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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凭我是你爹。”
云建不甘示弱,转头吩咐管家云冬,“立刻去把他的兵书撕了,把他的枪折了。”
云冬应声而去,云憾扑上前去抓住云冬,“你今天如果敢折了我的枪,我就折了你的腿。”
这句话从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口中说出来原本没有多大的威慑力,只是云憾的表情和声音里都透着一股子又狠又冷的味道,让云冬怔在那里不敢动身。
“我让你去你就去,我还活着这个家还轮不到他做主。来人呀,把他给我按住。”
云建一声冷斥,一群小厮涌了进来,将云憾拽开,七八个人一起将云憾按在座椅上。云憾双脚乱踢,拼命挣扎,可是他哪里挣得开这么多人,无助之下只有将目光转向了方嫣,“娘,你帮帮我呀!”
方嫣抱着云迟,看着云憾红了眼眶,“憾儿,你听你爹的话,你爹那是为你好。”
“为我好?好一个为我好!所以你也认为爹做的是对的,你也站在他那一边是不是!”
云憾的质问敲击着方嫣的心,他不敢直视儿子的目光,悄悄的低下了头。面对娘亲的态度,云憾彻底失望,在极端绝望又失望的情境下,他反而冷静了下来,任由小厮们按着自己,一动不动。
半炷香之后,云冬回来了。捧着一堆撕碎的书和折成两截的枪回来了。云憾死寂的目光在看到那柄断成两截的枪时闪烁了一下,又恢复了死寂。他盯着断了的枪看向他的娘亲,“这把枪你认得吗?”
方嫣哪里不认得,那是她大弟的枪,她大弟死在战场上,留下来的就只有这柄枪。如今这柄枪被云建毫不留情的毁了,敌人的刀剑没能毁了它,却被她夫婿的无情毁了。方嫣松开云迟,踉踉跄跄的上前,捧起半截断枪,压抑着嗓音轻声的呜咽。
云憾看向他的父亲,语气平静冷淡,“你可能不认得你刚刚让云冬折断的这柄枪,这是我舅舅的遗物,他用这柄枪赶走了炎国入侵者,收复了燕来十三城,还北国一个大统一,皇上亲自为这柄枪赐名惊龙,将它供奉在名器阁,是我外公舍不下它,想要留着做个念想,从皇上那求回来的。”
云憾的语气平淡,云建却听得惊心。如果这件事被皇上知道了,损毁圣物,那是死罪。云冬早已经吓得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给云憾磕头,按着云憾的小厮也松了手,全都匍匐在地上。
云静姝看着大家都惊慌害怕的样子,拿了一块点心递给云憾,“哥哥吃点心,冬叔也不是故意的,哥哥就不要怪罪他们了。”
云憾没有接云静姝递过来的点心,他径直走到云冬面前,抬起脚来狠狠地揣在云冬的腿上,一下,两下,三下,直到听到一声清晰的骨头断裂声,这才停脚,“我说过,你敢折我的枪,我就折你的腿。”
云冬此时哪里敢答话,忍着剧痛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云憾理也不理众人,抱起两截断枪就走。云建叫道:“你去哪儿?你回来。”云憾丝毫不理会他,抱着他的断枪,决绝的走出了万宝阁。云建气急败坏,大吼道:“你今天要是出了万宝阁的大门,就永远也不要回来。”
云憾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他再也不会被云建吓唬住,踏出万宝阁的那一刻他便决定了,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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