之北芦洲,北极之北北海。
北海,便是与芦洲相邻的海域。
纵使烈风呼啸,北海上却不见一片波涛。
万年以来,北海始终是一块巨大的冰海。
晶莹剔透的冰海上,一女子身披黑色毛呢斗篷,背着七弦瑶琴,拖着一块门板,踏冰而行。
门板上,躺的正是昏迷不醒的闫铁山。
苦寒之地温度极低,闫铁山露出的白骨,竟长出一簇簇红白相间的冰花。
但也恰是这冰花,才使得闫铁山不至于失血过多而毙命。
这憨厚可爱的汉子,也是命好。
女子离海岸愈来愈远,一望无垠的冰海上,逐渐露出一个巨大冰岛。
这冰岛名唤冰极岛,乃是一块终年不化的巨大冰山,更是这北海上的至寒之处。
冰极岛上的冰山,便是女子的住处,唤作寒玉仙宫。
这寒玉仙宫也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奇特建筑,凿冰做厅、开冰成室,表面看来与一般冰山无异,内中进去却是别有洞天。
三日之后,闫铁山在寒玉仙宫中醒来,见自己全身赤裸地躺在一张冰床上,还以为掉到了无名冰窖。
身下冰床寒气凌厉,闫铁山试图挣扎起来,却发现身子被冻得僵硬无比,除了脑袋全身上下均是动弹不得。
“急冻奇侠?”
眼珠子转了半天,闫铁山除了冰块什么也没看着。
恰在此时,救下闫铁山的女子端了饭进来。
“大妹子,这是哪啊?”
刚问完,闫铁山看到自己的一丝不挂的身子,直觉得尴尬却是无能为力。
女子倒也不觉得害羞,看也不看闫铁山一眼,把盛满冰海鱼虾的饭碗放在床头便要转身离去。
“大妹子,我这怎么吃啊?靠眼睛吃吗?”
确实,闫铁山身如僵尸,这饭怎么吃?
看女子要走,闫铁山更是急了起来。
“你只要醒来,这极寒冰床的寒气便会消散,等会你就可以起来吃饭了。”
说完,女子头也不回出了冰屋。
果然,过了一会,闫铁山便觉得身体开始发热,又过了一会,四肢竟在冰冻中逐渐融化。
几天没吃东西,闫铁山已是饿得发慌。
扒拉两口生鱼生虾,这鱼虾入口即化,味道竟十分鲜美。
伸伸胳膊,闫铁山虽是伤口并未痊愈,个别地方还露着骨头,却是不觉得疼痛,又能活动自如。
好奇这冰宫是什么地方,闫铁山找了块破布系在身上遮丑,小心翼翼地出了冰屋,在这冰宫里四处转悠。
路过一间琴室,闫铁山看到送饭女子正在研习琴谱。
只见这女子身材细长、五官精致,但脸色却如白冰一般,没有半点血色。
姑娘瞅见了闫铁山,头也不抬,讥讽说道:
“刚解冻就出来瞎晃?”
闫铁山尬笑两声,厚着脸皮走进琴室。
“我叫宗政韵琴,此处叫做寒玉仙宫。九洲之内知道我们寒玉仙宫的,不超过十个人,你没听过也不奇怪。”
女子知道闫铁山心中万千疑惑,也不等问便语气淡漠地解释说道。
卧槽,十个人?
难道其他知道这仙宫的人都死了?
这寒玉仙宫莫不是什么北海魔窟吧?
