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孩儿睁眼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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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这次并没有开门，将来人堵死在门外，无论外面的人敲门大喊都一声不吭，只是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

门外的王弄婆砸半天门见没人答应，便转身离开。这已经是这月余来，王弄婆来的第三次了，每次来都是满口仁义的喊着为你好想要赚到那一大笔跑腿费。

而在这月余里，村里也发生了大事，一些能看懂些天象的老辈子发现今年的天气爽朗无风，恐怕雨期迟迟不来，眼看地里的秧苗都要到了下田的高度，一个个都有些担心今年的收成。

而王弄婆由于住在邻村，就在瞎瘸子那个村子里更是早早的知道了今年恐怕天旱的情况，便趁着机会想要说动那江氏，自己也能得一大笔钱度过今年。

瞎瘸子在的村子里的人，本来不会忧虑这龙王不开恩的情况，但在几个乡民早早上山求着开闸放水时，却发现瞎瘸子已经不见了，确切的说是山上的小屋和水库都没了影，都被一块巨石挡了去路，两边的林子更是了生了密密麻麻的黑灌木，周身是刺。

消息很快传进乡里，又有许多人上来取证，发现确实如此之后便都阴沉下来。谁也不知道那瞎瘸子去哪了？他本来就行踪不定，或许已经死了？可那巨石和灌木又是什么？谁也讲不清楚。

一时间，所有人都黯然下来。两村的人见无雨愁了，王弄婆见不着江氏愁了，江氏见着两孩儿愁了。

现在家里已经快揭不开锅了，去年丈夫去世，家里余粮也已经吃尽，如今又是“名声在外”，就是能换着钱又如何，又能去哪里买到粮食呢？城里？孤儿寡母岂不被人所害？娘家？也许那边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吧……

江氏想着想着，心中便泛起不尽的酸楚，口舌生津苦涩不堪，过冬的冷眼便解了冻，渐渐湿润。

忽然床头孩儿大哭，为娘的以为孩子又饿了，忙的起身前去抱起孩子，是小宝儿。

江氏摇曳着身子，哼着调子要安抚怀中的孩子，那孩儿竟哭的更凶，没睁开的眼睛竟看流出泪来，脸色也渐渐失去血色，在昏暗的屋里变得扭曲。

江氏感觉怀中的婴儿传来一股挣扎的巨力，江氏不知道怎么了，只觉得异于平常，眼中的湿润早已经滑落脸颊，“宝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不能吓娘。”

江氏一边哭声询问 ，一边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孩子，像是稍一松懈这孩子就被夺走了一般。

忽然哭声顿止，眼前孩儿嫩滑的小脸舒展而开，被汗和泪打湿的小脸之上，一对怒目圆睁，左眼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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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朗，右眼却是漆黑一片，空空洞洞。

江氏感觉怀中巨力一松，低头又见那一漆黑的眼洞，惊的身体一颤，浑身的力气一散，怀中的孩儿就要脱手而出，江氏身体又一颤，力气上涌，又紧紧的抱住将要落下的孩子。

江氏仔细的端详着那张小脸，看了看清澈的左眼，又仔细的盯了盯孩子空洞的右眼，脸上泛起一股隐忧，那孩子见头上的大脸一直盯着自己，他也歪着脑袋用那一只清澈的眼睛盯着。

盯着盯着孩儿就笑了，笑的咯咯的，江氏也笑了。笑着笑着江氏也有些气了，一脸“凶恶”的盯着这小娃。一边转身整理备用的褥子，准备给这浑身湿透的小孩换上。

看着被扒光还在盯着江氏乐呵，一点不害怕的小崽子，江氏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戳了戳孩子的小肚皮，一脸嫌弃的说道“还笑！就知道吓你娘是不是……”

与此同时，距此百十里外，一条大路之上。一个老脸瘸子，双眼扎着染红的纱布，一条腿不见了踪影，也被纱布缠着断肢，用一根粗木棍拄着，一拄一跳费力的向前行进着，那另一条腿竟也是跛的。

天渐渐亮了，路边的黑色汽车里爬出来一个人来，使劲的伸了伸胳膊，扭了扭脖子。却被旁边砰的一声吓了一跳。那人回头一看竟然看见一个残废到极致的老东西，拿木头和身体狠狠地撞在车上。

那中年人瞬间变脸，飞身过来，一脚将人踹飞，口中还在大骂“哪来的狗东西滚开。”

也不管飞出去的人死活，急忙查看这车子的情况，这车刚洗了保养了出来，正是为了今天准备归途用的，那中年人抹了抹撞在车上的灰尘和血迹，一时之间又想起一月多之前的事，更是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