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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亮,千扬便起身了,晚上一直想着流落在外的妹妹,虽然知道不用担心一名地仙在人间界的安全,可他还是睡不好。
还是赶快料理好那个树妖的事,然后去找妹妹吧!
带着忧心,千扬来到院中,开始了新一天的练习。
只要没有特殊情况,每十二个时辰都要练习一下挥剑,这是千扬四百年来养成的习惯。哪怕他的剑术早已达到空前高绝的水平,肆意的剑光可以横压千万年来所有剑道天骄,他仍旧在孜孜不倦地提升自己。
练习也不是什么高难的剑技,只不过是简单的挥剑,格挡。刺、点、削、扫、劈、捧、撩、挂、带……流畅的剑势贯通整个动作,尽管他已经为了减小声势而完全压制了体内的灵气,仍旧有隐隐的罡风在剑尖流转。
千扬凝聚的精神灌注于剑锋,所划及的空间都泛起倏忽的荧光。在他忘我的剑舞之中,朵朵小白花凭空绽放于荧光里。在这秋暮的小院里,不一会就开满了饱含春意的璀璨梨花。此刻,天空的明月也为之黯淡,黑吉剑灵在明媚的梨花间欢快地起舞。
他边舞边行,在一板一眼的剑式之中得见行云流水的姿态。荧光的花朵就随着他在小院里周游。久之,繁花满院。
不知道什么时候,养了一夜伤的树妖起床了,听到院里呼呼的风声,慌忙推开门,却看到满院花树热烈地绽放。仔细看去,又发现这繁盛的花朵是无根植物,立于虚空,植根于流光。
明月西斜,沉入花丛中,把这片闪耀的花丛映成了浩瀚星河。
在星河间,丰姿绰约的青年持剑而舞。恰似三百年前自己所念之人……
这一瞬间,对这名陌生青年的所有戒备都被迷乱的思绪冲散。
“阙千扬……阙千扬……”
树妖轻声念了两遍那个名字,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可能的,眼前这人虽然厉害,可是练起剑来声势比三百年前的阙千扬一半都不到,以那位大人的天赋,现在可能已经证道大罗之位,哪里可能只是这点水平?而且他身上完全没有千扬大人的气息!
可是理性的思索始终无法完全压制侥幸的幻想,她就这么纠结地站在门旁看着舞剑的青年,和当年还是一棵树的时候一样静默。
许久,旭日东升,千扬停下手中剑,随意横斩一刀,罡风暴起,院中花朵漱漱飘落,流光消逝,一切恢复原样。收剑入鞘,他回头看见了站在门边的树妖。
“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他走上前去,大大方方地,毫不在意一个陌生妖怪可能带来的威胁。
“嗯……好多了。”
树妖这三百年大部分时间都是人形,虽然不会受到剑神故居的剑气压制,可是出于对人族修士的忌惮还是很少进入城池,不过她也没少和人类交流,日常交际她还是能应付的。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不是日常啊!
天知道怎么和一个救了自己性命的陌生剑客打交道!
“那个,是你救了我吧!”
问题脱口而出,树妖立马开始后悔:可恶,我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不是他救我还能是谁!他会不会觉得我很笨啊!
答案是不会,因为在交流中,废话是必要的润滑剂。
千扬点头,“对啊,当时把你救下来,你立刻就昏了过去,可是吓了我一跳,伤那么重,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
“嘿嘿,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救我,我可能真的就死了。”
“不必言谢,除恶妖,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听到这话,树妖心跳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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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个专业的除妖师。
她连连点头,“恶妖嘛,当然得除,不过我可不是恶妖,我是桃花所化,吸收日月精华为生的好妖,你不用费力除我的!”
“这个我知道,植物化妖大多是善良的,不然我也不会救你了。”
树妖认真地点头,“对啊对啊,我可是好妖来的,别说杀人了,我都没有伤过人。”
千扬笑着点头回应,看来自己没有救错妖。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捉你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捉我,明明我什么坏事都没干过,也没有惹过谁。”
树妖摇摇头,脸色忽然变得有些苍白,对她来说,那几天实在是像地狱一般,光是想起来就足够惊心。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
她是天生天养的妖怪,又没有父母亲族,被欺负了也没人帮忙出头。要是有个人像阙千扬护着他妹妹那样护着自己该多好啊!
千扬看着泫然欲泣的树妖——现在应该叫桃花妖了——大概确定了她就是四百年前自家院里那棵桃树化妖而生,累日经年地吸收自己的灵气,体内有自己的气息也就不奇怪了。
“昨天救你的时候,我活捉了一个白头妖怪,他告诉我,捉你是为了用你来做一个法术的实验,而且这个实验只有你才行。”
“为什么是我……”
“我也不知道,”千扬摇头,“再问也没有其他信息了。”
“那个白头妖怪现在在哪?”
“问完我就一剑杀了。”
桃花妖看起来有些失望,她做不到以德报怨,出于报复的心理,她其实很想狠狠地把那白头妖怪揍一顿!
千扬看她情绪不对,皱眉问道:“怎么,这恶妖杀得不对吗?”
“不不,”桃花妖慌忙道:“杀得对,只是我想亲自动手……”
这是她的心里话,经历了三天非人般的折磨,任谁都想把仇人挫骨扬灰。可是直说出来就显得有些残暴,不过千扬并不在意,相反,要是桃花妖显得宽宏大量,他就要好好教育一下她什么叫做因果报应了,毕竟是自家桃树妖,也算得上是半个亲人!
“想亲自动手的话,也不是没有机会。”
“可他不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