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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靠近,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就像在酒窖中闻到的一般。
苏训并未因此皱眉,双眼反而越发掩盖不住的兴奋,就像闻到腥味的猫儿。
豪杰,大豪杰。心中有个声音不住的在重复。
走到那个倒在地上的人前,蹲下身来,伸出因为激动而有几分颤抖的手推了推,:“豪…喔不,先生,你醒醒。”
神情专注而虔诚,真的就如一个好学的学子,正在呼唤自己的先生,哪里还有纨绔的样子可言?
地上之人打了个酒嗝,让苏训闻了个正着,不过却并不醒来,而是翻了个身,半蜷缩着身体,找了个更好的位置,继续醉着、睡着。
见此,苏训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诚意不够。那讲故事的张老头不是都说了,要想学习大本事,首先要有足够的诚意。
学习喝酒那可是大事中的大事。自己日后出去闯荡四方,不会喝酒岂不是丢面子?
想到这里,更加虔诚了几分,声音也放柔和起来:“先生醒醒,区区后辈小生,找先生有要事相商。”
地上之人依旧毫无回应,还打起了酒酣。
苏训双眼滴溜溜一转,闻着这浓浓的酒气,突然福至心灵。
找先生岂可两手空空?
这不合先生之礼。
起身,钻进酒肆之中,不久后,提着一坛酒再次出现,这坛酒是酒肆中最香最纯最好的酒,也最贵,整整花了五十两银子,据伙计的说是从代郡专程运送过来的,可遇不可求。
拍开封口,把整坛酒放到地上,才继续开口;“先生,酒来了。”
地上之人微不可察的抽了抽鼻子,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捉住了酒坛,人也瞬间坐起,靠着墙根,咕嘟咕嘟的狠狠灌了一大口,沾湿了大片的衣襟。
喝这一大口算是满足了,才抬眼看向半蹲着身子的苏训,问道:“唤醒某来何事?”
苏训这才直起身,对这眼前之人深深行了一礼,开口道:“小生想请先生回去,教导小生喝…..不,是教导学生技艺。”
“某无一所长,只会喝酒,没什么可教你的。”
“你有。”苏训目光灼灼,语气肯定而坚决。
“没….嗝,没有。”再次打了个酒嗝,开始迷糊起来。
“本公子说你有,你就有。”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就像一只炸毛的猫儿。
这话让醉汉醒了几分,定定的看了苏训很久,无奈开口:“你想学什么?我一样都教不了你。”
听到醉汉松口了,苏训顿时一喜,道;“你随我回去,什么都不用教,让我随你一起喝酒就行。”
醉汉无所谓的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些,接着开口:“跟你回去,于我有何好处?”
苏训眼前一亮,信心满满开口:“每月给你纹银五十两,算是给先生的孝敬。”
五十两,是一笔巨款了,以前哪怕请城中学问极好的先生,每月也不过二十两银子。
苏训出价五十两,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对待江湖豪杰,自然该爽快些,才能与人结交。
谁知这醉汉毫不在意,再次灌了一大口酒,才开口:“钱财乃身外之物,某乃一介酒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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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钱何用?不去不去。”
醉汉的屡次拒绝,不但没让纨绔苏训生气,反倒更觉得眼前之人是个有本事的,不为钱财所动,跟他一样。
双眼咕噜咕噜一转,换了个说辞:“你好喝酒,我家中的藏酒堆积如山,跟我回去了,让你喝个够。”
果然,这话让醉汉来了几分精神,人也坐直了一些,身体微微前倾;“天天管够?”
一咬牙,一跺脚,道:“天天管够。”
家中没有了,去买便是,主要是如此豪杰人物,不能在自己手中飞了。
试问这朝歌之中,有谁能在酒肆中连喝数月?
本公子请的人是独一份,想到这里,顿时感觉倍有面子。
年幼未见过大世面的苏训,只想到江湖豪杰都能大碗喝酒,却从未想过还有一种整天宿醉的人,叫做........酒鬼。
听到这话,醉汉当机立断:“某答应跟你回去。”
换个地方喝酒,不用为酒资发愁,何乐而不为呢?
得到醉汉答应,苏训喜不自胜,端庄的起身,对着醉汉拱手;“本人乃城南苏宅的小子苏训,敢问先生名讳?”
江湖豪杰不都是先互通姓名吗?这点可不能少。苏训心中想道。
醉汉踉跄起身,脚步左右打摆,随意道:“隔,他们都唤我莫归,就叫我莫归罢。”
“天色已晚,先生请。”苏训做了个请了动作,并不标准,还有几分滑稽,明显这种事是第一次做。
莫归也不含糊,一步三晃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