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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繁一下班就去了超市，等季燃赶到的时候手推车里已经堆了好几盒阿胶燕窝。
“不用买这么多，家里还有不少，再说他俩也不怎么吃。”
季燃顺手把推车拉到自己手上，跟在简繁身后慢悠悠地逛着。
“家里有是一回事儿，我买不买又是一回事儿。”
不能让老人家挑毛病不是。
不知不觉逛到了水果区，季燃自然而然拿起了一串提子，侧过头对简繁说道，“你最喜欢吃这个了。”
简繁一愣。
她记得自己从未和季燃说过这件事。
看着她错愕的眼神，季燃很快找补，“哦，我看冰箱里别的水果还有，就提子被吃光了，所以想着你会喜欢吃。”
原来是这样，这两天确实吃了不少，要不是季燃提醒，她都不知道冰箱里已经没有提子了。
“还有这个，我出差的话你早餐可以泡点吃，”季燃从架子上拿了一包燕麦下来，接着自言自语道，“这个热量有点高，你怕胖，还是买低脂的吧。”
不一会儿，推车里就满满登登。
大学毕业后到结婚前简繁一直处于独居状态，平日里缺什么直接买，也没做过规划，更没有过像现在这样，两个人一起商量买什么最划算，哪个最好吃，然后回家把冰箱塞得满满的感觉。
一眼就能望见的未来，和季燃一起经营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生活。如果就这样的话，日子里充满着生活气息，似乎也挺不错的。
“奶奶，我们来啦。”
一路上简繁都在酝酿感情，努力做出一副自在的样子。
“老头子，小简来了，”奶奶对着书房喊了句，很快又转过头来，“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来家里不用客气。”
“听导购说对老年人身体好，就买了。”
拉着她说了几句，晚饭还没做熟，奶奶想给他们小年轻创造独处空间，便让季燃带简繁去楼上看看。
二楼左边是季燃的卧室，进卧室的走廊一边是木制的书柜，里面摆着形形色色的书籍。
“《质数的孤独》？季教授你读书涉猎范围很广哦。”
这是由意大利作家、粒子物理学博士保罗·乔尔达诺所著，简繁看过它的同名电影。
“无聊时候翻翻看的。”
季燃站在她身边，看着她低头翻阅这本有些泛黄的书册，黄昏的夕阳透过窗子照过来，给他一种岁月静好的恬淡。
“质数只能被一和它自身整除。在自然数的无穷序列中，它们处于自己的位置上，和其他的所有数字一样，被前后两个数字挤着，但它们彼此间的距离却比其他所有数字更远一步。”
简繁轻声读着书中的句子，回想着那部在记忆里略显模糊的电影。
季燃出声打断了她的思考，“马蒂亚和爱丽丝从少年到成年，他们的生命不断交叉，努力消除存在于彼此间的障碍，相互影响又彼此分离，就像孪生质数，彼此相近却永远无法靠近。如果到达世界尽头就能遇见爱情，它永远没有机会，因为质数的世界没有尽头。”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季燃给她一种容易消逝的破碎感，简繁抬起头望着他的眼，一脸认真，“季燃，你不是质数，我也不要做你的爱丽丝，至少到现在，我没有后悔过。”
所以，我们能不能一直一直在一起？
“我也一样。”
季燃上前一步，把简繁搂到了怀里。
从认识到现在，这是他们最亲密的时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