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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春回暖，湖面上的冰已经消融在水中，柳树枝的芽异常显眼。
卿灼这是第一次去许珩的屋子，因为他们半年都没有见过面了，每日都有人来向她汇报许珩的动静，每日的结果都大同小异。
许公子今日的早饭只动了两口。
许公子的午饭全部吃完了。
许公子说不吃晚饭。
若非每日的消息都不一样，她甚至都怀疑那院子里不住人了，或者许珩已经走了。
姬雨站在卿灼的面前，“已经招到不少人了。”
“嗯，你好好训练他们。”卿灼看向哑奴，说道：“一号最近的表现呢？”
一号，就是从安澜山带下的那个小土匪，因为他是第一个进入卿灼编制的队伍中，所以命名一号。
“很好。”哑奴低头。
“你且好好训练他。”卿灼看了一眼拦在自己面前的姬雨：“有事？”
“我可以替你去看他。”姬雨闷声说道，“不用你亲自跑一趟。”
卿灼拍拍他的肩膀：“我有事找他，你们都下去吧，今日给你们放一天假，椿芽和月牙那两个丫头说是想去军营，你们陪她们去看看吧。”
“放假？时间不应该是自己安排吗？”姬雨的语气有些强硬，他伸手拦住卿灼：“他就是在等你去找他。他这是在逼你！”
哑奴已经和姬雨相处了快五个年头了，也是第一次见姬雨这么激动，他不由伸手一把抓住姬雨的胳膊，对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违背卿灼的意愿。
姬雨也知道自己一时间情绪失控，他深吸一口气：“请你想清楚他的计谋。”
如果可以，他要带着卿灼远远的走开，因为几个月前他曾和许珩谈过话。
许珩说，他赌七个月，最多七个月卿灼就会去他的院里找他。
这几个月里他也观察过卿灼对许珩的态度，卿灼每日的照常询问，却不曾有任何的动静，这让他心里放松了，他的判断依旧是原本那样，卿灼对许珩不上心。
毕竟，他是最先和卿灼接触的，卿灼的一切他都懂，甚至是卿灼的一个皱眉，一个小动作他都知道其中的含义。
“我知道。”卿灼却只是轻轻的瞥了姬雨一眼，快六年了，姬雨的个头早就和当初天差地别。
当年那个因为逃命儿误入她院子的小家伙也长大了，她只有他的肩头那么高，可是她那不容质疑的眼神却两姬雨退却了。
姬雨被哑奴拽着离开的，他不甘心，明明是他先遇到卿灼的，为什么一个外人就要来抢走卿灼的关心。
许珩的院子干净简洁，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推开远门，院里空荡荡的，一点多余的声音都没有。
卿灼抬腿走了进去。
尽管现在是早上，可是这院子里却给卿灼一种夜幕般黑暗的错觉。
房门和卿灼想象的一样，没有锁上，只是她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许珩就躺在软榻，那双柔情的双眼紧紧的闭上。身上穿着的洁白无暇的袈裟。
看着前面人的模样，卿灼微微一怔，这人已经四年没有碰过袈裟了，可是现如今却又穿上了。是不是说明他已经放弃了，已经准备回去走他该走的道路，去往那条凡人可望而不可求的道路。
“你来了。”许珩的眼睛依旧是紧紧的闭着，就连眉头也拧了起来，“你不是不在意我嘛。来作甚？是想看我还有没有死吗？”那声音异常委屈中还带着死死幽怨。
“可能是吧。就是瞧着你不出门，挺好奇的。”卿灼走进，伸手想要摸摸他那光溜溜的头，手却在半空顿住，一时间也不知该是该继续自己的想法还是应该保持距离。
