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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蒙娟的语气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你得给我句话，见你诚意。”
黄良看了看周围，除了皎洁的月光与火光再无一物，左手握住腰间佩剑的剑柄，轻轻一掷，佩剑已经出鞘，被抛到空中。
乘着佩剑在空中的间隙，右手的虎头乌金枪枪出如龙。
‘噔。’很短暂且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佩剑在半空中直接断为两截。
随后，落回到地上，是均匀的两截。
“断剑重铸之日，便是我骑兵归来之时。”
蒙娟用布包起断开的佩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没有停留，再无回头。
下方，狼牙们已经准备完毕，张德留在骑兵之中，所以狼牙仅剩二十七人。
这一次没有马车，杨成已经提前给蒙夫人跟蒙颖也准备了马，所有人都骑马赶路。
畏惧骑兵的蒙颖与金戈一骑。
蒙夫人、蒙颖、蒙娟、金戈、赵坚、杨虎、范杰及所领狼牙，黄良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恰好与赵坚对视了一眼，微微颔首，阴山便交给你们了。
如今阴山也就田满能力较为出众，而赵坚攻城夺池之能在众将之上，不差田满分毫。
这样的武将，当为阴山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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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不该折损在这里。
赵坚也点了点头，表示清楚了黄良的意思。
“诸君一路保重。”黄良拱手，朗声道。
“将军保重。”赵坚郑重回了一礼，随即一马当先，带队领先而去。
一队人马三十三人，很快消失在远方，再也不见，原地只留下空荡荡的马车。
等众人走远，不知何时来到黄良身后的杨成，对着黄良的背影单膝跪地，道；“末将谢过将军。”
黄良并未回头，而是抬头看月亮，叹道：“何必谢我，该是我谢你们才对。”
一句话，带着莫名的悲伤。
早晨交谈时杨成欲言又止，黄良便猜到是怎么回事，他想给他杨家留个后。
这事本就无可厚非，黄良才把一个重要‘任务’交给了杨虎，让他去执行。
说来这任务倒是简单：一路上监视赵坚，看他死否心怀异心，若有异心，就地格杀。
多么荒诞可笑的一个理由，若赵坚真的有异心，黄良能由他护送夫人她们回去？
但偏偏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理由，杨虎相信了。
也好，信则有，不信则无，事实的真相终究会有揭开的一天。
“在骑兵中挑选人马冒充狼牙，不可让人看出破绽。”手背在身后，摆了摆手吩咐道。若被人看出来了，今晚做的事便会付之东流。
还需要拖延几日，等赵坚带着夫人走远，王贲再反应过来便已经晚了。
“末将晓得。”杨虎站起身来，这事他已经在做，而且不难。
只要找人装扮成狼牙的模样便可，只露一双眼，谁认得？
上前两步，手中长枪往空中一指，下面原本围坐在火堆旁的骑兵纷纷起身，面朝黄良，默默站成数列。
疲惫的骑兵没有任何怨言，庄严而肃穆的等待着，能清楚听见火堆里木柴燃烧破裂发出的声音。
“将士们，三千铁骑如今只剩六百，让众多袍泽战死秦地而无埋骨之地，是我黄良对不起你们。”说完，右手抚于胸前，对底下的骑兵们鞠了一躬。
骑兵们虽然神情激动，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明明很多话，却都憋在心里说不出口。
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刚才，夫人跟公子已经先行离开，返回阴山。我将带领你们吸引秦军的注意，为夫人她们争取更多的时间，你们怕不怕？”
“能跟将军一起，我们不怕。”张德站在最前方，挥舞着手激动道。
“不怕，不怕。”气势气壮山河。
黄良满意的看着下面这些可爱的骑兵：“此生，我不能带领你们成为胜利之臣，死，亦绝不会让你们独为他乡之鬼。”
声音响彻在每个人耳中，伸手一挥：“我与你们同在。”
“誓死追随将军。”张德率先开口，单膝跪地道。
“誓死追随将军。”骑兵们齐齐吼出声，纷纷跪了下来。
月亮之上的云层仿佛被这声音震碎，投下更多的洁白，聚拢在这片空地上，却又在火堆的映照下消失不见。
或许这夜晚算不上冷，也或许是其他的原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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