闫铁山吃了一惊,又看这个叫宗政韵琴的姑娘态度冷淡,顿时觉得这仙宫竟是有些诡异。
看闫铁山露出畏惧之意,宗政韵琴更是不屑,接着说道:
“这寒玉仙宫除了我,还有五个人,家师独孤无敌,以及师父的四个丫鬟,均是姓夏,名字唤作“傲雪凌霜”。”
乖乖,一个师父加上一个女徒弟,还有四个女丫鬟,这个叫独孤无敌可真会享受。
再看这寒玉仙宫,居住条件虽是差了点,但毕竟住了五个妹子,也称得上是极乐世界。
看闫铁山的脸上泛起些许猥琐,宗政韵琴也想到了他的龌龊想法。
“使不得,妹子,使不得,疼。”
朝闫铁山瞪了一眼,宗政韵琴随手拨了下琴弦,只听到嘎嘣一声,闫铁山当即疼得嗷嗷大叫。
“你这流氓胡想些什么?我师父自幼禅道皆通、剑灵双修,早已入了上清境。
我和那四位丫鬟,都是师父在这北海之地救下来的。”
禅道皆通?
那意思是这个叫独孤无敌的至今还是个处男呗。
闫铁山收回自己的低俗想法,换出一副君子脸色。
“不是怕你当时被狼群分吃了,我才不愿救你。你再胡思乱想,我可要把你扔回那北海里喂鱼。”
喂鱼二字,让闫铁山登时想起被群狼撕咬的场景,心里掠过一丝恐惧,赶忙说道:
“韵琴姐姐,弟弟一定在你这老老实实养伤,绝不会有一点冒犯。”
“回你的冰屋去,那冰床有疗伤奇效,前七日可封下周身气脉保住性命,后七日可让肌血再生。我自会给你送饭,但你要下了冰床,我可就···”
宗政韵琴挑起一根琴弦,吓得闫铁山慌忙回了冰屋去,再也不敢离开冰床半步。
七日之后,闫铁山身体痊愈,忘了宗政韵琴的一番吓唬,竟在寒玉仙宫里又四处闲逛起来。
半道碰上了宗政韵琴说的“傲雪凌霜”中的一个,闫铁山赶忙客客气气打了个招呼。
夏雪莞尔一笑,也不阻拦闫铁山瞎晃。
看来这寒玉仙宫看似冷酷又诡异,却也不是什么密宫禁地,更没什么架子。
不过后来闫铁山算是明白,寒玉仙宫敢让他肆无忌惮地在里边转来转去,是因为那独孤无敌实在是过于厉害,厉害到完全没有戒备闫铁山这种小角色的必要。
当然了,实际上这无间世界里能够秒杀闫铁山的大有人在,独孤无敌只是其中之一。
闫铁山溜到寒玉仙宫的正堂,抬眼看去,那宗政韵琴口中当世无双的独孤无敌,此刻便在那堂上闭目打坐。
这独孤无敌满头白发,这般看来起码也是过了不惑之年,但发型却如同江湖少年一般潦草蓬乱,脸上也无一条皱纹。
看到宗政韵琴嘴里登峰造极的独孤无敌,闫铁山只怕扰人修行,扭头退了出去。
“可别惊醒了这老家伙,一掌拍死我。”
前脚还没踏出去,独孤无敌却猛然双目圆睁,从冰座上闪身过来,挡在了闫铁山的身前。
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闫铁山,独孤无敌转来转去的眼珠子直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嗯,身材还算不错,小兄弟怎么称呼?”
身材?
这老家伙该不会因为保了几十年的童子之身,生了断袖之癖吧?
支支吾吾半天,闫铁山才一脸狐疑地答道:
“我叫闫铁山。高人在上,小的只是想多走动走动活动一下筋骨,多有打扰,我这就回去。”
看闫铁山要走,独孤无敌捋了捋胡须,感慨道:
“我独孤无敌遗世独立、羽化登仙,说起来也有至少二十年没见过男人了。”
二十年?操,你该不是憋坏了吧?
闫铁山瞬间崩溃,心中连声骂娘。
看闫铁山慌里慌张的窘迫样子,独孤无敌哈哈大笑,语气轻佻地说道:
“闫老弟平常练的什么功夫啊?”
“霸王棍法!”
闫铁山脱口而出,其中这“棍”字还特意升高了声调,努力暗示独孤无敌自己是个钢铁直男。
独孤无敌这才看出来,闫铁山对自己已经不知道想歪到了哪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