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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后,选秀正式开始。大业朝历律规定,选秀的过程分两轮,第一轮是初选,第二轮是殿选。
所谓初选,不过是想看看各官家小姐的谈吐礼仪和琴棋书画。由宫里资历最深的掌事女官来考察,成绩分上等,中等,下等。若有一门为下等,便会被淘汰。
大清早的,云府上下便忙活开了。不对,准确来说是云端阁那处院子,只因云馨起得晚了些,又要精心装扮一番,遂入宫的马车也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动作快些,别耽搁了时辰。”钱嬷嬷在一旁催促道。
云沁站在前厅等着妹妹,她一身素色衣裙,外加一淡紫色披风,这是云夫人为她准备的。仔细想来这身打扮倒是颇合她意,站在人群里一点都不显眼。
小蝶也知晓她家小姐一心盼着落选,好早日回南沽。遂妆发也弄得很随意,就跟往常在家一般。
一炷香功夫过去,云馨总算在前拥后呼中,从内厅缓缓而出。果不其然,她又是一袭粉色的海棠花留仙裙,外披桃红色的烟罗衫,梳着百花髻,一身装扮只觉娇艳动人。
云沁的马车跟在云馨后头,一路急驶在繁华的大街上。来到东边的侧门便下车,在宫内嬷嬷的带领下,有条不紊的进入宫门。
在蔚蓝的天空下,金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高高的红墙,伫立两侧的侍卫,宫人们不苟言笑,低头行礼,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再往内廷走去,宫殿林立,美不胜收,那华丽的楼阁被那华清池水环绕,碧绿而宁静。
虽说进宫后不宜四处张望,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可云沁一路上实在没忍住,这古色古香的宫殿,以及传来的鸣钟击磬之声,都使得她心猿意马。一想到日后再没有进宫的机会,她也顾不得许多。
云沁缓缓抬起头,环视四周,却发现云馨也在悄悄的偷看,眼神中透着一丝惊叹,兴奋。当两姐妹的眼神撞到一处时,云沁对着她坦然一笑,可云馨却不予理会,十分嫌弃的避开目光。
宫人们将云氏姐妹二人带至众秀女候选之地—舒月亭内。该亭造于湖上,左右两条长廊曲折,皆可前往宣月阁。
时辰将近,大部分的官员之女都已到齐。云沁扫视一圈大家闺秀们的穿着打扮,有些傻眼了。竟有一大半的女子是穿粉色,海棠红,桃红色,石榴红。而穿素色衣裙前来的女子稀少的很,只怕用一只手便能数得出来。
“馨妹妹。”
“盈姐姐。”
一身着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碧绿薄烟衫的女子走过来与云馨说话,看到旁边还站着云沁,好奇问道:“恕我眼拙,这一位是?”
“她就是云沁,我同父异母的姐姐。”云馨直言不讳道。
“云小姐有礼,我是徐盈儿。”因是第一次见面,徐盈儿微微俯身行礼,一言一举大方得体。云沁亦不敢失了礼数,急忙回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