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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在尉迟将军府住了十天半月。自上次不欢而散后,赵允承再也没有来过。只是每天会派人送一封信和一枝红梅来,自始至终只有几个字“琴儿安好。”可在不能确定他的心意,弄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之前,我不能回信,只能欲擒故纵,一直吊着。
除夕将至,将军府上下忙着大扫除、置办年货。这一天尉迟夫人领着裁缝来我房里,说新年要穿新衣,张罗着要为我裁剪新衣裳、定制首饰。
等量完尺寸,选定布匹样式后,我看到一直温婉的看着我的尉迟夫人眼眶竟有些湿了。
我不知所以,连忙半蹲在她面前,问道:“母亲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还哭了呢?”
尉迟夫人微微偏头,拿手帕擦了擦眼,抚摸着我的头发,柔声道:“我是想起以前禄儿在时,也是这样…..”,说着夫人又忍不住热泪盈眶。
尉迟夫人说的就是尉迟冰琴年纪轻轻就葬身战场的弟弟尉迟冰禄。虽然我对他了解不多,但我真心觉得他是个英雄、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丧子之痛是她能承受的最具毁灭性的精神打击。也许在另一个世界我的父母也在承受着类似的痛楚,此时此刻我对于尉迟夫人的心情也算是感同身受。
我握着她的手,道:“母亲不哭,若是禄儿看到了他会难过的。禄儿一直在。只要我们还记得他,他会一直在。”
尉迟夫人眼中含泪,点了点头,“禄儿命薄,早早的就去了。我现在只愿你能平安顺遂。”
我笑了笑,“母亲放心,我过的很好。”
“你不必假装宽我的心。你在王府过得如何,就如同你曾在宫里的情况一样,我和你爹心知肚明,却也无能为力。”
没想到,我掩饰的再好他们也知道尉迟冰琴在王府过得并不好。
尉迟夫人又道:“琴儿,你已为人妻,我和你爹也不便过多干涉王爷的家事。可我们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若愿意,不必再勉强自己,你要明白无论如何你身后还有我们,还有尉迟将军府。”
尉迟夫人说的明白,她在告诉我他们支持尉迟冰琴和离。在古代,能将女儿这样捧在手心且无条件支持的家庭应该是少之又少。我又忍不住感叹,幸好尉迟冰琴有这样的娘家人。
我点了点头,道:“琴儿明白。”
此时,守在门前的侍女进来,道:“夫人,小姐,秦侍卫求见。”
我起身坐好,道:“让他进来吧。”
秦放进来后,行礼道:“属下参见尉迟夫人,参见王妃。”
尉迟夫人淡淡的说道:“起来吧。”
她一直不待见秦放,也许是已经知道了赵允旋派秦放跟着我的目的。
我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出什么事了。”
“回娘娘,王府有人来报,艳美人有喜了。”
这事对我来说不算什么,自从新年夜赵允旋把那两位带回府以来,一直在宠幸她们,所以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
可我看见尉迟夫人微微皱眉,面色不虞。自己的女儿嫁到王府两年也没有动静,但是王府的侧妃、侍妾都争先恐后的有了身孕,任谁都会愁眉不展。
我安慰般握住了夫人的手,看着秦放问道:“王爷知道了吗?”
“已经知道了。王爷让您即刻回府,安排有关事宜。”
我之前就答应过尉迟夫人会留在这里过年,便道:“我不回去。你让棠侧妃派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